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豪不掩飾的挑釁讓沈清澤殺人的心都有了。站在另一邊的邱成傲嘆了口氣,時不時盯著沈清澤的動靜,就怕沈清澤像隻不受控的野獸衝出去跟人撕打起來。
御江澈淡聲道:“既然是孩子們之間的事,不如我們讓他們單獨去一個房間聊聊?”
“行。”御無傷也很乾脆,“瀾瀾,你跟沈清澤去旁邊的小房間聊聊吧。”
御江瀾的目光終於落在沈清澤的身上,眼中卻不復過往的甜蜜愛意,沈清澤在那一個瞬間就知道御無傷對御江瀾的記憶動了手腳,就像另一個世界那樣,他把御江瀾的記憶清除掉了。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御江瀾擺出一個請的手勢,沈清澤也彎起笑,異常乖順地跟了過去。
另一個房間跟會議室相比小了一半,擺置在房間中央的桌子是正方形的,御江瀾跟沈清澤同時拉開椅子坐下,兩人都沒有開口話,一股詭異的沉默在空間中蔓延開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近神者怠惰,雖然你應該更熟悉御江瀾這個名字。”最後還是御江瀾先開了話題,哪怕這些話是沈清澤不願聽的,“你的事情我都聽父親了,你是近神者傲慢,在十幾年前把我從研究院拐走,我能問問你這麼做的原因嗎?”
不僅被清除了記憶,還被御無傷那個閘總給洗腦成近神者怠惰。沈清澤用指尖摳弄著掌心,明明已經壓抑得近乎神經質了,他卻依然保持著雍容華貴的微笑:“你被御無傷騙了,瀾瀾,我帶你離開研究院是為了保護你。”
“喔?”御江瀾饒有興致地托腮,“為什麼?”
“我清楚御無傷的本性,那個傢伙只會利用傷害你,所以我在他下手之前先帶你逃跑了。”沈清澤眨了眨眼,鱷魚的眼淚恰到好處地蓄滿目眶,“瀾瀾,就算你忘記我們這十幾年的相處,也不會改變我們結婚的事實,你看,你手上的戒指就是證據。”
御江瀾聞言望向左手無名指上的碎鑽戒指,沒有思考,就將戒指拔了下來放在桌上,在沈清澤僵硬的注視下把戒指推還給沈清澤:“你不我都忘了,謝謝你提醒我。”
“這個還給你吧。”御江瀾近乎無情地,“我不需要了。”
【作家想说的话:】
感謝:
来自我吃苦茶子送给我的礼物 么么哒酒
来自云云子送给我的礼物 鲑鱼餐
愛你們~~~
【1】逝去的过往
那枚戒指跟沈清澤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是對戒,是沈清澤在御江瀾十八歲生日那天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也是他們的結婚戒指,這戒指承載了他們數年的相處回憶,可如今御江瀾卻輕易地捨棄了它,他們的過往。
沈清澤臉上的笑容近乎凍結,他的指甲摳破了掌心,滲出猩紅色的血液:“抱歉,你什麼?”
“我,我不需要了。”御江瀾面帶微笑地,“聽清楚了嗎?”
“為什麼?”沈清澤深吸一口氣,“能告訴我原因嗎?”
“你清楚原因的,沈清澤,非要我打開天窗亮話嗎?”
“我不管御無傷那傢伙跟你了什麼,瀾瀾,我們是伴侶,你不能這樣對我。”
“但我們也是兄弟喔,沈清澤。”御江瀾不再看沈清澤,狀似無聊地摳弄著指甲,“兄弟亂倫本來就很奇怪吧......更何況。”
御江瀾再抬起頭時,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你已經監禁了我十幾年,你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嗯?”
沈清澤臉色驟變,他做過的事情全部都被御江瀾知道,已經再也不能用常規手段挽回了。沈清澤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刺進傷口,血流得更多,空氣中逐漸蕩漾出一股血的芬芳。沈清澤凝視著御江瀾,眼中波光流轉,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要搶回御江瀾。
然而情況跟他想像的不同,御江瀾的黑眸依然清澈,沒有絲毫迷離。幾秒之後,御江瀾不屑地嗤笑出聲:“御無傷的果然沒錯,只要咱們兩個談崩了,你就會嘗試洗腦我。”
沈清澤的臉色驟然刷白,試圖挽回:“不是這樣的、瀾瀾,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
“停。”御江瀾擺出一個停止的手勢,“事實就是如此,我沒興趣聽你解釋。就算我們是雙生子,而且該幹的事情也都幹過了,但那又如何呢?”
