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别...太深了......慢点......”

“阮公子,你、你快点射吧...我真的不行了......”

过了良久,阮雪棠终于泄在宋了知的体内,然而宋了知此时已是双目失神,泪水弄得脸上湿漉漉的。

阮雪棠垂下眼帘,避开身下那人纯净真挚的眸子,粗暴地用袖子胡乱擦去宋了知脸上的泪水,嫌弃道:“被操哭的人还好意思说要成为别人依靠,你羞不羞?”

宋了知也觉得自己有些说大话了,惭愧得只想快点把阮雪棠哄睡着:“阮公子,你先睡吧。我歇一会儿就来替你擦身子。”

阮雪棠却像精神很好似的,居然主动揽过宋了知,让他侧坐在自己身上。受宠若惊地坐在阮雪棠怀里,宋了知不敢乱动,怕惊扰了这一刻的亲昵。

被遗忘多时的红烛悄然烧至尽头,屋里霎时陷入黑暗,阮雪棠依旧没有松开宋了知的意思,反而一只手捏着宋了知的乳首随意玩弄,弄得宋了知不清楚阮雪棠是想再来一次还是打算如何,不得不微微挣了挣身子,结果换来阮雪棠警告式的拍臀:“知道自己挺沉就不要乱动。”

听见阮雪棠嫌他太重,宋了知更不好意思了,又不想轻易放弃两人温存的机会,黑暗中红着一张脸道:“那...要不然,换我抱你吧?”

阮雪棠想了想,居然答应了。

于是两人在黑暗中换了位置,宋了知继续受宠若惊地抱着阮雪棠,怕他着凉,顺手扯过被子将两人身体盖住。阮雪棠很不客气地在宋了知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窝着,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在黑暗中安静相拥。

过了半晌,阮雪棠突然开口:“现在不就正靠着你么?”

宋了知没能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等他终于后知后觉想通那句话含义,才发现不知何时,阮雪棠已经靠在他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四十八章

直至日光满户,阮雪棠方悠悠转醒,发现枕边已空,只留下被榻上浅浅的凹陷和余温证明那人刚离去不久。

尚未睡清醒的他从被窝里坐起身,正望着宋了知枕上的断发走神,便听见推门声响起,宋了知携着阳光的暖意走进屋中。

见人醒了,宋了知连忙把食盒放在桌上,又将一旁叠好的外衫披在阮雪棠肩上:“怎么就这么坐着,若是着凉便糟了。”

阮雪棠终于清醒一些,揉眼问道:“你去哪儿了?”

宋了知替他穿袜子时偷偷捏了捏阮雪棠柔软的脚心,低声答道:“阮公子昨夜休息得晚,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所以去把早点打包带回来了。”

说到这里,宋了知想起叶灵犀听说阮雪棠还在睡觉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好在阮雪棠还迷糊着,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这原只是让丫鬟通传一句话的事,宋了知不敢使唤别人,自己走去饭厅和叶灵犀把缘由说了,叶灵犀笑眯眯地听完,一副“我懂你”的样子,甚至在听到他说阮雪棠睡得太晚时拖长尾音的哦了一声。

“宋公子,”叶灵犀由衷地向他抱拳表达敬意,“昔有武松打虎,如今看来,君之勇谋远在武二郎之。”

叶小姐边摸狗边暗自咂舌:大虫固然可怖,但能把阮谨这样歹毒的家伙干得下不了床,可比打死一头老虎危险千倍万倍。她只恨不能送宋了知一面牌匾,否则上面定要刻上为民除害四个大字。

宋了知还不知晓叶灵犀是颠倒了他与阮雪棠的上下之分,就这样没由来的得了好一通夸奖,晕晕乎乎地拎着食盒回到了住处。

伺候完阮雪棠用餐,他才对付着把阮雪棠喝剩的粥倒进肚子里,又吃了几块软糯糕点:“对了,叶姑娘说下午想去寒隐寺一趟,问阮公子可愿同往。”

“她去庙里干嘛?”

