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与他们“礼尚往来”:“我倒是希望他像芃芃一样多出去运动,老大不小的人了,整天窝在家里。”
损完了自家孩子,他们又开始聊一些其他的。方芃找到了和徐士廉聊天的切入点,问他工作上的事:“士廉哥,你真做了漫画家啊。”
徐士廉点点头,又给她倒满了茶水:“随便画些东西发在网上,有些群体喜欢看,也不算漫画家。”
“画的什么,我能看吗?”
徐士廉掏出手机,给方芃看自己微博的名字。他的网名叫林林,是他的小名,方芃听徐母这样叫过他,据说是因为小时候徐士廉发不出“廉”字的读音,总是叫自己“徐士林”。巧的是方芃小时候发不出“林”的音,念起来像“丽”,这一段在他们还是邻居的时候总被双方家长讲做笑谈,说徐士廉的名字莫名其妙就成了“徐士利”。方芃注意到,徐士廉在网络上应该是小有名气的,粉丝有将近一百万。
她刚想在自己的手机里面搜,又听见方母说:“那正好,让芃芃去。”
“去什么?”方芃抬头。她担心方母又自作主张给她安排了什么活动。
方父训斥道:“吃饭呢,不要总是低头看手机。”
徐母道:“刚才和你妈妈说,你这个暑假正好没事干,徐士廉刚把工作室搬到家里,需要人帮他整理稿子联络编辑,问问你没有兴趣。”
方芃心里一惊,忽然觉得激动起来。她立刻说“好呀”,然后转头看向徐士廉。
徐士廉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方芃却觉得他是累了,疲于这里的每一寸空气,他一举一动只有顺着风口才能得以苟活。这一刻,方芃忽然又不期待徐士廉同意了。
“好呀。”徐士廉说。
他还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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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原创文,完全没有头脑……就当用大白话搞oc了,和写同人的时候感觉太不一样了。
第2章 登门入室
方芃一家新搬到的住处与徐士廉曾经的婚房在同一个小区。这套婚房是徐士廉结婚前和前妻合资购入的房产,八十平,恰够一家三口。前妻是一个极有规划的人,当初选中这里是因为临近女儿的幼儿园。到了离婚的时候,因为小学和初中学区的转变,就把这套房留给了徐士廉,而徐士利则把车子存折等余下的财产都赠与前妻,直到现在每月也会打钱过去,也不知道是顾念女儿,还是余情未了。
这些话是方芃听方母说的,毕竟不是出自当事人之口,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方芃对徐士廉的前妻一无所知,不过如果徐士廉三十岁女儿都要上小学了,那他们很可能大学时期就是情侣,一毕业就结了婚。原来从校服走到婚姻,也有可能落得个兰因絮果。
方芃觉得有些许唏嘘,方母却告诉她:“如果你以后结婚的人是个不稳定的艺术家,那大概率也会分。”方母对艺术家有偏见不针对所有,方芃就学过两年艺术,开始是版画,后来又学水彩,但没有受过系统训练。她学艺术的目的是为了学会鉴赏,比起素描色彩一类的基本功,方芃更多是在跟着当地美院的一位教授学艺术史。方母认可的是美术大学有编制的教工,而非名不见经传的“漫画家”。
有美术的功底,平常暑假也会去实习打工,给徐士廉当助手这件事对方芃而言没有难度。方芃的新家与徐士廉不在一个楼群,徐士廉住在五楼,不上不下的,恰是新婚的小夫妻能买到的楼层,而方家是lof户型,和徐士廉的家隔着一个广场和一个人工湖。现在是初夏,方芃特意挑了一套平时看画展常穿的轻便衣服,好像她要去做的不是去徐士廉家,而是要去参观卢浮宫。临行前方母给方芃一盒茶叶让她带去,方芃知道是要随礼,但她莫名觉得徐士廉不会爱喝茶,或许会更喜欢甜口,前两天聚餐他吃的最多的是糖醋虾仁。
到了单元楼门口,方芃发现门是开着的,不需要按铃,进去一看才发现是其中一个电梯维修,工人们进进出出的,才没有把门带上。她等不急,走楼梯到了五楼,确定徐士廉住在东户,然后按了门铃。
她听见了门铃的响声,此外没有动静。
方芃昨天和徐士廉打过招呼,他一定在家。方芃又按了门铃,然后用手拍门。终于,她听见屋内有了声音,随即徐士廉说:“稍等一下。”