沈清澤慘白著一張俊臉,顫聲問:“御無傷到底跟你了什麼?”
“簡單來呢,”御江瀾指著自己的腦袋,“他把我跟你過往的回憶都清除得一乾二淨,灌輸給我關於近神者的大量知識,只不過或許是咱們倆相處久了,所以我多少還記得一些你的事情。”群1;137961看后续^
“既然是這樣......”沈清澤眼眶微紅,“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是我哪裡不夠好嗎?”
御江瀾好奇地眨了眨眼:“我啊,你真不覺得你把一個人監禁十幾年很有問題嗎?”
“我那是為了保護你,我愛你啊!”沈清澤近乎失控地咆哮,豆大的淚水順著眼眶滑落,“你根本不知道我為此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御江瀾,你憑什麼捨棄我!?”
“行,既然監禁我是你愛我的表現,那我可以直白地告訴你,你這份愛,我不要。”御江瀾淡然道,“順帶一提,前任近神者傲慢,你的洗腦現在對我是不管用的,所以你裝哭這招也是無效的喔。”
沈清澤渾身一僵,抹去鱷魚的淚水,索性不再繼續在御江瀾面前扮演弱者的角色,他冷笑一聲,重新變得氣焰囂張,與方才可憐兮兮的模樣判若兩人:“很好,你很好,那麼要我怎麼做,你才願意回到我身邊?”
“嚴格來,我並不是很想繼續跟你在一起。”御江瀾支手托腮,“我再問你一遍吧,你都監禁我十幾二十年了,你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沈清澤,哥哥?”
沈清澤撫上自己的胸口:“你不會明白這種感受的,御江瀾,我恨不得能監禁你一輩子,讓你的身邊只有我,只注視著我一人。”
御江瀾吹了個口哨:“真是可怕的執念,是因為我是你雙胞胎弟弟?”
“不,當然不。”沈清澤漾起一抹病態的笑容,“你是我的光明啊,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的。”
“這樣啊,那你以後可得加把勁了。”御江瀾也笑了,笑得從容不迫,“我信奉弱肉強食這套法則,你要是有本事,就儘管來狩獵我,若是我栽在你手裡的話我也認了;但反之,要是你以後栽在我手裡的話。”御江瀾噗嗤一笑,“我可是會親手殺了你的喔,沈清澤。”
沈清澤攥緊胸前的衣物,回憶起了身為禍蛇時的他在與光明神針鋒相對的那段時光,這滋味,真是妙不可言,虛飾的平凡被粉碎之後,他跟光明神注定又會走上互相殘殺這條路,屆時成王敗寇,他終將奪得勝利,而光明神的轉世御江瀾就是這世界獻祭給他的獎品。
“好啊。”沈清澤彎起一抹美得驚心動魄的微笑,“我哪裡也不去,就等你來親手殺死我。”
“你比我想像中還要有意思呢,沈清澤。”御江瀾伸了個懶腰,像隻慵懶的貓咪,“但是就憑你要抓住我,癡人夢,哈。”
御江瀾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去,留下沈清澤一個人坐在這間會客室中。
在御江瀾走後,沈清澤歛去臉上的笑容,面無表情地盯著桌上的戒指,既然戒指無法綁住御江瀾,他不介意把戒指換成項圈......對,早該如此,他要宰了那些從他身邊奪走御江瀾的渣滓,把御江瀾給搶回來,要是御江瀾不願意的話,他就親手折斷御江瀾的翅膀,把他鎖進他為他打造的金絲籠中,讓他哪裡都去不了。
御江瀾只要留在他的身邊就夠了,除了他的身邊,御江瀾哪裡都別想去。
“光明......”沈清澤拿起那枚被御江瀾捨棄的戒指,在碎鑽上烙下一個吻,“我一定會逮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