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
男人端着碗站起身,不一会,他又端着碗回来,男人将舒莫扶起来,一勺勺地喂着他。
希低着眉,看着床上浑身无力的青年有些急切地吃着他给的东西,舒莫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毛骨悚然,他喝得急了,就有一些汤汁流下来,男人伸手擦掉,眼中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他看上去甚至有些享受。
喝到一半,舒莫感觉自己的身体回暖了些,他刚准备伸手接过碗自己喝,希却突然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让舒莫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面前?的人似乎因此不快似得,但他仍然伸手接过了碗,希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夺走了自己喂食的权力,男人的眼神莫名有些渗人,舒莫却没?有说话的意思,把碗里的东西一口咽下后,舒莫这才畅快地松了一口气,说句实?话,他之前?差点感觉自己要死了。
舒莫刚把碗放下,希就突然凑过来,把他吓了一跳。
“你休息好了。”男人的神色温和:“那我们继续吧。”
舒莫:“……?”
舒莫突然伸出手指,把希的脸推开,男人撩撩眼皮,接着握住他的手,那意思是:“怎么了?”
“别人谈恋爱是要钱,”舒莫说:“你谈恋爱是要命。”
“祖宗,”舒莫的眼皮跳了跳:“你别折腾我了,昨天搞了那么久,你不累吗?”
希眨了眨眼,那张漂亮的脸静静地感觉他,面如冠玉的面孔覆上一层浅浅的暗色:“你拒绝我?”
“我只是在为了我的性?命着想。”舒莫决定坚决地捍卫自己的生命权,听到希说这句话,他的小?腿肚都在打抖,不由自主地想到模糊的画面,例如嘶哑的求饶声,满肚子?想要呕吐却呕吐不出来的痛苦,以及那舒服到了极点,只想要就这样和希一直抱在一起的水乳交融感,那是任何触碰、任何接吻都比不上的感觉。
那种触碰胜过其?他的一切,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而是因为碰他的人是希。
但再是舒服,也不可能在精疲力尽之后再来一次,舒莫看着希认真的表情心惊胆战,他想要翻身下床,此处太过危险,男人却突然眨了眨眼睛,接着说:“你讨厌我吗?”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想?”舒莫发现希似乎没?有什么安全感,男人坐回到了他的高脚椅上,双手交叠:“因为只有进入你,才能让我感觉安全。”
希说:“我只有确保你在我的身边,我才能够安心。”
舒莫听着他用平静的表情说出这番话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瞬间呆住,下一秒,他刚刚褪红的脖子?又慢慢染上艳色,希看着,眸色就慢慢转深:“而且,我想要你。”
“不,不行。”舒莫磕磕碰碰地说:“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
他被?希的这番话说得有点晕头转向,但当?人把手缓缓伸进来之后,舒莫就猛地回过了神,希的手被?他按住,男人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将手抽了出去。
“那好吧。”希最?后说道,这让舒莫松了口气,但他的表情仍然是温和的:“但你要吻我。”
舒莫亲了亲他的眼睛。
希一眨不眨地看着人靠过来,感受到那股力道落在他的眼睛上,很软,带着某种难以自控的爱意,他模糊地捕捉到了这一点,随即露出一个笑容,他借此确定了舒莫爱着他,但既然爱着他,那么为什么舒莫还要拒绝他呢?
