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焰绑架和侵犯我的那几天,恰好是原有标记最弱的阶段。崔焰的标记被我强行清掉后,韩多恢又夺回了主权。至此,Alpha们的影响都不足以引起特殊关注。
可等到怀上了孩子,一切都翻天覆地。
我的身体开始渴求丈夫,孩子却时时刻刻呼喊着生父。
我混乱得像一只闯入迷宫的仓鼠,踩了满地的捕鼠夹。
我焦躁到几近严厉地在内心威胁孩子:小兔崽子,我够辛苦的了,就不能享点福吗?你再闹别扭,我现在就让你出来见你爸!
心理暗示起了作用,肚子委屈地安分了下来。
鲜少能从Alpha身上获取的那新鲜怪异的愉悦感重新升腾,那种愉悦感就如吃下了致幻蘑菇,放逐在危险而斑斓的谜境里。
我在韩多恢怀里打了个激灵,身上一轻。接着,毫无预兆的,我发出了驱赶。
“下去,滚。”
韩多恢对他身为这个家庭的丈夫的本分万分清楚,也早习惯了我的阴晴不定,他一句话也没多争取,听从指令跳下了床。很快他察觉到了不对,饶到我这边来看。
我失禁尿了。
我憎恶身体的变化,憎恶它变得陌生,变得不听话。1
“等生下孩子就好了。“周符安慰我,“卸完了货,又是原来的样子了。”
他诞下了一个3.7公斤重的健康婴儿。分娩那天,我挺着肚子亲自带人把听见周字就躲不迭的陆向隆抓进产房陪产,孩子落了地再把他送了回去。
孩子从生下来就有佣人围着照顾,吃最好的奶粉,睡定制婴儿床,玩具铺满了整片地板,不断地仍买新的。孩子这么小也玩不了,只会在家里爬来爬去,发出小猫叫声。
生母在孩子身上的时间则是全然弹性的,看他的心情。周符一整天把自己弄得很忙,调理饮食,锻炼塑形,找裁缝做衣服,赶场社交。他所经之处,玫瑰香雾气般晕开。
连在Beta中最迟钝的佣人都不免窃窃议论“这屋里一天到晚怎么这么香,各种花香,季节没到呀?”。
偶尔,弟弟也会想起有个孩子。想起来了就抱着逗一会,有时把手指塞进孩子嘴里让孩子吮,有时则是自己恢复平坦的胸,玩厌了再交给佣人。
他一时兴起还会带孩子睡觉。次日一早,孩子被抱走喂奶,他醒来发现孩子不见了,上下楼满屋跑,逢人便问孩子怎么丢了?佣人忙禀告他,孩子要喝奶粉,喝饱已经睡熟了。“要抱给您看看吗?”
这时他又没了兴趣,坐下喝一口咖啡,研究起选什么水果。“不用了,让他睡吧。”
孩子在家等同于一个宠物。富人家的宠物,比穷人命贵,对主人来说也不过是猫猫狗狗而已。
很多个晚上,韩多恢不在家。
我把自己关进浴室,浴缸里放满热水,在热水里抚摸自己,压抑地低吟。
这晚,崔焰打电话过来,又打电话过来。打了一通又一通,电话在浴缸边震个不停。我没接,并诞生出许多幼稚的担忧。我怕电话一接通,他的信息素会从赛博时空传输过来,把腹中孩子挑逗得手舞足蹈。
不,我马上不服输地想,我是Beta,坐怀不乱,能直面并解决一切难题的Beta。
我接起。他笑嘻嘻的,欠得要命:“宝宝有想爸爸吗?”
“你知道胎教前我都会说什么吗,我告诉小东西,你爸见阎王去了。”我说。
他又骂起了差不多的话,我的心又黑又冷,像墨鱼汁冻成了冰。这比大冰窖更加升级了。
在他的咒骂声中,我洋洋得意地挂断电话,挂掉前还告诉他,最近我和我的合法Alpha交欢,滋味好得不得了。
手机丢进衣篓,轻飘飘的胜利转眼又被生理的痛苦侵噬。
周符推门进来。
比起人,弟弟很多时候更像动物,通人性解人意的家养动物。他知道哥哥嘴上端起架子喝他出去,心里面却无比需要他。
不是佣人,不是崔焰,也不是韩多恢,独独是他这个不会将我的脆弱当作筹码,无私无怨给予慰藉的至亲手足。
我一个劲叫他出去,越到后面声音越轻。他穿过蒸腾的水汽走向我,到浴缸边蹲下。我的手垂入水中,他的手代理了工作,且将烦躁的抓挠变为爱抚。
“怎么下手这么重?要这样,你看,慢慢来。”
手摩挲肉体的声音缠着呻吟声在浴室上空飘荡。
洗完澡,他搀我上床,在乳头和肚皮上涂抹防止皲裂的滋润膏体。我的身体,在沉重了数月后终于感觉到轻盈。
韩多恢没说夜里要回家,却在半夜踏入了卧室。
看见了床上相拥而眠的兄弟,弟弟一手搂着哥哥的肚子,另一只手抓着哥哥的胸。
本文没有0.5,弟弟不是攻,也不会doi。兄弟就是相互守护亲密无间的关系。只不过弟弟动物性比较强,哥哥又是乐子人,所以相处模式有点荒唐。
这里可以理解为哥哥怀孕以后进入了一片不安的未知地带,弟弟做热心导盲犬(这是什么形容……)
11章 11
旖丽而又怪诞的梦。
床成了一条肥厚湿热的舌头,色泽艳红地尝着我,几双手构成味蕾,分工不同部位,腿根,乳尖,性器官……其中一只的手指还撬开了我的嘴唇,在里面搅弄着舌齿。
心神跟着躯壳飘无着落地起伏,手的主人都有谁,心下恍惚是有底,转瞬又分不清了。
不知过去多久,口中的手指并拢成了一根舌头,与我的舌头纠缠,顶出口水。腮边湿了大片,身体起的反应使我略微醒转了过来,然而被迫亲吻时的轻微缺氧又把神识拉回了朦胧中。
吻虚虚实实又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东西喷溅在腿根上,蓦地一凉,梦境终于坠入了现实。
韩多恢在操我的腿,且射出了精,在同时睡着我弟弟的床上。
屋里黑沉沉下着窗帘,压在身上的只有个笼统的男人身影,我凭唇齿间残留的气息和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认出了是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