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回了宫,惜年公子自然送回傅家了。”
“成敬,你帮帮我,把惜年带出来…”傅怜思脸上流露出一丝脆弱,傅惜年是他唯一的弟弟。他们兄弟二人是庶出,在傅家一直备受冷落,生父产下傅惜年就死了,嫡母更是视他们为眼中钉。
当年傅怜思逃出宫,也将傅惜年从傅家偷偷带走了。如今他又被抓回来,傅惜年被送回傅家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成敬…帮帮我…”傅怜思哽咽,他的弟弟才十岁,没有他的庇护,一个人如何在傅家生存。
成敬摇了摇头,将他按回床上,“公子关心则乱,惜年公子待在傅家比在宫里强。”
“成敬,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傅家是什么地方。惜年在我身边,我好歹能护着他。”傅怜思面色凄楚,一张脸愈发白的吓人,“他不在我身边,我想护他也没法子…”
傅怜思何尝不知,若是惜年进了宫,楚珩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法子为难自己。可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在傅家受苦。
“只要还在我身边…我拼死也要保护他的…成敬…你帮帮我…”
“唉…”成敬叹息,堂堂傅怜思何时这般低声下气求过人,“公子自己不帮自己,奴才如何帮您?”
傅怜思不解,神色倦怠的看着成敬。
成敬微笑,轻声说道:“大皇子的伴读生了病,一时半会的好不了,圣上还未来得及定下新的伴读人选。”
“公子是聪明人,该怎么做,想必不用奴才来说了。”成敬将床帐放下,退出了寝殿。
第三章
皇帝今晚还要留宿昭凰殿,昭凰殿的宫人们暗中议论纷纷,也不知这位主子是受宠还是受罪。人都躺了一天不能下床了,都这样了,还怎么侍寝?天子的心思难猜,宫人们想归想,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最重要的。
酉时将过,估摸着皇上也快来了。宫女们将修剪好的茶花插进裂纹白瓷瓶里, 金丝缠枝纹的蜜蜡香烛燃上,缕缕的香雾从狻猊鎏金炉里逸出。
红花儿俏,烛火儿摇。顷刻间,满室芬芳。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两位大宫女看了看傅怜思,那个祖宗还一副没事儿人似的在床上睡着。两人对望一眼,缓缓走到床榻前,轻轻拍了拍傅怜思的肩膀,“公子,该起来更衣梳洗了。”
傅怜思不语,伸手摸了摸流苏枕,随手拿起来扔了出去,然后扯过锦被捂住了头。
“公子…”宫女伶俐的躲开,仍是在床榻前侯着唤着,不肯离开。
“全都滚出去!”傅怜思气急败坏的半支起身子,将床头案上的香炉砸在了宫女身上,“什么东西?熏死人了!”
“啊…”宫女被砸的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香灰洒了一地。
成敬恰巧过来,看着这一片狼藉,不必问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赶紧过来打着圆场,“这是怎么了?两个小丫头怎么得罪公子了?”
傅怜思也不说话,一双凤眼斜瞥,面色凌厉,带着几分怨毒。
“来,你们两个过来。”成敬将两个宫女招呼到跟前,一一指给傅怜思看,“这个是馥夏,这个是染冬。人都是奴才亲自挑的,都是好孩子。还请公子抬抬手,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当奴才的。”成敬手心里捏着一把汗,早些年被傅怜思折腾惨了的宫人可不在少数。
傅怜思瞧着站在跟前的三个人,蓦地一声嗤笑,“公公这是说哪儿的话,咱们还不都一样吗?都是狗皇帝的狗奴才。”
“哎呦,我的祖宗啊,快住了口吧。”成敬皱了眉上前,差点就要去捂了他的嘴,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傅怜思又少不了要被整治一顿。真真儿是作死的妖孽啊,也不知道皇上怎么就着了他的道了。成敬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冲着宫女斥道:“还不快过来扶着公子更衣!”
“是。”两个宫女应了,赶快掀开锦被,一左一右将人搀了起来。
昨晚一夜欢爱,楚珩是舒坦了,可苦了傅怜思了。全身都是青紫瘀痕,身上没有一处不酸痛,後穴更是惨不忍睹。
“啊…”傅怜思软着腰,颤着双腿被架到镜子前,每走一步都擦动下体的伤,带来火辣辣的疼痛。
“公子慢点。”馥夏拿了个柔软的锦垫,铺在了红木雕花宫凳上,这才扶着他慢慢坐下。
虽然已经极尽小心,但是那娇嫩的地方还是疼的厉害,这般坐着更让後穴里填的纱布摩擦着甬道,简直是如坐针毡。傅怜思这会早已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只得规规矩矩的坐着,任凭她们侍弄,心里盼着赶快捯饬完。
碧玉簪冠金缕衣,雪如肌;杏脸桃腮不傅粉,貌相宜;一双凤眼眉微挑,摄人心。绯色的金丝如意云纹缎裳裹着玲珑的身段,宽敞的领口边上还用绣线勾出了一朵牡丹花,栩栩如生,仿佛是从精致的锁骨上生出来的一样。
雪做的肌肤,玉做的骨。
纵是馥夏和染冬见过后宫美人无数,也未曾见识过这般风骨,一时间竟看痴了。
“你们…看够了没有…”傅怜思眉头微蹙,脚下一软,两条腿直发抖,委着身子倒了下去。
两个宫女面色一红,连忙将他接住,心中懊恼刚才的失态。这人是皇帝的,多看一眼都是僭越。
床榻上的被褥都换了新的,馥夏将锦被上的褶皱抚平,扶着傅怜思坐下。傅怜思一沾床,身子顿时放松下来,软软的倒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公子,不能躺,您得坐着等皇上来。”染冬看着瘫在床上的人,怯怯的提醒着。
傅怜思抬眸看了她一眼,原来是刚才被香炉砸中的宫女,忍着笑意,恹恹的说道:“我疼的厉害…”
“怜思哪里疼?”
傅怜思话音未落,楚珩便抬脚走进了寝殿,笑着走到床榻前,钳住了他的下巴,“跟朕说说,看朕能不能缓缓你这疼。”
两个宫女看到皇帝来了,将束起的珠帘放下,默默的退出了寝殿。
“陛下后宫佳丽三千,何必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每晚赖在怜思床上。”傅怜思打着呵欠哂笑,用脚磨蹭着楚珩的胯下,面带惋惜的说道:“陛下这玩意儿尺寸可观,弄的怜思爽利极了,可惜呀,我这下面伤还未好,承不了您的雨露。”
“是吗?”楚珩欺身上前,压在他身上,伸手用拇指摩挲着他的唇瓣,“朕倒是觉得你这张小嘴可是好的很,不知道肏上几次会是什么样儿呢?”
傅怜思瞬间脸色就变了,泯着嘴咬上了下唇,暗暗曲起小腿,一脚踢在了楚珩胯下。
“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珩疼的龇牙咧嘴,青着脸捂着裆倒在床上。傅怜思笑得花枝乱颤,眼里都呛出了泪花,“哈哈…一脚踢废了也好,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哈哈…”
“成敬!”楚珩嘶吼一声,这一嗓子可把外面的宫人和侍卫吓坏了。
成敬着急忙慌的跑进来,看着倒在床上的圣上,也是傻了眼,“这是怎么了呀?陛下!要不要传太医呀!”
“传什么太医!”楚珩皱着眉,攥着拳头咬牙切齿。找太医来看笑话吗?堂堂皇帝被自己的枕边人踢了子孙根。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让他的脸往那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