肉穴那样的软、那样的嫩、又黏又湿,用舌头舔上去,嘬着那截红嫩嫩的肉尖儿,柔腻得一时间仿佛都能吸出水来。元靖昭再不敢多想下去,胯下被束缚之物都隐隐要起立之势,他用力掐向大腿,对裴钰道:“麟儿又闹了你一下午吧?也就你那般纵容他……”
……
胡歇辞官后,落得每天清闲,整日拉着沈自意一同品茶下棋,后来干脆直接叫人搬来了府里住。两个年过杖朝的老头仍十分精神矍铄、劲头十足。隔段时间裴钰便会前去看望恩师,免不了会被留下下几盘棋。他原本棋艺不算好,但陪两老头下得多了,慢慢也摸出了门道,今日更是连胜了四盘。
往往棋盘博弈,最能看出对局之人诸多深浅是非来。
“不愧是我大齐一国之相,”胡歇捻着胡须赞许道:“裴相才能出众,当日饱含争议回朝复职,这不过小半年的时间,治国处政之道就令朝中不少官员为之钦佩、信服。如今连这刚学不久的棋术……看着也甚是精通了。我俩是甘拜下风喽!”
“令安一向聪明过人。”沈自意抿了口茶,也点点头附和道:“我大齐能有如此勤政爱民的好丞相,幸哉、幸哉啊。”
虽是事实,但裴钰脸皮薄,被说得有些不自在,两手更是交叠着抚在腹部。若是百官知道了他为臣子却身怀龙嗣,那将要面临的定会是斥责与谩骂。且不说身为朝臣,他还是个身子怪异的……孕期本就心思敏感,裴钰咬住唇,又忍不住乱想。
所幸沈自意及时出声道:“令安,午饭就留下来用吧?你也有阵子没来了,多陪陪我俩这‘孤寡’老头吧。”
饭食倒是丰盛有余,荤素得当。只是当被放在最中间的那碗参鸡汤掀开盖后,浓郁的肉香味扑鼻而来,一瞬间,裴钰忽觉胃里直泛恶心,他倏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院中一棵桃树下,扶住树身干呕不止。
许是腹中胎儿提出了抗议。他早过了孕吐的月份,裴钰接过成林端来的一碗清水漱了漱口,扭头却见沈自意和胡歇似乎都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看来明年,宫里怕是要热闹不少喽。”胡歇说着,夹起了块嫩豆腐。
“哎,不对到不了明年。”沈自意抬手掐指一算,说:“顶多中秋过后没多久。”
“甚好、甚好。”胡歇笑道:“太子殿下聪慧至极,是集那二位之所长。”他看了眼裴钰一手掩腹的动作,又继续道:“这二皇子必定也……若为公主,也是儿女双全了。”
裴钰走过来,对他们道了声抱歉。说上个月偶染风寒,还没彻底痊愈,一闻得那荤腥居然有些反胃。胡歇也不计较,只唤人来撤了那道菜。饭后又聊了大半个时辰,裴钰要回府。眼看着那道清瘦背影远去,胡歇才缓缓道:“朝中能有此等忠臣,实属我大齐国运之幸啊。
沈自意却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帝王给予的情爱,于臣子而言,究竟是福还是祸呢?裴钰这一生,十七岁科考拔得头筹年少成名,入朝便颇受皇帝青睐,与元宏彦至死纠缠了十余年,直到先帝过世。本以为终于得迎来清静度日,可谁料那新帝竟也是头疯狼崽,暴躁易怒,险些将裴钰折磨得没了命……幸好现在总算是安定了些。
裴钰腹中仍有轻微的不适。
他只好走慢了些,宽袖下手心轻轻按揉着腹部。不是、不是的……你们别误会,我不是怪你们,他在心里暗道。见他脸色不好,成林正欲伸手搀扶,却见月洞门前迎面走来一人,那人看见裴钰,立时面露惊愕,随即又化作欣喜,快步走来:“二位贵人,没成想我们又见面了!”
他言行急切,逼得裴钰后退了两步,微皱起眉。成林见状迅速一跨步挡在两人中间,冷声道:“公子越矩了。”
男子尴尬地搓了搓手,才道:“那日匆匆一别,未曾问贵人姓名?”他并不知裴钰具体身份,但能看出来是个非富即贵的,便以“贵人”相称了。男子挠挠后颈又道:“我名童期,是去年秋闱芜州解元,初来京城参加会试。听闻那银楼老师傅手艺巧,便想去瞧瞧,谁料一时不慎钱袋差点被偷,多谢贵人相助。”
“童期?”裴钰上下打量他两眼,问道:“你与胡歇……”
“胡老是晚辈的表舅公。”童期道:“春闱期间晚辈在此借住。”芜州临近南疆,距京城甚远,他应是刚来京不久,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有个远房亲戚倒也是件好事。
“原来如此。”裴钰了然:“怪不得你会在阁老府中。”
“那贵人您?”童期试探性地问道。
所谓美人如玉。他想,这书中描写的,不就是面前这真真切切的人?
