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1)

蒋十安瞬间如同得了大赦一般,抬起腰腹,用手指分开张茂的阴唇,慢慢捅了进去。他进去之后也不敢狠狠地干,反而伸手固定着张茂的上半身不让他晃动,把整根阴茎都插在里头慢慢地磨。

潮热的阴道内壁被这种近乎于酷刑的折磨弄得瘙痒难捱,张茂控制不住地就扭着能动的腰在蒋十安的身上转圈磨蹭起来。“你别……你别动……”蒋十安忍耐地睫毛上都挂着汗液,张茂却这么招惹他,他不由得气愤。在紧致的挤压和柔软的包裹下,他实在受不了地朝上顶了数下。

“啊……痛!”

张茂的惊呼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又恢复了中庸的磨蹭,他整个阴茎都埋在里头,戳着他的内壁按揉。他们两个仿佛是一艘欲海上的小舢板,推磨摇橹地就这么划啊划啊,躯体之间扩散出无限涟漪。张茂阴道口里渗漏出来的淫液将两人紧贴的胯间染湿,于是连轻微的动作都带出“咕叽”的水声。张茂沉浸在这种可以称之为温柔的性爱里几乎要睡着了,他迟钝地想着这样还算强奸吗,大概不算吧,连他默认了这次交合的发生。他终于开始向蒋十安妥协了吗,张茂混沌地想。温柔这样的词语,他连在父亲身上都没体会过,可是蒋十安这个恶魔居然操着他畸形可恶的逼时,带给了他这样的感觉。

两人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一同颤抖着达到了高潮。

沉睡漩涡 (回形针体位)

张茂出院了。

张茂的父亲对他的借口“高三了老师要补习”毫不怀疑,给他的卡上又打了一点钱之后,就不再管他,任由他自生自灭。张茂不由得想到同班同学往往都对家长十分厌烦,经常在上学时说着“我妈又让我穿秋裤”,“我爸非要来接我”这样任性的话,他们的理想是“如果爹妈全都在外上班,每个月只给点钱就好了”。张茂认为这都是奢侈的抱怨,不知父母亲情的同学们在不知不觉时随意挥霍着双亲有限的情感。父母之爱并不是如同宣传所说那样是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更何况“母爱”这个词语的现代意义诞生都不到一百年。

父母之爱是会被耗尽的,这一点从张茂身上就很清楚地能论证出来:母亲在怀着他的时候也是满怀期待的,他从家中的大铁箱里翻出来过母亲的孕期日记,每一天都会清晰地记录清楚“毛毛今天踢了我一脚”,“今天去产检医生给我看了毛毛的手指头,我数了一遍又一遍,是五根手指呢,真是健康的孩子”,“毛毛很听话,半夜不吵我”这样的话。她对未出生时的张茂,产生的母爱是蓬勃而生机的。

生出来这样的怪物之后,结果不用一再强调,张茂不是祥林嫂,无论跟多少人说多少次母亲抛弃他的悲惨故事,母亲也不会回来。

话是这么说的,但当他看到蒋十安对待他妈妈不耐烦不尊重的态度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口他人生里为数不多不能忍耐的事情有一件就是这个:“你跟你妈妈为什么那么讲话。”

蒋十安刚把门甩得砰砰响,在客厅里暴跳如雷地抓着头发大骂:“烦死了!”他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习惯性地要往地上摔,张茂站在旁边看着他动作,耳朵自动紧张起来等待着巨响。然而蒋十安举起来几秒钟之后,忽然放回茶几上。他双手的拳头攥得很紧,僵硬着脚步走进了浴室。

浴室门还没带上,张茂就听到里头有扇耳光的声音。

他其实并不害怕,但常年挨耳光的遭遇令他听到这种手掌心抽在皮肉上的声响就不由得腿脚抽搐,心跳也丧失了稳定的节奏。张茂仍在住院时,就发现蒋十安渐渐染上了抽自己巴掌的毛病,他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抽别人没有快感了改成抽自己了?张茂在客厅站了几秒钟,那噼啪的声儿骤然停了,他抬头看浴室门:蒋十安从里头若无其事的走出来,跟散步似的假装轻松,可惜脸颊上一边一个五指印出卖了他的若无其事。

他抹了一把自己的刘海,一下就看到张茂站在面前,有点呆滞地看着他,他立刻有些恼怒地说:“看什么看?”