于是方芃安静地站在门外等待。
大约过了一分钟,方芃听到脚步近了。门一打开,徐士廉穿着一件大衣站在门口,对她说:“抱歉,你在楼下没有按铃,我没有准备。”
方芃说没事,然后被徐士廉引着走进去。一进屋子,就被温度过低的冷气冻了一个寒颤,再看徐士廉初夏穿大衣,也不觉得奇怪了。屋内窗帘拉得严实,也没有开大灯,只有桌上的一盏台灯,成为这里唯一的光源。沙发上堆满了衣物,几把椅子上也堆放着包和塑料袋,唯一空缺的是最靠近工作桌的那张椅子,看样子刚才应该也“堆”着徐士廉这个人。整个空间无处下脚,也不知道从按门铃到开门的那一分钟徐士廉究竟准备了些什么。
徐士廉一边嘱咐她“随便坐”,开了大灯后一边去厨房给她倒水。方芃看着一片狼藉的四周,尴尬地站在原地。过一会儿徐士廉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也愣了半天,找不到放杯子的地方,方芃顺势接过来,问他:“我可以收拾一下沙发吗?”
徐士廉不好意思地说:“我来吧。”
他把沙发上的衣服都拾起来,然后抱进卧室。方芃顺着他移动的脚步环顾周围,看到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是徐士廉和他的前妻女儿。照片上的女儿不过三四岁,却能看出来和徐士廉相像,一样水汪汪漂亮的眼睛,而前妻的眼神则更凌厉强势。
“这是你的女儿?”方芃问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徐士廉。
徐士廉点点头。
方芃笑了一下:“很可爱,和你长得很像。”
“是吗。”徐士廉听了这句话明显是高兴的。
方芃继续说:“是的,女儿长得像爸爸有福气。”
徐士廉听了眼神躲闪了一下:“可惜我和她妈妈分开了……感觉很对不住她。”
方芃直觉认为离婚应该是前妻提出来的,但她也不好细究。小时候再亲近8年,毕竟也有十多年没见,一上来就问隐私不大好。
方芃抱着那杯水坐在沙发上:“我看你这里东西很多,是因为刚搬了工作室吗?”
“也不算……”,尽管方芃是客,但反倒是徐士廉显得局促,“平时就这样。对不起,我确实是一个没什么规划的人,也不太擅长收拾房间。”
“因为是艺术家嘛。”方芃笑得爽朗,“我那些学艺术的同学,我参观过她们的寝室和房间,都是这样,我想或许艺术就是需要这种随性。”
徐士廉被她夸的更腼腆了些:“我也不是艺术家啦,只是喜欢画一些小漫画。初高中的时候脑子里就有这些故事的雏形,但我毕竟不是学艺术的,到了大学才有时间练习画画。”
这下方芃理解了为什么徐士廉没有去做绘画老师。徐士廉和她一样没有基本功,不能去应聘有编制的职位。
“那你大学的专业和漫画毫不相关咯?”
“也不算吧,”徐士廉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我学的建筑,需要画图,也算有一点关联吧。”
“那也就是说,虽然学了建筑,但最后只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职业?”方芃其实好奇徐士廉为什么没有凭借大学文凭找一个工作,但不方便直说, 只好拐个弯问。
徐士廉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垂下眼睫,慢吞吞地说:“我……其实和前妻商量好了,她工作能力比我强一些,女儿还是由我带比较好,毕竟我在家里也可以做一些副业。”
剩下的话徐士廉不说,方芃也了然。两个人大学刚毕业就结婚,前妻强势一些,留下徐士廉顾家带孩子。只可惜时间一长,必然会引发一些不平衡,于是便落得今天这样一别两宽。
只听说过全职妈妈家庭主妇,还是头一次见全职爸爸家庭主夫。
“副业也好,你现在也是小有所成啊。”方芃接着说,“我看了你的漫画,很可爱。”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你初中的时候是不是就有设计人物的原型?”
徐士廉惊讶:“你怎么知道。”
方芃说:“你送给我一张草稿纸,上面画的小人我一直记得,和你现在画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