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装饰陌生,摆设与布局都不像是在家中,唯一熟悉的只有自己的贴身小童。
“呃。”王琮扶着头缓缓坐直,身体僵硬不已,关节都在隐隐作痛,他起身时都能听见骨骼之间发出的声响。
“我这是在哪儿?”王琮茫然道。
青衣小童一直在床边候着,见他苏醒,喜极而泣:“少爷,您终于醒了!”
王琮完全没有自己被操控时的记忆,奇怪道:“我怎么就不醒了?”
小童张了张嘴,却吐不出话来。他也不知该如何向王琮说清楚,只是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激动道:“您、您先歇着,我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小童欢天喜地地出了门,留王琮一人在屋中。
王琮左等右等,在床上呆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小童也不知上哪通知王永忠和黄代影去了,迟迟等不来人。他觉得无聊,下了床,四下溜达。
一双腿似乎久久没有使用过了,走起路来都跌跌撞撞。王琮像个学步的小娃娃,绕着屋内走了几圈摔了好几次,等步履稳定下来,他便推开屋门走向外面。
这里的院落也不过几丈空间,与他家中练武的场地差不多大,一个白发青年正急匆匆地横跨院子往另一方向的屋子走去。
王琮印象中没见过他,盯着他的面容时却隐隐能记起什么来。他后脑一痛,意识中闪过几个零碎片段,有男有女,都看不清面容,但都武功甚高,齐齐举着武器刺向自己。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向对方出手了。
赵筝心里焦急,因为许怀义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他逼问完陈如沛,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灰心丧气正要回去继续陪男人一会。
这时,有人影袭来,但身形滞缓,力薄如纸,赵筝侧身一闪,轻松躲过对方的拳头,瞪了他一眼:“个小屁孩,打人做甚么?”
自己意识恍惚下平白无故攻击对方,王琮心中还有些歉意,听完赵筝这话顿时恼了。
看模样他与自己年纪应当不相上下,怎的自己就是小屁孩?
王琮大叫:“谁是小屁孩?!”说着,又要出拳。
“琮儿,不得无礼!”一道女声远远响起。
王琮身形微顿,停下动作,向声音源头瞧去,弱声道:“娘……”
黄代影双目含泪,几步上前抱住王琮,将头埋在他肩上抽泣。王永忠立在二人身侧,伸手拍了拍王琮的肩膀,也是眼睛发红。
“娘,孩儿在这儿呢,您别哭了。”王琮搂着母亲的肩柔声安抚她。
赵筝皱眉看这一家人的团圆,摇摇头,随后疾步向许怀义的屋子走去。
王琮听父母说完,才知道自己被人种了蛊,最近不是昏迷就是受人所控,靠许怀义找回的母蛊,将其种入自己体内,才有机会再度苏醒。
王永忠不懂这些,也说不明白,他向王琮讲完,自己深深叹了一口气:“许公子言出必行,甚至因此受了重伤,我这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王琮听得半懂不懂,只是耷拉着脑袋,怨自己武艺不精,放松警惕才中了歪门邪道。
院落的主人没有向王永忠黄代影透露真实身份,只是说受许怀义所托来帮王琮治病,性格也是喜怒无常,见王琮苏醒,上一刻想要将他赶出去,人都走到大门前,下一瞬又改了口,想要他在多住几天,观察是否存在不适。
王琮又被人请回了昏迷时所住的房间,王永忠黄代影虽然不舍,却也没有反对。
他在屋中待着无聊,忽记起那白发青年要进的屋子,好奇心作祟,趁着四下无人之时,蹑手蹑脚走到门前,用尾指捅破纸窗,做贼似的向里面望去。
这一看,可令他吃了一惊。
切群一铃五″ 五聆更'多资(源
屋内躺着一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休养中的许怀义。男人似乎不久前才醒来,刚支撑着身体坐起。
“大哥!”王琮推门而入,见许怀义赤裸上身,腰间缠着重重纱布,还隐隐渗着血,惊叫一声,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
他得知许怀义受伤,还以为他离开此地去其他地方医治伤势了,没想到与自己只有几步之隔。
许怀义见他苏醒,喜上眉梢,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三弟,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就在这时,赵筝推门而入,入目便见王琮抱着许怀义。自己守了一天一夜没等许怀义醒,这小子一来正赶上他醒,表情登时扭曲,气得咬紧了牙,几步上前,阴沉着脸将王琮扯开。
“怎么又是你。”王琮抬眼看见赵筝,英俊的脸庞同样拧成团。
“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赵筝眯起眼睛,“你来这做甚?”
王琮下巴一扬,理所应当道:“他是我大哥,我为何不能来?倒是你这家伙,又为何出现在这?”
“废话,他是我”赵筝看了一眼许怀义,舌尖滚过好几个词,最后吐出一个,“相好。”
王琮疑惑:“香好?”
“他与我,皆是断袖。”赵筝想了想,又换了个词。
王琮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对这种东西竟还是一无所知,有些茫然:“啥是断袖?”
赵筝愣是被这傻小子噎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挤出一句:“……自己查去。”
他揪起王琮,把人拎到外面,“啪”地拴上门,又猫儿似的凑回床边和许怀义腻乎。
许怀义眉头微蹙:“你这样真的好吗?”
赵筝从后面搂住男人,手托起奶子捏玩,尖齿轻啃他肩上的伤疤,含混道:“有什么不好的,教他长点见识没有坏处。”
几日过去,王琮自己左右想不明白这“断袖”的意思,便去查了书料,这一查顿时五雷轰顶,顶着一张通红的脸跑过来指着赵筝,声音和指尖一齐颤抖:“我大哥是断袖?和你?!”
这小子脸红得滴血,估计是不小心翻到了男春宫。
“对,如何?”
王琮震惊得说不出话,看向一旁的许怀义:“大哥,他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