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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师母放好东西后,就神神秘秘地拉着宋之澜进卧室了。

于是,便只有许越和文心两人留在客厅里面。

没等许越先主动开口说些什么,文心就又上下打量许越一番,眼神颇为不满,活像个挑剔的老丈人。

但是打量着、打量着,他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复杂。

他与妻子现在所住的房子朝阳向东,常年沐浴在阳光底下。前面也没有任何遮挡物,便甚是通风。整个居住环境既干燥又凉爽。这对于常年手腕、肩膀、腰部疼痛的退休老教师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适合养身体的环境了。

而此刻恰逢是下午时分,窗外的阳光洋洋洒洒地投进来,那些流着蜜的光泽不安分地浮动着,将细微的尘埃都映作了金粉的模样,煞是好看。

那没有被他招呼和允许坐下的许越,便是穿着一身明显是与另一人相搭配的黑色运动服,背着光地站在了这片金粉中,抿着唇沉默地站着。阳光从其身后照射而来,晒得他的耳朵都变作薄薄的蝉翼,殷红的毛细血管攀附着那耳垂。

仅仅是这般瞧着,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传闻中鼎鼎大名的许上将。

只会以为是哪家的孩子来长辈家里串门,吃饭。

“……哼。”文心收回视线,抖了抖手里的报纸,没好气地说道:“待会你师母出来看到,又以为我针对你!傻站着作甚,还不去泡一壶茶来?”

许越闻声点头,去找茶叶茶具。

坐在原位的文心却看不进去报纸上的文字,反倒想起了旧日往事。

“文老师,您是第一次去给三班上课吧?”那天,同事是那样问他的。

他收拾着准备上课的东西,端起茶杯,不明对方的语气为何会这般微妙。

“咳,我之前带过几次,三班很多刺头啊。尤其是那个叫‘许越’的,很是不好管理……”

他听过却不在意,再刺头又能有多刺头呢?便只迈出办公室的门,穿过长廊,直朝着教学楼走去。

临近上课,长廊的前半部分都极为安静。但越是朝着三班的方向走,就越是听见喧闹的人声有许多其他班的学生都跑来了这里。

“都在这里做什么?”

他站定,沉声问道。

原本集聚在三班门口的学生们看着他,又面面相觑,连道“老师好”,就匆匆擦着他的肩膀跑回自己的教室。

“都叫你别来看啦……”有学生拉着同伴,小声抱怨,“下节课都要迟到了。”

“怪我?你不想来看许越吗?再说了,刚入学,迟到就和老师说不熟悉路就好啦,也没什么关系”

嬉笑打闹的声音远去。

他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关键字,蹙起眉心,走入教室。

许越?好生熟悉的名字……

“喂,许越!”

教室里面还是闹哄哄的,有人打趣道:“又是一群冲着你来的新生,里面还有这届新生的级花呢。他刚刚直勾勾看着你,路都走不动了!”

他朝那边走去,注意到他的前几排学生纷纷收起看热闹的姿态,坐回原位。

背对教室门浑然不觉的男生则继续刚才的话题:“许越,你觉得他怎样?”

随着距离的逐步拉近,他看清话题中心人物那名叫“许越”的学生的面容。

十七八岁的少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阳光倾泻进来,将他的半张脸笼在灿烂金辉下。风吹过,树影摇晃,那光斑便会从少年的眉弓滑落到鼻尖,直晃得人眼睛挪不动。

饶是到了这般岁数、早已对外形的美丑不再投入关注的文心,也都看得微微一怔。

这下子,他有点理解那位老师的话了。

长成这样,还能不是个麻烦的刺头吗?

又联想到方才聚集在门口的那一窝子的学生,他们来看什么,凑什么热闹,还不是显而易见的?

而后,便只见这似玉石雕出来的人儿全然不理旁人的目光,只自顾自地对着光脑输入些什么,直到打完了,才抬起头,对那男生开口:

“索亚。你忘了那天下午了吗?”

说着,他又将目光锁定在男生脸上的某个位置上,意有所指地道:“还是你需要我再告诉你一遍?”

索亚浑身僵硬,没有再言语。

玉石人又轻嗤一声,冷下脸:“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直到索亚转过身,文心才看清其脸上竟有好几道青紫的伤痕,显然就是人为所致。

他不禁又看了许越一眼,只见对方又垂下眸,再度对着光脑打起字来。

像是正在回复什么人发来的信息。

回着回着,竟还弯着眼笑了下。

完全是与刚才对待索亚时截然不同的状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文心有些好奇,却还是沉下了脸色,正准备开口命许越收回光脑。但后者就像头顶长了眼睛,先一步地停下动作,主动收好光脑了。

原本快到文心嘴边的话,这下也只好不得不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