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音乐吗?”萧依冉问。
胡已打开了车载音乐,里面传来的音乐竟然是MJ的。萧依冉很意外呢,说:“我以为得听到点儿□或者梵音呢。”
“例如《打靶归来》或者《大悲咒》是吗?”胡已笑。
“至少我是想当然这样了。”
“这个音乐旋律很好是不是?有没有忍不住想摇动身体?”
萧依冉说:“那你边开车边摇动一个试试。”
胡已手稳稳地扶着方向盘,腰臀跟着旋律动感地晃动起来。萧依冉没忍住乐喷了,笑声如铃,继而眼泪也从眼角溜了出来,胡已抽一张纸巾给她。
她接过来擦了擦,胡已已经不扭了。
“这么暴力的音乐被你演绎得这么欢喜。胡已,你是文工团的吗?”
“你觉得这是暴力音乐?依冉,这是反暴力的音乐。MJ创作这个是告诫年轻人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暴力只会伤害自己。这歌词里面的beat有的是打击的意思,而beat- it是俚语‘滚开’的意思。”
“那你听这个,是让自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意思?”
胡已特别无奈地说:“依冉,你不要老是把军人和医生的色彩截然分明地涂在我身上。我就是一个跳槽、赚钱、吃饭的人而已。我听这个,是因为这个音乐的旋律和强弱点特别适合敲击穴位。有空我教你试试。要不要换别的音乐?”
萧依冉摇头,说:“不,就听反暴力吧。我今天一定要把这首歌的暴力印象给反过来。”
听着听着,萧依冉也忍不住身体跟着轻轻摇晃起来。
胡已一手支在车窗,一手握着方向盘,在这么喧闹的音乐里,竟然因为这个女人产生了岁月静好的错觉。
到了京味楼,萧依冉愉快地跟胡已道谢告别,胡已犹豫了一下,问她:“要不要我等你结束送你回去?”
萧依冉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这已经很感谢了。”
“他来接你,是吗?”
“不来,出差了。”
萧依冉推门下了车,在关上车门之前略一欠身,摆了摆手。车门框框着她,像一幅油画,那缕垂下的头发随风轻轻飘,笑容也是轻轻的。胡已不禁想:刚刚车厢里那么欢快的笑声真的是她的吗?
车门关上了,画面不见了。
他想起在那次合唱比赛上,一组《我们走在大路上》刚刚唱结束,评委点评、打分。她说:“《我们走在大路上》这首歌是今天我最期待的。刚才叔叔阿姨们唱的时候,我似乎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那时候我们学校合唱比赛,我们班就选了这首歌,可是我们穿的衣服是白衬衫黑裤子,没有叔叔阿姨你们穿得这么鲜艳漂亮,现在回过神来看你们,好像一群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儿啊。叔叔阿姨你们哪里都是过了60岁的人,这精神面貌简直就是16岁。”
那些老人们被她哄得特美,偏偏她还讲的那么动情,亮晶晶的眼睛看不出来是满含眼泪还是天生如此。后来她还特意点评了指挥,也就是他。
“胡指挥他刚刚那么刚毅遒劲的姿势,也让我想起来我们班主任。那时候她还比叔叔阿姨们年轻一点儿。我们唱歌,她拍着讲台给我们打节拍,就这个样子……”她还学着拍了几下桌子,哼着曲调。“然后就听‘啪’的一声,我们都静下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坐在前排的同学发现,她把讲台给拍漏了!对,漏了好大一个洞!从那以后我们班都没有调皮孩子了,因为大家都见识了老师的真功夫铁砂掌嘛,很厉害的。刚刚胡指挥手里那个金光闪闪的指挥棒,也好像孙悟空的金箍棒啊!”
所有的人都被她说笑了,偏她自己还歪着头十分认真,一副“谁逗你们玩儿了”了的样子。胡已记得自己特别配合她,指挥棒在手间转了几个来回,她还伸了个大拇指出来。
自己就是那个时候对她感兴趣的。
二奶和小三儿都是没有正经婚姻的女人。二奶是不要婚姻的,小三当然是要上位的。这是胡已的朋友给他科普的破坏婚姻两种女人的区别。萧依冉图什么呀?她差哪儿了?那个男人又好在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又改了,好大一个时间的bug
谢谢阅读~
☆、咱俩不太熟
胡已跟师兄古羽沉的会面心不在焉。今天是和师兄一起研习《内经》的。
师兄古羽沉跟他说了半天的话,直到追问了一句:“胡已,问你呢!”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我是不是该给你号个脉,看你哪儿不对劲儿了?”
“那么明显?”
“元神不在。”
“抱歉。我想今天没办法跟你继续研习了,就如你所说,元神不在。”他用手握空拳敲了敲额头。
古羽沉给他倒了一盏茶,胡已把茶盏握在指尖,盯着线香的一缕袅袅轻烟,问:“沉,我是不是太不识时务了?”
“什么意思?”
“我在部队的时候,只做两件事情:医术、技术,争分夺秒。如今一到社会上来,连基本的时务都不懂了不懂潮流,待人接物亦不知趣。”
古羽沉饶有兴味,他这个师弟,精明也是精明,糊涂也是糊涂。精明在学习能力上,糊涂在处世能力上。但是他从来不理会处世俗务,这是怎么了?
“觉得环境复杂,艰难了?”
他摇了摇头。怎么才能说得出口:他喜欢上了别人的女人?
“胡已,有一句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是脾胃心肝肾,这四个字也唯有‘心’没有‘月’旁,古人造字的时候便不认为‘心’是有具形之器。所以心意不可控,不必纠结了。”
胡已抹了一把脸。
古羽沉笑了。“你不求官、不求财、父辈安康,兄弟和睦,你愁,也就愁在一个‘情’字上了。胡已,难得啊。”
被师兄一语道破,胡已觉得尴尬。
既然学问做不了,古羽沉便邀着胡已去小酌。胡已说开车呢,陪陪你就行了。任凭师兄怎么旁敲侧击他看中了哪个女子竟然如此伤神,胡已绝对闭口不说。
胡已送了古羽沉,打电话给萧依冉,一连两遍都没接。他竟然有点儿担心,于是驱车去京味楼,他也不知道萧依冉在或不在,他该怎么办。很巧,一入大厅便见萧依冉跟几个人在说笑,大概是聚会结束了。他放了心,悄悄地站在外门边,直到他们走出来,萧依冉也没看见胡已就在她身后。
一个男的大概是微醺,说:“萧依冉,代驾司机来了,我送你回去。我刚才都说了我暗恋过你,你就给我个为女神服务的机会吧。”
萧依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算了老白。暗恋是哑剧,说出来就是悲剧了。我眼见一出悲剧正上演,不能再干演完之后还砸场子的事儿了。代驾司机来了正好,这几位要去地铁站的你就负责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