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威不动声色转移视线,若无其事地问:“干嘛?”
见封威竟然云淡风轻地反问,温棉棉新奇又好笑。他们本一同坐在沙发上,一人占据一头,温棉棉踩着沙发凑到封威身边弯腰,歪着头问他:“想摸摸吗?”
自己偷看的事实被发现、并被问出这种问题,让封威也不由得面红耳热,他不由得想起昨晚这张沙发上发生的事,身体后仰,抗拒道:“摸什么摸,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
“咦,可是你看起来很想的样子呀。”温棉棉温和地说,“可以摸哦,我没关系的。”
封威被这个糟糕发言震得说不出话,半晌摇头:“不我不想。”
温棉棉歪头看了封威半晌,看着他眼神从坚定到游离,耳根的潮红逐渐蔓延到脖子胸膛,弯着眉眼跨坐在封威腿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声说:“如果你对我有欲望,我会很高兴的。这说明我对你有性吸引力。”她想了想,补充道,“对于别人的爱情我不知道,不过或许对于我们来说,性是不可或缺的。性在我们之间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毕竟我们一开始相熟就是因为性。如果你不渴望我的话,我反而会很难过呢。”
她将有些发愣的封威揽入怀中,亲昵地蹭蹭他的额头,呢喃道:“我很喜欢你呀,我渴望你,也希望你同样渴望我。”
封威被迫埋入温棉棉的怀抱,被温柔的气息包裹着,耳边传来这些话,内心有些莫名感触。他环住温棉棉的腰,细细揉了揉,女孩子的腰肢很软很细,盈盈一握。
“那么肯定爱能做出来?”封威侧头吻了吻女孩子的侧脸,唇在轮廓上不带情欲地轻轻细吻。手指在她的脖子侧轻轻按揉红色印记。
“我不知道呀。”温棉棉诚实地摇摇头,封威的吻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伸手捏住了他的嘴,把两瓣唇压得扁扁的,看着怪可爱,让她不自觉笑出声,“所以我尝试在性以外和你接触,想试试能不能追求到你。双管齐下,你都还连连拒绝呢,我怎么能知道爱能不能做出来呢。”
封威觉得温棉棉在这方面真是坦诚大方得可怕,他觉得很感性的说不出口的话,温棉棉却能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反倒让他看清自己对待感情的事又拖沓又不利索,明明想要拒绝,可是却还保持若有似无的联系,给她希望,也给自己存了隐患,以至于现在更是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
可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他好像也不是很想挣扎,就想这么随波逐流。甚至感觉还挺好的。当初一直没能真正拒绝,或许他内心存了点别的心思也说不准。
他紧了紧双臂,把温棉棉揽得更紧了些:“那你现在感觉我对你是什么态度?”
“没什么感觉吧。”温棉棉低头笑着说,目光却看着封威的耳垂。封威在家或者运动的时候都不带鼻环耳钉之类的,耳垂那儿有几个细小的孔。
明明这是自己昨天亲口说出来的话,可当封威从温棉棉嘴里听到时,心里却有些难言的烦闷。温棉棉知道自己倾注热情的人对自己抱着这样的感觉,不会觉得难受吗?
他莫名涌出一股烦躁:“如果没感觉,又对你有渴望,那不就只是单纯的性欲吗?你就想要这个?”
封威的话太过刺耳,温棉棉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下,搭在封威肩头的手瑟缩了下。她当然不只想要这个,如果单纯想要这个的话,她何必一次又一次厚着脸皮贴上来呢,封威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又何必说这样的话呢。她抿了抿唇,本想说点别的缓和现在奇怪的氛围,可心里的委屈实在明显,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想要什么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呀,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顿了顿,她不解道:“而且,你为什么生气了?”
