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楚珩失笑。

“陛下还笑，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非得叫人家狗子…公主长大了定要跟你们闹。”

“怜思高兴就好，随他叫吧。”

楚珩泯着嘴浅笑，走到床榻前掀开了床帐。伸手抚上傅怜思的额头，还有一些发热。总算不像前几日似的滚烫了，心里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只是再一摸额角，似乎有些不对劲。傅怜思发际薄薄一层细汗，楚珩竟觉得他的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怜思，你怎么了？怜思…”翻过他的身子，楚珩这才看清，傅怜思面色白的吓人，已经将下唇咬破了。

“怜思，怜思！你怎么了？你哪里难受？”

“唔…”傅怜思两鬓的碎发都汗湿了，似乎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怀抱，颤着身子往楚珩怀里缩了缩。

略带着一丝凉意的身体，渗着淡淡龙涎香的气息，竟让他分外安心。是了，就是这个人。睡梦中总是一遍遍抚摸自己脸，耳畔也是他低沉柔和的声线。那一丝凉意贴在身上，将自己从滚烫的火海里解救出来。每晚又都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将自己轻轻的拥住。

“楚珩…是你吗…楚珩楚珩…”

“是我，是楚珩呀…”

浑浑噩噩间早已不知今夕何夕，前半生所有爱恨皆化作骨血，纠结往复渐渐沉寂于朝夕里。只在这一刻，前尘后路我不问，只想唤着你的名字，依偎在令我安心的怀抱里。

傅怜思涣散的眼眸渐渐明亮，双手紧紧攥着楚珩的衣襟不肯松开。

“楚珩，楚珩…你还是我的太子殿下吗？”

他如是问他，你还是我的太子殿下吗？

东宫含章殿里教我写字的太子殿下，麒麟台握着我的手挽弓的太子殿下，小书房里每每被太傅责罚总是护着我的太子殿下…

他总是笑着看我，轻轻道一句，怜思，过来…到我怀里来…

“殿下…”

“怜思，不是了…我不是从前的太子殿下了。”楚珩收紧双臂，小心翼翼的亲吻着傅怜思的耳鬓，“我是你的夫君，我已经知道…该如何爱护自己的妻子了…”

“我…我的余生全都是你的…怜思，我要让你好起来，我要让你恃宠而骄，我要将世间最好的东西捧到你的面前…”

很多年后的今天，楚珩终于明白，世间最好的到底是什么？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是比傅怜思更好的，所以他想要给傅怜思一个更好的楚珩。

“怜思，你听到了吗？你已经嫁给我了，你再也不能逃跑了。”

楚珩眼中的柔光像月亮洒下的湖面，波光粼粼，静谧安宁，似乎可以抚平一切扰人的烦忧。

弹指一挥间，时光悄然流走多少年。楚珩说的没错，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太子殿下。傅怜思用十八年的光阴教会了他，如何去爱一个人。

“楚珩…”傅怜思垂着眸子低下头，尖细的下巴抵在胸口，缩在楚珩怀里吸了吸鼻子，抽噎道，“楚珩…我好疼…肚子…”

“我知道，我知道，太医给用了药就好了，用了药就不疼了。”楚珩按住傅怜思不住挣动的双手，示意成敬去传太医进来。

“不要…楚珩…别给我用药…”傅怜思眼眶泛着粉红，琉璃似的双瞳水汽氤氲，小声哀求着，“我不要…求求你…”

“求你…我不敢了…我认错…我也不逃跑了…”眼中的水雾汇成溪流，大滴大滴的滚落，傅怜思蹙着眉无力的摇头挣扎。

“怜思，你听话…”

“不要…我不要…”

楚珩的手有些颤抖，揽住傅怜思的肩膀，一手钳住了他的腰，从一角将锦被掀起。

傅怜思身上只着了件长至小腿的软袍，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脚微微一颤，随即便被人攥住脚踝拉开了双腿。

“嗯…”带着鼻音的呢喃逸出，傅怜思颤抖着往被子里缩，双手默默抓住了身下的褥子，“楚珩，楚珩…别这样…求你…”

听着耳畔哀凄的哭求，楚珩再也不忍直视傅怜思的眼睛，手伸进被子下撩起了他的衣摆，“怜思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冰冷的管子缓缓刺入穴口，逐渐深入到身体内部抵在了宫口，只在一个喘息的瞬间便顺势插进胎宫。

“啊！”傅怜思惊喘出声，小腹痉挛的发酸，双腿抽搐着在榻上摩擦，却被楚珩强硬的按住。

太医轻轻按压着手中的水囊，温热的药汤通过管子缓缓注入体内。

“嗯…呜呜…”傅怜思嗓中发出难耐的呜咽，渐渐身子越来越软，最后揪着被角压抑的哭了出来，“难受…”

“怜思，忍一忍…”楚珩扯出那截被角，与他十指相扣，陪他捱过这难熬的过程。

药汤不一会儿便起了作用，肚子里已经不再疼痛难忍，只是有些酸胀。穴口也在药汤的麻痹下变得无力收缩，渐渐放松下来。太医将准备好的药脂棒填入后庭，堵住了灌入腹中的汤液。

傅怜思的呻吟哭泣声渐渐变小，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楚珩怀中。只是微微蹙起的眉心和不时流泻出的微弱低吟，透露着他的不适。

胎宫受创，胯骨错位，后庭也裂伤严重。傅怜思每日疼痛难忍，哭闹不止。太医只能将麻醉散混入药汤之中，再通过水囊和羊皮管注入胎宫，以此来缓和疼痛，养护伤处。

只是，这法子虽能止疼，过程却无比难受。因着药汤中混了麻醉散，每每灌入之后，腰腹便疲软乏力，甚至失去知觉。后庭中的药脂融化后，腹中的汤液便没了堵塞，穴口也因药液的麻痹没了收缩的力气，汤液便顺着腿根流泻而出，犹如失禁一般。

所以，傅怜思不愿意太医给他灌药，即便是疼的咬破嘴唇，他也不愿意用那种法子换得片刻舒服。

楚珩自然知道他在别扭什么，每次灌了药总是燃上安神香，在一旁静静守着他，等到那从体内流出的药汤浸湿了棉垫，就麻利轻快的换下来，再给他擦干净身子。傅怜思犹在睡梦中的时候，楚珩便伺候妥了一切，免了他的难堪。每日如此，楚珩竟觉得伺候人也会上瘾。

“怜思摸摸，圆鼓鼓的，像是又有了小宝宝。”楚珩将手放在傅怜思肚子上。那里确实有些弧度，像是又有孕了一样。

“唔…”傅怜思缩着脖子哼哼一声，含糊不清的说道，“才没有呢…没有宝宝…好疼的…”

“嗯，没有了。以后咱都不生了。”楚珩捏了捏他的脸，又低头狠狠亲了一下，“怜思，困了就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等你醒了就不疼了，也不难受了。”

“嗯…”

傅怜思轻轻应了一声，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乖巧的闭上了眼。只是双手还揪着楚珩的衣襟，到底也没有放开。

楚珩将他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肩膀哄他睡觉。不知为何，傅怜思如今愈发像小孩子了。疼了难受了他会闹，不肯吃药不肯睡觉也要人哄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