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说不出话,只能胡乱点?头。
在身体与灵魂的双重刺激下,眼角微微浸润,蒙上浅薄的水光。
被闻弦俯身吻干了。
爱人看上去有些遭不住了,闻弦亲亲他,轻声道:“最后几个?问题,马上就结束了……知意,你非要和?我结婚,也不是什么商业联姻,想和?闻氏强强联合,只是因为你喜欢我,对不对?”
江知意带着水色的眸子?睁开,视线由于刺激却?无法?聚焦,只是陡然捏紧了闻弦的手?。
闻弦继续轻声:“对不对?”
“……”
江知意像只被剥掉了蚌壳的贝类,被迫袒露出柔软的腹部,过了许久,他才脱力一般的松开手?,在和?缓的余波中?缓缓点?了点?头。
闻弦侧躺下来,将爱人揽进怀里,抱怨道:“你要和?我说啊,你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
“……”
明明闻弦在刚才的交锋中?占尽上风,现在却?像是吃了大?亏,要讨回来似的。
江知意浑身虚软无力,他单手?抵在闻弦肩膀,将他往旁边推过去一点?,背过身不看他了。
闻弦:“……生气了?”
他点?了点?江知意的脊背:“真的生气了?”
江知意一动不动,俨然将他无视了。
前世小江总经常这样和?他抗议,但这个?江知意还是第一次。
闻弦来劲了:“好吧。”
他像是学校里特别坏的小男生,坐在女孩子?后面?,老想扒拉一下人家?的辫子?,江知意没有辫子?给他扒拉,闻弦便试探性伸出手?,放在了江知意的腰腹。
那?里的肌肉绷的太紧,现在放松下来,还在一抽一抽的颤抖,闻弦将整个?手?掌放上去,轻轻揉了揉。
酸软再?度被激活,江知意嘶了声,闷声道:“不来。”
闻弦乐了:“没要来,给你揉揉。”
他试探着试探着,将爱人扒拉进怀里,这次没受到?阻拦,只是江知意还背对着他,不肯转回来。
闻弦便道:“快问快答,你应该也要问我的,但现在你似乎问不出来了。那?我也和?你说个?秘密,好不好。”
他凑到?爱人耳侧:“我不和?你离婚,也不是想要股权,我对沈氏没有丝毫兴趣,你知道的,我家?的钱够我花了。”
“我之所以临时反悔呢,原因很简单,我也……喜欢你。”
感受着爱人重新紧绷起来的腰腹,闻弦拍了拍,笑道:“你说不出口,好吧,我来说,我特别喜欢,喜欢的不行,喜欢到?如果分开,我不知道之后的那?么多年要怎么去过了。”
“……”
江知意轻声:“想和?你结婚的人很多。”
就光闻家?二少爷这名头,多少人趋之若鹜。
闻弦笑了笑:“怎么可能?”
这是大?实话,两辈子?都认定了的人,如果分开,闻弦怎么可能替换,怎么可能遗忘,又怎么可能释怀?
他揽住爱人,嘟囔:“江知意,江总,真的,你把?我害惨了,如果离婚,我肯定没办法?再?和?其他人结婚了,我妈想要的孙子?孙女也没戏了,我和?你说,我妈前两天还去求神拜佛了,求我哥千万不要是个?gay,否则她真抱不到?孙子?辈了,老太太多可怜啊。”
他东一句西一句,仿佛只是无意识的碎碎念,江知意听着他絮叨,有点?想笑,又有点?犯困,身体在无意识中?放松下来,不自觉的往身后的热源蹭了蹭。
下一秒,他就听见闻弦碎碎念:“而且你也试过了,我硬件这么好,你把?我搞的对其他人反应都反应不起来了,如果离婚那?之后的快乐也没有了,江总,这你要负责的吧?”
“……”
江知意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他又累又困,身体酸软无力,而房间中?气氛恰好,外头是寒冷的冬日,屋内里有空调和?羽绒被,身后是恋人的怀抱,空气中?弥散着白麝香腥甜的味道,这本该是很适合睡觉的时候,但是江知意始终吊着一根弦。
他说:“我还有个?问题。”
闻弦:“嗯?”
江知意:“你为什么,变化的那?么突然?”
毫无征兆,毫无预备,突然到?他毫无准备,措手?不及,漂浮若空中?楼阁,而他踩在楼阁之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知何时就会坠下万丈深渊。
闻弦轻声道:“嗯,这也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他将双臂枕在脑袋底下,看着天花板,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在我开车离开的那?个?下午,我在车上要睡着了,然后我停在路边,在座椅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多长?”
闻弦笑了声:“很长,一辈子?那?么长。”
在外国语和?三十三中?门口,在那?场南城罕见的暴雨中?,他将江知意拽上了车,至此,命运走向了不同的分岔路口。
他们不曾误会,没有波折,他们像无数对情侣那?样,恋爱,结婚,蜜月,他们去雪山上滑雪,去邮轮上追海豚,他们的足迹遍布七大?洲四大?洋,从青葱校园一路携手?,走到?了白发?苍苍。
闻弦的叙述散乱而没有重点?,想到?什么说什么,想一段节奏明快的散文诗,等他终于结束,已?经过了很久。
江知意始终没出声,也没有打断,他背对着闻弦,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