宋了知耳根有些发红:“叶姑娘说寒隐寺新住持长相俊美,她想去看看。”

他将叶灵犀的话美化了不少,叶小姐的原话是:“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秃驴,我得去长长见识。对了,寒隐寺求姻缘最灵了,你不如带着那谁去拜一拜。”

他原本对鬼神之说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可如今对阮雪棠生了倾慕,免不得有所贪图,心中也有些跃跃欲试。

阮雪棠知晓叶灵犀素来是有厌人症的,一度认为她会守着自家的狗终老,没想到如今竟然会对个和尚起心思,起了好奇之心,又因闲着无事,遂道:“那便去吧。”

下午时分,三个早过婚嫁年龄的男女诡异地一同前往姻缘灵验的寒隐寺。

世家女子若想出门,必以帷帽覆面,叶灵犀虽不在乎闺中规矩,但为了防止吓到路人,还是乖乖从丫鬟手中接过帷帽戴好,将大半个身子都藏在白纱之下。

她邀请他们二人同去,本是存了看阮雪棠发窘的坏心思,心想阮雪棠会因为后面使用过度而下不了床,好让她过去嘲笑一番,哪知道阮谨能跑能跳,见面后还照样能来一句话气她:“把你那丑脸遮了后顺眼多了。”

寒隐寺离叶府不远,叶灵犀只带了几个仆人随行,她衣着富贵,白纱下身姿婀娜,难免引得一些登徒子多看几眼,幻想里面是如何惊世的容颜。同样惹人注目的还有阮雪棠,宋了知努力将人护在身后,恨不得也给阮雪棠找顶帷帽戴上。

阮雪棠正同叶灵犀说话,全然体会不了宋了知拳拳之心:“看不出你会对出家人感兴趣。”

“我是看你作孽太多,去求求菩萨,让他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时多罚几道。”叶灵犀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知不知道昨夜死了多少人?”

“那边回消息了?”阮雪棠眸子一亮,连宋了知又去偷牵他手也默许了。

帷帽下传来几声轻笑:“瑶州沦陷,瑶州太守在城墙上携全家跳了下去。”

阮雪棠这次是真心实意笑了出来:“倒没想到那人下手那么快。”

“再过几天,说不定战火真烧到瑶州去了。”叶灵犀瞧见两人在宽大袖袍下紧握的手,撇了撇嘴道,“还不趁着没打仗前能捞多少算多少。对了,过几天那人进京述职,恰好与你见面。”

阮雪棠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等到了寒隐寺,着缁色僧袍的新住持恒辨正与沙弥讲经,阮雪棠原以为恒辨能当上住持,至少也该过而立之年,哪知眼前之人看着和少年无异,最多也只有十六七岁。

“叶灵犀,你这也算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了。”阮雪棠嘲笑道。

不过恒辨模样的确生得好,唇红齿白,戴着叆叇也遮不住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眸他的瞳孔竟是如琉璃珠一般的灰蓝色。

今日寺中香客并不算多,但也不少,叶灵犀竟直接掀起白纱,露出她半美半丑的脸,吓退周遭一圈的人,笑盈盈地上前打断恒辨讲经:“大师,我想请你做几日水陆道场。”

恒辨这才看向他们,目光扫过阮雪棠时,微微皱起眉头,不过很快被冷淡的神情掩去,对于叶灵犀毁容的脸亦无任何反应,只是点了点头:“法事素由恒慧主管,施主略等片刻,他随后便来。”

“不必了,那只是我同你搭话的借口。”叶灵犀摆手道,“我听说寺里有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大犬,是恒辨师父一直在喂养,可否借我一观。”

恒辨一怔,他自幼便遇上各种理由同他亲近的女香客,说自己被狐妖附身强行扑他身上要吸阳气的都有,看见叶灵犀这样莽撞直接,原本以为她也不例外。

快速将情绪收敛好,恒辨从容地向他们行了礼:“既如此,请诸位随小僧前去。”

一行人来到僧人起居的院落,果然见到一只白色大狗蹦跶着跑了过来,阮雪棠先前还未见过毛发这样蓬松的狗,一时也看得起劲。最高兴的莫过于叶灵犀,挽起袖子就抱着狗不放,认真问道:“大师,它虽然是在寺里养的狗,但它不出家对吧,可不可以等它下崽子后分我一只,啊不,两只。”

恒辨从未遇到这种请求,一时答不上来,叶灵犀还以为他不答应,连忙劝道:“大师,俗话说儿大不由娘,你要青灯古佛随你,它可不行。当然,你要是担心它找不着相公,我们家有一大堆公狗呢,环肥燕瘦随它挑,保证选妃都没那么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