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的视力让应拭雪看清,那是他尚在梵城S.K总部时的胸牌。
见他进来,宋明礼手上动作缓缓停下, 眼皮掀了掀,看向他。
酒店冷白光线打下,面容深刻英俊到了极致, 以至于让人第一看到时,甚至会下意识的觉得邪气有点发憷。
他怎么会来这里,宴会上的疲惫上涌, 应拭雪从芜杂思绪中胡乱想着,谁告诉了他我的房间号,为什么来的时候不开灯...
外人眼里看来那停顿或许连一秒都没有,应拭雪面容沉冷而肩背笔直, 无声地与他对视着。
“过来。”几秒后宋明礼开口, 语调轻描淡写而又不容置疑,后背稍靠在椅背上,衬衫袖口卷到了肘处,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精悍。
那是一个非常放松和胜券在握的姿态, 传达给外界的是无与伦比的信服力和压倒力。
应拭雪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重新抬腿, 走到了他面前。
他们相距不过半米,一站一坐,站位原因尽管一微微仰头一垂下眼睫,但坐着的人气势凛凛危机暗蕴,站着的人看似居高临下,实际脱了撑括的西装外衣,白色衬衫下身形单薄得可怜。
无人知晓的酒店私密空间,这样的地点和时间其实是有些暧昧的,应拭雪下颌渐渐紧绷,神经又重新绷起来,像是浑身所有警戒线都被拉到阈值。
宋明礼看了他一会儿,在椅子上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那让人无端想到某种凶猛兽类,在捕食前伺机着,以求一击必中:“听说,你最近在跟进这边盛安那个项目?”
他其实是已经有些累了,宴会上一站就是三四个小时,腿部隐隐泛酸,面上依旧淡淡:“这里是盛安总部,一些交接起来,更方便一点。”
宋明礼嗯了一声,声音听不出可否:“你交上来的申请表我看了,计划书和前景表都写的不错,但我很好奇一件事,”
他说到这里时顿了顿,眼里显出点兴味来:“当初你那样决绝,宁可骗我,也要离开梵城,就没有想过,只要我还在S.K,总有一天,会求到我头上?”
应拭雪唇抿的几乎泛白成一条直线,宋明礼手指曲起,指骨点了点桌上。
也是这时应拭雪才注意到,不大的圆桌上,摆了一份装订精良的文件,和一个很大的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的盒子。
他视线在那文件封皮上停了几秒,心下一讶,那赫然是他交上去的申请书。
宋明礼:“把那个盒子打开,里面东西摆出来。”
见他不动,宋明礼笑了下,弧度已然带了点冷意:“应少爷,有求于人,就要摆出求人的姿态来。”
应拭雪站了一会儿,走近桌边,伸手将那个盒子打开。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并非什么别的东西,而是用保温袋保的很好的餐盒,他将那盒子摆在桌上一个个打开,菜样精致,但每个分量都不多,配了一小碗米饭。
他又去盒子里拿餐具,顿了一下,里面只有一副勺筷。
宋明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不会以为我跑这么大老远过来,是为了和你吃饭吧。”
应拭雪神色从眉梢到眼角或许未有分毫改变,只是转过身,声线没有情绪起伏:“我没有这个意思。”
宋明礼看着他:“我饿了,来喂我吃。”
若说刚刚还不明显,这句话就真的有点折辱人的意味在里头了,这里又没有第二把椅子,难道让应拭雪把饭菜摆好了还不行,还要站着给他夹菜盛汤。
宋明礼似是也发现了他的难处,突然笑了下,显出几分阴厉的诡谲。
」
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开口仿佛天经地义自然不过:“坐这里。”
应拭雪眉心狠狠一跳,宋明礼并不逼他,话锋转了下:“不坐过来也可以,你这申请表的事,可能就要搁一搁了。”
“时间这么紧,多一天都是费用和金钱,你也不想...”
这句话还没说完,腿上突然一沉。
温香软玉入怀,宋明礼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一声喟叹,应拭雪抿紧了唇,侧面线条犹如冰玉雕刻而成,净了碗筷后,夹起一只虾仁,递到宋明礼嘴边。
宋明礼却将头微微一偏,避开了他的筷子。
“我的意思是,”他抬手,轻轻点了点应拭雪唇边:“用嘴喂。”
应拭雪啪地一转身,马上就要撂筷子走人,但宋明礼已经先一步咬过那个虾仁。
与此同时,从应拭雪坐上来的那一刻,就隐晦地放在他的腰间的手臂,此刻猛地发力将人一下按进自己怀里,对着应拭雪的唇就压了下去。
唇齿相接舌间来往,应拭雪拼命推他,那点力气简直像蜉蝣撼树,宋明礼的手仿佛预先演练过无数次,将人牢牢箍住制住所有逃开的可能。
虾仁Q弹,挤压下爆开鲜甜的内里,应拭雪要将那虾仁推出去,正好被宋明礼捉住舌头重重一碾,托着他的后脑勺发狠地亲他。
那架势简直太凶了,简直带着将他整个嚼碎了咽下去吞吃入腹的意味,眼前现出因缺氧和过于刺激,而带来的阵阵白光。
以往宋明礼亲时就算再不克制,至少会给他留下换气的时间,此刻甚至中间停都不停,察觉到他要窒息,就渡给他一口气。
却又绝不多渡,逼着人生理本能地靠近他,去追着他寻求那点氧气,然后被纠着舌头亲的更深。
最后被放开的时候,应拭雪已经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手软腿软,靠在人宽阔结实的胸膛,眼睫不知道阖没阖着,喘息平复着。
宋明礼揽着他,从桌上拿了碗筷,夹着那些菜,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他在宴会上光顾着和人应酬交谈,一整晚下来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胃里早就一阵一阵地烧灼。
桌上的菜都是份量少少又清淡的,似乎根据某个人的食量和用餐时间精细调整过,而且据他所知宋明礼更偏好咸辣重口味一点的...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接受自己这么大了还要被人抱在腿上喂饭,别开脸就要下去,这时才发现宋明礼的手一直扣在他的腰胯骨上,从他坐上来开始,就没有一刻拿下去过。
他的衬衣是束在长裤里的,但那掌心的滚烫温度似乎能穿透皮肤,直直烫入人的内心深处。
“别动。”宋明礼含笑道,尽管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另一只手掰过他的下巴,逼着他正面对着他:“自己乖乖就着我的筷子把这些吃了,还是让我接着用嘴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