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感觉蔓延开来,某些回忆碎片逐渐变得清晰,同眼前的景象重合。

来不及再思考,应年因为惊诧和愠怒而不自觉地颤抖。

对方显然非常满意他的战栗,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应年被迫闭上眼睛抬起头,被扼住的右手徒然一松,紧接着一只手攀上他的腰。

隔着一层衬衫,应年被那只手的温度烫到发抖,呜咽求饶,但应琛却视若无睹,揽着他贴近自己,兴致上来,优哉游哉地换了个角度继续。

亲吻、抚摸、窒息让应年畸形的身体做出一种诡异的、违背意志的生理反应,他小腹微微发热,两腿发软,再加上被揽着,只能半靠在应琛身上,脆弱的脖颈伸长像在索吻,不太明显的喉结上下移动,被迫吞咽下两人的口水。

门被完全打开,带动一阵风声。

有人鼓起了掌:“好兴致啊。”

两人的唇分开时,应年眼神还没来得及聚焦,半张着嘴伸出一截舌头。

应琛用手指擦掉怀里人嘴角的涎液,将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看上去像拥抱在一起。

他抬眸看向门后走来的男人,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那男人看起来挺年轻,约莫二十六七岁,耳朵上带着东西,身着某个高奢品牌的西服,眼神在应琛和对方怀里头上裹着衣服的人身上打量。

“原来是熟人。”男人戏谑道,“打扰到两位了?”

应琛瞥他一眼:“没有,”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他喝多了不舒服,我带他出来透气。”

衣服下的头动了动,应琛拍了拍对方被衣服盖住的头,语气竟然出乎意料的柔和:“不能喝还喝这么多,下次不许闹。”

男人眼神警觉地在眼前两人的身上巡视一番,沉默片刻后才开口,语气里竟然有几分失落:“还以为能在这看个活春宫。”

“虞少,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在外面做也不嫌脏。”

男人听了这话也毫不在意,视线停在应琛怀里那人身上。

放在应琛肩上的那只手很白,指头修长圆润,看着是个男生,只是手腕很细,模样应该差不到哪儿去,身上却穿着牛仔裤和帆布鞋。

男人啧啧,还真没见到有哪个公子哥穿成这样来订婚宴的,多半就是被带过来见见世面的便宜玩物,从上到下透着一股子穷酸劲儿。吔嫚声长苺馹皢說峮?Ⅰ??⒐??叭??零浭薪

于是他对应琛哂笑道:“你带过来的?看来卓新这几年运营状况不错啊,你这个年纪都能在外面养着人了?还是个鸭子。”

意识到怀里的身体反抗似的动了动,应琛的语气冷了下来,“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男人眯了眯眼,继续说:“小琛,作为长辈,我提醒你下,你爸当年去虞家求爷爷告奶奶,虞家才分他一碗羹,不然卓新现在早完了。你连这儿的大门都没资格踏进来。

“你爸为了卓新可不容易,连中连的剩饭都吃,也不嫌弃你那个贱人生的妈,你可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别整些歪门邪道。”

应琛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虞寄,是泳池水不够凉,还是你耳朵伤得不够深?”

虞寄顿时敛了笑意,面色一沉,恨恨瞪着应琛,上前就要去拽应琛的衣领:“你他妈……”

剑拔弩张之时,只听身后有人叫到:“应琛!”

虞寄动作一滞,只见迎面走来两人,是柏江越和柏知醒。

柏知醒看见虞寄时暗骂了声,倒是柏江越跟虞寄打了招呼,客气得很,见两方架势不对,赶快应付了几句,招呼两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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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虞寄和柏江越走远,应年一把将衣服从头上扯下,甩到应琛身上,用力擦了擦嘴唇,顾及柏知醒在场,攥着拳头狠狠剜了应琛一眼,扭头就走。

“你们又怎么了?”

应琛移回视线,手指在嘴唇上捻了捻:“没事。”

应年在洗手间漱了半小时口,嘴里直往外冒凉气,也没冲散那股子滑腻感。

用这种方法帮了他,顺带恶心他,的确像应琛的风格。

关上水龙头,应年皱着眉头复盘刚刚的一切。

后门处本来就人迹罕至,柏知醒和柏江越需要安排宴会事宜,来看场地无可厚非,可应琛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越想越觉得不对,应年心中升起一股担忧和后怕,只觉得愈发看不透应琛。

还有那个叫虞寄的人,既然提到卓新,那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应为斌?

应年撑着水池边缘沉思片刻后才起身,出来就往公馆门口走,半路又被那辆红色超跑追上。

“年哥。”柏知醒打下车窗,“送你回去。”

怀里被塞进一件毛衣,应年一看,脸色都变了。

柏知醒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只见应年皱着眉,很嫌弃地把衣服放到一旁,一言不发看着外面。

他跟应年接触虽然不多,对方对他称不上态度多好,但招呼问好一向不落下,现在这样尴尬,多半是真生气了。

“衣服是应琛的,他让我拿给你顺便送你回去的。”

柏知醒试着把应琛当成共同话题找点话说,谁想到应年那边气压更低沉了:“他有这必要吗?”

“这里离市里远,也不好打车,你是他哥,他肯定担心你。”

柏知醒还想着给这两兄弟缓和缓和,没想到应年直接冷笑了一声:“那他还真是好心。”

这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柏知醒感觉后背有点发凉,没敢再多提应琛,心说这小子干什么了能把他哥这么好脾气的人气成这样,只得闭了嘴打开音乐缓解尴尬。

两人谁都没再开口,等红灯时,应年却忽然问他:“你认识虞寄吗?”

“认识啊,”柏知醒把车内音乐声关小,“他是应琛的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