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项目如期进行,上上下下也都打点过了,一切都还在掌控之内, 为什么他近日一直觉得心神不宁。
到底在商场叱咤多年,郗宗博沉吟片刻:“和域外合作那件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本来初次合作,定是要小心谨慎的, 第一第二次投入尚小但回报丰厚, 那边的人似乎真的很有门道,而且胃口出奇的大。
有销路有钱赚当然是好的,可是这几次的量已经大到了一种地步,以至于让他都觉得有点吃不消。这样的长期合作对象和这样大笔的生意不是每次都有的, 况且近期也确实严打域内操作越来越难,几番权衡下, 竟是应下了,这几天正是要出货的时候。
郗泊简一一说了,郗宗博就着几个关键点提点了几句,便显出点疲色来。
他到底是年纪上来了,室外风凉,老管家见他们聊得差不多试探着上前,“老爷子,要不回屋吧..”
郗宗博淡淡嗯了一声,老管家视线在那被剪掉小一半的花卉,这花可不便宜,当初是谁为了讨好老爷子费了很大功夫从千里之外找来,一路上光是运费都是这个数,这会儿是要找个花匠来侍弄侍弄..
“扔了吧。”
管家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视线在那花上停留太久了。
冷汗淋漓地去看郗宗博,却看见早上还珍爱的眼神此刻全是漠然,仿佛亲自为它剪枝的不是他一样。
管家不敢再说,低头应声就准备去安排人来挪掉,突然外厅的佣人急匆匆跑来,他跑的实在是急,一路跑一路喊:“老爷子,老爷子!...”终于找到停下时,险些把自己绊了个踉跄。
郗宗博面露不虞,呵斥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佣人被他斥了一通,左手拿着个文件样的东西,这会儿停下来换到两只手拿着。
郗宗博视线在那信封上停了停,眉间缓缓皱起:“...你拿的什么?”
佣人的手现在都在打颤,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突然外面警车鸣笛声响起,身穿警服的突击警察破门而入,佣人终于哆哆嗦嗦地把那信封举高,咽了咽口水:“法院,法院寄来的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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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词条已经爆了,#盛安 造假,#郗宗博 真正的吸血男 #郗家 黑心 #盛安 滚出医疗界
八一八君:盛安算是非常有国民度的一个企业了,早些年最是各路群雄争霸的时候它还是不温不火,没有人好奇为什么它最后能留到最后,还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吗?小编还真的看他们那个慈善的那个宣传片感动过,洒过几把泪,没想到爆出来说居然挣得都是全都是黑心钱,原来早就有勾结。剩下的话防屏蔽见图:
下面贴图足足贴了二十多张,还有好几段动图,专业人士分析出来的估算净利润,和郗家在各大豪奢拍卖场一掷千金,前几日刚上过新闻的卖假药被抓的几家企业和个人,摄像头记录下的一前一后进入同一处饭店,那个不知装了什么的箱子,出来时就从另一个人手中转移到了另一人手中。借着义务慈善体检的名义,私下抽血乃至不法恶意断定伤亡,进行器官买卖...还贴了好几张警察查封后的,贴在各个厂上的封条。
然而这个帖子没能留多长时间,就被夹了消失了,但一石激起千层浪,剩下的网络舆情发酵起来简直压都压不住。
胶水生长:卧槽真的假的,帖子怎么没了?
灯泡亮亮:太恶心了吧,这男的之前还装的一副大慈善家的比样,口区
我爱洗澡身体好好:真的我就住那附近,眼看着被带走的。早就猜到会被删帖没想到删那么快
抹茶神教:看爆出来的这事他们已经干了很多年了,为什么之前一直都没事?
冰山王子:这种社会毒瘤早该除了蹦跶那么久...卧槽楼上细思极恐......
然而事情到这里还没完,郗家最蠢的地方之一就是留了那么多亲戚在董事会里,事发当天郗宗博就直接脑溢血进了医院,没有一个主事的简直完全慌了神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谁从哪儿得到点消息,说爆出这消息的和S.K有点关系,反手就又把这件事情挂到了网上想反咬一口。
照片上应拭雪在几个宴会上和盛安的人同进同出,私下开车去郗家老宅拍的清清楚楚,甚至还提到了N.X,附言有图有真相。
下面配了一张图是那天宴会时,结束后莫文和他一起在花园里,伸手要为他披衣。
从这张照片的角度就能看出拍摄者的险恶用心,特意选了一个侧面看起来两个人挨得极近,再配上正一团乱麻的传闻,大有全都一起拖下水之意。
网上各种言论阴谋论诡计论层出不穷,甚至到怀疑相关人员的地步,一个企业什么事情如果只是停留在商界还好,但如果沾点政就简直惹了大麻烦,上面连到最高都关注到了这件事,一层层传令下来雷霆严查。
法院
为首的那个警官肩徽标明了他的身份,此刻一脸严肃:“应先生,宋先生,感谢你们的配合调查。”
宋明礼面上神色沉稳:“一个公民应该做的。”
江建同警官将手上记录本翻过一页,旁边后面还一同站着几个警察和工作人员 :“目前还处在审核调查阶段,开庭时间大概定在十天后,这段时间可能还需要多多合作,也请你们不要离开梵城。”
应拭雪微微点头。
后面跟着的那个面相年轻的小警察负责拿执法记录仪,这会儿正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两个人。
那个好看地不似凡人身量清瘦的人他认识,经常在各大经济报纸上出现,但是旁边那个眉眼间露着几分凶悍的...
正思索着呢对方突然敏锐察觉到反看过来,小警察一激灵目光立马移开。
他在第一面时就觉得这个人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刚刚听着对话算是听明白了。
宋先生,姓宋,他越想越心惊,这不就是七年前S.K上一任董事长去世时,在与养子争夺下一任继承权时失败了远走他乡音讯杳无的那个宋家大少吗!
他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两个人不是一直不对付吗,为什么这时候看起来竟然是一副全无嫌隙的样子...
小警察看着应拭雪下台阶时不小心踩空了一下眼看就要摔,看起来仍在和江警官讲话的宋明礼竟像是侧边长了眼睛一般,一把稳稳扶住了他将人重新捞回台上。
应拭雪一个不查差点跌倒,回过神时宋明礼的手臂还揽在他的腰间。
结实的,炙热的,被箍住时仿佛连其他一切,也要被一同燃尽了。
旁边江建同也是愣住了,对于梵城豪门那点传闻,他多多少少也听说过点,只是这也太关注了吧…
宋明礼已经在礼貌地向道别,江建同到底干了这么多年准确察觉出了对方不欲多说的意思,当即也表示好的可以。
外面里围了一圈记者,都是冲着这个事想挖出爆料的,只是顾忌着好歹是法院门前不敢真的太过火,绕是如此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先是一静,接着就直接炸开了锅。
前拥后挤前推后拥:“宋先生请问你在这个时间点回来是有什么隐寓意吗?”
“应总S.K和N.X私下有过密不当交往是真的吗?您能不能就此回应一下?”
“应总都说你们兄弟私下有矛盾,请问是宋岐董事长在时就这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