男人缓缓思索着,但他没?有将这件事?表露出来,希掐住舒莫的脸颊,接着也低头吻了上去,他这一吻,就要足足半个多小?时才结束,舒莫感觉自己都快跟人黏在一起,撕都撕不开,被?迫接受对方?的一切。
“舒莫。”希的唇色很淡,他笑着说:“你真好。”
舒莫伸出手抱住他,在他怀里轻咳了一声,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这才分开,希再坐回到椅子?上后,刚刚的旖旎气氛就缓缓散去,舒莫的眼睛还有点发红地看着他,就听见希突然说道:“审判所?的人,在寻找你。”
希的话说得平静,却直接掩下了话后的暗潮汹涌以及一股洗不去的血色,审判所?的人哪里是在找舒莫,他们是几乎要疯了,在听到希将舒莫带走之后,审判所?几乎有种两眼一黑的冲动,他们当?然已经知晓舒莫的身份,当?发现亵神者和他们苦苦寻找的圣者就是同一个人的那一瞬间,审判所?的人面面相觑,那感觉就像是在说: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但凡舒莫现在还在实?验所?,又或是在其?他什么地方?,审判所?也会前?来求请舒莫,他们倒也没?有蠢到再对人喊打喊杀或拿捏人的态度,毕竟审判所?确实?只是坏,不是傻。
“审判所?的主教?声称,之前?对你的一切追杀都只是误会。”男人翻着手中的书平静地说道:“只要你愿意同意他们的邀请,那么他们将会给予你与红衣主教?相同的地位和权力,并提供你想要的一切。”
曾经被?审判所?喊打喊杀的罪人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座上宾,这种转变既奇异,又给人一种淡淡的荒谬感,但在知晓了舒莫的所?作所?为后,这一切突然就变得合理起来。
毕竟,想要对一位刚刚净化了五级污染物荒诞戏剧领域以及生命工厂支部内残存的污秽结晶的狠人放狠话,也确实?是有些难为他们。更何况大家都不是蠢人,当?舒莫展示了他的实?力和力量后,审判所?的态度一瞬间就产生了巨大转变,就差对着舒莫说:你就是我们急需的贵人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听到这番话的舒莫:“……”
黑发青年摸了把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笑,他倒是不是开心,而是单纯被?这种荒谬的局势所?震慑,笑了一会,他又说:“审判所?的人还干了什么?”
希抬起脸,男人微微眯起眼睛,这一瞬间,他看上去显得那么危险,危险得渗人:“他们带着礼物前?来,邀请你去审判所?一趟。”
“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去。”男人轻笑道:“所?以我就帮你处理了他们。”
舒莫看着他的表情,希的样子?,简直就宛如守在自己的宝物身旁,将人完全圈禁起来的恶龙一般,他的神色中划过一瞬愠怒的神色,但随后又被?温和取代:
“我猜你不会喜欢他们的礼物,就帮你把人赶走了。”希说:“我还顺便处理了那些不请自来的人。”
那是日冕组织的人第一次看见希震怒到了这种程度。
实?际上,他们和审判所?的关系即使恶劣到了极点,但平日里也会有些许交流,在使者前?来的时候,也不至于对着信使动手,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在听完信使的来意后,希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动手,将人埋进了日冕组织的后花园内。
直到现在,审判所?的人仍然来一批就死一批,地板上满是洗不清的血痕,到了后来,使者都想开骂了,你又不是把圣者圈禁在了你的宫殿里,圣者也没?有拒绝过他们,你在这里发什么脾气?
难不成?,希还想把舒莫关起来独占不成?,审判所?的使者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好笑起来,那位日柱希会做出这种事??
在舒莫不知晓的情况下,希杀死了很多审判所?的人,并对他们说:“舒莫不会前?往审判所?,永远也不可能。”
他替舒莫斩钉截铁地做了决定,但这件事?舒莫现在才知道,他在床上眨了眨眼,希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男人犹如狩猎状态中的巨龙般缓缓探出头,轻声询问道:“你觉得我做得不好?”
舒莫这才回过神,他对着希露出一个笑:“不,我不会去见他们的。”
舒莫说:“就算他们说得再怎么好听,但审判所?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黑发青年感慨一句:“只是可惜了他们带来的那些东西,毕竟我还挺穷的。”
有好东西不拿白不拿,舒莫想得很开,他怎么可能觉得审判所?会真心实?意地邀请他,舒莫说:“谢谢你,希。”
男人缓缓坐回去,眼睛眨了眨,露出一分诧异,简直就像是做了坏事?后,以为自己会遭受责骂或厌恶的人却收获了嘉奖一般有些惊异,希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却收获了舒莫迷惑的一眼,他是真的没?想那么多,审判所?的人来了被?希赶走了,这不就是很正常的事?吗?
如果再被?他们缠上,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希还把他们都赶走了,舒莫顿时松了口气,他实?在是厌烦透了那帮人。
希这一瞬间,是真心实?意地意识到了舒莫对他的纵容,男人睁大眼睛,接着轻声道:“实?验所?的人,也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