然而紧接着,成林的话便让他一颗欢鼓雀跃的心凉了大半截。只见裴钰身旁的武侍整整衣襟,肃声道:“你眼前的这位,是大齐的丞相。”
“这个叫童期的,是不是胡歇的远房表侄孙?”元靖昭斜靠在书房内室的软塌边,龙袍半敞,床边小桌上放着礼部送来的会试中前二十名的试卷。他随手拿了份考卷翻阅,看见个眼熟的名字,想起来有谁似乎与他提起过,便问道:“令安,你可知此人?”
时至立夏,裴钰已怀胎四月多,肚腹有了很明显的隆起。天渐渐热起来,他时觉困倦疲乏,今日被皇帝传进宫来议事,中途元靖昭出去过一次,面见了几位要被调去漠北的武将,再回来后就发现裴钰趴在桌前睡着了。叩裙
他将人抱到内殿软塌上,很小心地解开了裴钰腰间束带,一脱外衫,去了腰封,那莹白鼓起的孕肚就再遮掩不住。皇帝抬手轻轻摸上去,不一会儿掌心便感到了几下异动,裴钰蹙眉低哼了一声,睡得不太安稳。
元靖昭放慢动作缓缓坐上塌,伸长手臂让裴钰枕着,没忍住又摸了摸那柔软的腹部,好半天才悻悻收回手。他低下头,凑近了悄声道:都乖一点,别折腾,让娘亲多睡一会。
约莫一个时辰后,身旁的人才悠悠转醒。一睁眼,便是明黄的龙袍。裴钰困意顿时消去了大半,但身子沉,他一下没能起身,再躺回去后才发现自己脑后枕的是皇帝小臂。
衣衫是松散的,因而肚腹隆起得很显眼。裴钰还是困,打了个哈欠才坐起身道:“臣不小心睡着了,陛下怎么不叫醒臣?”
元靖昭抽回略微发麻的手臂,下床去倒了杯温茶水,叫成桂取来几碟糕点,又坐到了塌边,顺手将茶杯递给裴钰:“成林说,你最近老往街市上跑,是想看看商税改革得如何了?户部不是呈了折子来?有疑问你叫他们来便是。”
“眼见为实,陛下。”
裴钰边说边拢起衣衫,在塌间寻找半晌却没找到束腰的锦带,便抬眸看向元靖昭,低声问:“臣的腰带呢?”
皇帝一脸无辜,表示我也不清楚。可瞧见裴钰不信,他只好道:“多陪我一会吧?好不好?令安,你都冷落我好多天了。再留半个时辰,好吗?”
他指着会试考卷,又道:“殿试在即。上一届科考我才登上皇位不久,是由胡阁老主持操办的,这次殿试得我亲自来。”元靖昭不知从学来的耍赖招数,与祥麟撒起娇来简直如出一辙:“朕的好丞相、状元郎。爱卿,帮帮朕吧,好不好?”
裴钰耳根微微发热,实在是比不过皇帝那般无赖,趁他睡着时把腰带藏到了哪里去?许久找寻不到,只得松口应了:“殿试之事得靠陛下来定夺,臣不可参与过多。”
元靖昭乐滋滋地传成桂进来,叫他去拿条青绿色的腰带。内监总管做事利落,很快返回内殿将腰带呈上,裴钰系上后才下了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温声道:“陛下有什么想问臣的,便直接问吧。”
童期此人,虽面相清秀,性子也莽撞些,但笔下用词竟甚是犀利毒辣。裴钰听元靖昭简单陈述了下他会试文章大致内容,不由心生赞叹。但皇帝却觉得童期太过直言,谢知本就说话直,这要再来一个……有些不妥。
“单凭策论文章也无法了解其真实为人。”裴钰思虑道:“陛下此前可有见过他?”
元靖昭想了想,脑中有个模糊的影子,像是见过面,好像又未见过。
“去年九月底,奉江乡下。那日您追上太子殿下与臣时,馄饨摊位旁那三位朗声笑语的年轻男子,”裴钰说:“陛下可还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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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寂寞深宫夜:某人拿钰钰腰带自慰~_~
57章 第五十六章
夏至过后,天气愈发热,裴钰便再没办法用衣物遮挡日渐隆起的肚腹。双胎的缘故,此次有孕,肚子要比五年多前怀麟儿时大上许多,还时感腹部饱涨,起身站立没一会儿腰就开始发酸,也没充足的气力到处走动。他侧卧在书房软塌上,拿了本史籍翻看,可看了没一会儿,又觉困倦至极。
……许是真的上了年纪,裴钰心想。但老是这么躺着也不行,他暂且将书放到一边,向窗外看了一眼。彼时晴阳正好,该给花草盆栽浇浇水了。
通往书阁的小道旁恰有一口井。裴钰给木桶里压了水出来,又挽起袖子,用葫芦瓢给花浇水。正午和煦暖阳从繁密的树叶间缝隙照射下来,更衬得美人面若脂玉,如画一般好看。元靖昭踏入竹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让他深觉岁月静好的画面。在边关打打杀杀了多年,有时也会梦到若他不为将不为帝的平凡生活:身边有良妻相伴、膝下儿女成双,安稳悠闲。
皇帝一声不吭地倚在月洞门边看着裴钰。听他口中轻声哼着曲,似是宛转的江南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