封威愣住,才反应过来自己心头存了些怒火。不知是因为对温棉棉追求她自认无望感情的怒而不争,还是害怕温棉棉只对自己有性欲,亦或是恼怒温棉棉没能感受到他并非只有“一点感觉”。
他僵住,不自在地说:“没有生气。”
温棉棉疑惑地看着他,眼睛一转,反而道:“我生气了。”说着便挣脱封威的手,从他身上翻下去。
封威愣愣地看着她:“……你为什么生气?”
温棉棉看着他,认真地细数封威的罪行:“第一,你误解了我的感情,把我对你的喜欢贬低为原始的肉欲。第二,你无视或忽视了我的感情,明明我再三说明我喜欢你,可是你就像脑子不好使一样记不住,总觉得我就图你的身子。第三……”
封威大感震惊,当听到那句“脑子不好使”“图你的身子”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坏女人,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以前对他重话都不会说一句,现在居然夹带私货地骂他。他连忙喊停:“等等等等,我不是,我没有。”
温棉棉气鼓鼓地看着他,看他要怎么辩解。
可封威像也说不清楚刚才自己为什么生气一样,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说了那种话。他支支吾吾的,翻来覆去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没想这么说,我说错话了……”最后看着温棉棉微微嘟起的唇,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不管怎样首先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温棉棉眨眨眼睛,忽然忍不住笑了。她是没想到封威老实道歉的样子那么……可爱。
见温棉棉笑起来,封威松了口气,他不会哄人,可别把人气坏了。他拉过温棉棉,重新把她搂在腿上:“好啦不气了,我刚才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总之我明白你的心思。”
温棉棉轻轻“嗯”了一声,抬眼看显得有些温柔的封威。刚刚那股委屈劲过了,说是生气,不过是为了借此闹一闹,让封威知道她的态度很是坚决,同时也是为了试探封威对自己的容忍度。本来也没想怎么闹,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脆弱,指不定她一生气封威就觉得她难伺候,直接一拍两散了。可她是没想到封威对她耐心这么足,让她忍不住想得寸进尺了。
“我……”封威迟疑道,“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太多回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
他到底吐露些许实话。他想到温棉棉一直无望地追着他的脚步走,就觉得心脏难受,想着好歹给她一点盼头,说不定会好受一些?可等他想通了,也无非是两条路,一分一合。若是分,到时候温棉棉……他没想下去。
温棉棉应了声,很乖地说:“我等你呀。我会努力的。”
封威看着这么乖顺的温棉棉,有些迟疑,毕竟他才刚刚听过温棉棉骂他脑子不好使,不知道这种时候她会不会在心底骂他。
无所谓了,算了。
都自己对象了还能揍一顿吗。
中午两人点的外卖,家里菜不够不好做饭,封威又老觉得温棉棉得吃点有情调的东西,不能随便应付一顿,所以叫了个附近的连锁傣味餐厅。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说些无聊话。
封威说自己下午要去上班,让温棉棉自己回去。
温棉棉不依:“我想和你一起去嘛。”
封威拒绝:“等在外面很无聊的。”
温棉棉笑得很甜:“不会的。而且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餐呀。”
拒绝斜眼看她:“吃完你就自己回去?”
温棉棉委屈道:“你不送送我吗?”
封威就知道这坏女人心里打着主意:“送完你呢,我得留下吗?”
温棉棉乖巧地说:“如果太晚了,为了安全,还是留一夜吧。”
封威嗤笑一声,没搭理她。
中午一起午睡了会儿,温棉棉换了衣服要跟封威一起出门,还特意放下头发遮挡脖子两侧的痕迹。封威拦不住她,只能随她跟着。
“再遇到曾跃那种人,你可别又哭了。”封威笑她,“昨天哭得多可怜。”
温棉棉想起昨天的事还是有些委屈,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在她眼前说这么过分的话,还是因为别人。结果罪魁祸首还取笑她。
她不乐意地揪住封威的衣角:“如果还有曾跃那样的人因为你来找我麻烦,你该反思一下你自己的魅力怎么散发在一些奇怪的地方,老招惹一些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