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用先前方法了。”陈如沛探查了一番蛊虫状态,皱起眉,“只能剖腹取蛊,你确定要这么做?”

“嗯。”许怀义很是坚定。

“那好罢。”陈如沛摆开针囊,叫男人脱去上衣平躺在床上。

许怀义依言照做。

“蛊仍需要你来引导出体外,所以我不能给你用麻沸散。”陈如沛一边说着,一边为他施针。

“好。”

许怀义腹部几处大穴被陈如沛的银针锁住,腹侧用烤过火的小刀开出一道两寸长一寸深的伤口,血流如注。陈如沛命令男人调动内力将蛊逼向创口。

母蛊觉察出宿主想将自己逼出身体的想法,隐隐有发狂的征兆,在男人体内横冲直撞,却又被银针弹开,随即更疯狂地四处流窜。

许怀义浑身是汗,面色惨白,比起伤口处的疼痛,不安分的蛊虫更让他剧痛难忍。男人运起内力试图捕捉引导蛊虫,却如入水捉鱼一般,这鱼儿还狡猾无比,总是最后关头从指缝间溜走。

拉锯之间,许怀义有些体力不支,赵筝见状忙为他输送真气,一边又小声让陈如沛快一些。

过了许久,涌出的血由红转黑,皮肉下隐隐有活物扭动,几息之后伤口被一团深色之物顶开,皮肉间挣扎着露出一节血淋淋的头部和身体。

长命蛊背部乌黑,腹部颜色玉白,环节缝隙之间浸满了黑红血浆,扭动间血花飞溅。蛊虫受了刺激,翻滚着身体,无数细长带刺的小足扎进许怀义的伤口,试图攀附着再爬回体内。

见母蛊扭动躯体想钻回男人腹部,陈如沛用一只钩子,深深挖进伤口之间。母蛊被陈如沛的钩子钩住一节身躯,强硬扯出身体,牵拉之下,足上小刺勾得伤口处皮肉翻卷,肢体间还有碎肉残留。

伤口模样可怖,污血淌净,又变回鲜红颜色。

母蛊在许怀义体内长大了一圈,足有一掌长度,蜈蚣似的身体蜷缩在陈如沛手心拼命挣扎。

蛊成功取出,许怀义如蒙大赦,却因脱力累极,意识再也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陈如沛将蛊放入先前准备好的瓷瓶之内,撤走银针。就在这时,李沅生似乎算准了时机,推门而入。

“来得真及时,你手艺好,帮许公子缝针罢。”陈如沛在水盆中洗净了手,说道。

李沅生似乎就是为这事来的,她也没说话,拿出一卷桑白皮线给许怀义缝合伤口,动作干脆利落,不一会就收拾好了。

“这伤药草难愈,只能靠他自己慢慢修养,愈合之前不要行房事。”陈如沛本来想说剧烈运动,可他看见赵筝就来气,随口改成行房事。

这一下真戳到了赵筝的某处,他刚给许怀义清理完伤口,正在缠绷带,拧着眉不死心地问了句:“真的?”

陈如沛眼睛一瞪,冲他道:“要是不怕他伤口崩裂内脏流满地你就试试。”

赵筝不说话了,坐在床边静静守着尚在昏睡的许怀义。

“事毕,我要回去了。”陈如沛将装着蛊虫的瓷瓶擦干血迹,收好针囊放入怀中,抬脚便要往外走。

“虫子给我。”李沅生起身上前,向陈如沛伸手。

陈如沛大叫,抱紧瓷瓶:“做什么?!”

他不禁在想,李沅生出现得这样即时,兴许就是来劫他的蛊的。

“没有母蛊的控制,子蛊会永远沉睡。”李沅生道,“许公子的义弟被荼毒甚深,气弱体虚,拔除子蛊后绝对会死,此物兴许能救他。”

陈如沛看着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你何时这般菩萨心肠了,还会为别人着想?”

“我先前答应过他,要救他义弟。”李沅生答。

陈如沛道:“许公子也答应过我可以保留此蛊。”

“那是他不懂此物还能救人。”李沅生朗声道,“救醒他义弟,我便下令让全教上下停止搜寻你,你可以带着夫人们自由生活了。”

不可否认,陈如沛很是心动:“当真?”

“我不食言。”李沅生浅浅一笑。

陈如沛思忖片刻,颌首:“好。”切群一铃五″ 五聆更'多资(源

他顿了顿,又道:“以母制子,此举着实为下下策。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物,心怀叵测之人知道了恐怕会觊觎。”

“在你怀里就不会觊觎了?”

陈如沛咬牙切齿,胡子都要炸开了:“……你这呛人的毛病何时改改?!”

李沅生虽然这么说,但心底也是有些迟疑,这蛊的消息一旦被散播开,王琮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

她考虑再三,下定了决心。

赵筝陪着昏迷的许怀义,见那两个人斗嘴之间缓步离去,屋中只余自己和男人,便控制不住地把手放在对方胸口,悄悄想要揩油。李沅生突然返回把他吓得一阵心惊。

赵筝面不改色地抽回手,问她:“有事?”

“将许公子的刀借我,我派人去请他义弟的父母。”

赵筝拧起眉:“叫他们来做甚?还嫌这里不够挤吗?”

“当然是人命关天的事。”李沅生道,“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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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吃水煮鱼啊

第七十九章

王琮醒时,记忆还停留在自己与大哥喝酒谈天,不知为何自己忽然断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