张茂摇摇头。

“再看小心我……!”蒋十安猛地举起拳头,可那硕大的拳头只升到肩膀高就凝滞住了上升的动作,他气冲冲地转身又跑回了浴室。

巴掌声再次响起,张茂迟钝地意识到,这仿佛是他控制情绪的一种方式。这方式可太奇怪了,张茂想,他难得地瘪了瘪嘴不置可否,扶着自己的肋骨走开。暑假作业耽误了很多,马上又要开学,他得赶紧写完。

张茂坐在蒋十安的书房里写试卷,耳边那烦人的声音渐渐停歇,他呼出一口气,拿过桌上蒋十安打开放在那儿的气泡水喝上一口。这一切行云流水般做完后,他才惊觉自己在蒋十安家是不是太自在了一点。张茂捏着笔注视绿色瓶子里头不断上升的几颗气泡,感到自己实在是个悲哀的贱货。不过因为住在这个舒适豪华的家里不到一个月,就开始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居留地了吗。他不由得提醒自己,你是没有家的人,竟然还在别人的房子里玩起过家家的游戏。他回头看了看一脸垂头丧气从浴室里出来的蒋十安,他恶毒地对蒋十安这种莫名的轻微自残行为感到快乐,他真应该自己好好揍上自己几拳,尝尝那被殴打到吃饭都会胃部抽痛的感觉。

他当然没有原谅蒋十安,要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恩惠就能让他摒弃蒋十安多年如一日对他的欺凌,强奸,凌辱,那么他自己就是这个世上最贱最贱的贱货。到了地下都不能完整地作为一个人直视他被活生生气死的奶奶。但是,他也要为蒋十安说一句公道话,张茂拿着笔在试卷上又写起来,蒋十安走进来了,他斜眼瞥了他一眼,想:那公道话就是,现在他确实不想死了,一点都不想,他总有一天要宰了蒋十安。也许他现在还很孱弱,但没有关系,他会花比十年二十年更长的时间,酝酿着杀死他的方法。

“你写什么?”

“数学。”张茂抬起头看他。

“我看。”蒋十安弯下腰把脑袋伸到他的脑袋旁边,他那过长的头发就扫在张茂的脸颊上了,张茂侧过一点头静静看着他少女一般姣好的侧脸线条和那透着红润的嘴唇,心想,这样的人渣竟然长着一张美丽的脸。

“你这写错了,笨。”蒋十安把他整个从后面围起来,抓着他的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嘴唇就贴在他的耳朵上说话,吐字时唇瓣不时接触到张茂的耳垂,仿佛在吻他。

张茂眼睛根本没看试卷和草稿纸,他只看着蒋十安,玩味地想,为什么一个长着他这样平淡面孔的人会有个逼呢,非要看的话,难道不是蒋十安长一个更加合适吗。如果蒋十安有个逼,他恐怕会直接被父母亲扔掉吧,毕竟他们家这么大的企业,生个畸形的孩子不出一月就会人尽皆知。蒋十安会在孤儿院长大,或许从小就会因为漂亮而被孤儿院的护工猥亵强奸,一直到青春期来了月经怀孕堕胎。那些牙齿发黄腆着大肚子浑身体臭的老男人会娶他吗,当然不会。他可能会被活活打流产,或者操流产,最后成为那种四十块钱上一次的最低等妓女,连码头工人都嫌脏不愿意买他。

他为自己这种无耻而低劣的想象竟然感到了洋洋得意,一股舒畅的暖流顺着他的浑身流动。蒋十安根本不明白在短短的两分钟内,张茂的脑袋里对他进行了怎样恶毒残暴的诅咒,他抬头看着张茂有些怔忪的脸,侧过脸亲了上去。

他真的好喜欢张茂。

他发呆的样子真是又傻又可爱,蒋十安的嘴唇在他无动于衷的唇瓣外辗转反侧,舌头陶醉地舔舐着他的牙齿。张茂在他家生活的一个月,蒋十安感到无比快乐。他不由得希望张茂能这么一直住下去,跟他在一起就像结婚的夫妻那样在这层楼过着小日子。想到夫妻两个字,蒋十安不由得轻喘一声,这个想法太让人害羞了,他搂着张茂的脊背加深吮吻,几乎要把他按在自己的胸腔里。虽然蒋十安没有想过结婚,但是如果和张茂结婚的话,他会面无表情却准备好水果给他吃吗,会不露声色却悄悄怀上个孩子,直到瞒不住了才告诉他,然后让他欣喜若狂吗。他现在就想和张茂生孩子。他希望是个女儿,那样的话他就可以给她买一堆漂亮裙子,每天都给她换两套。

蒋十安想到“生孩子”三个字就欲火难耐,张茂骨折的一个多月来,他根本就没有好好弄过他的小逼,连吸都吸的不带劲儿。他的嘴唇离开了张茂的嘴唇,咂咂嘴回味着脑袋里小逼的味道,心想现在才下午两点,做上一次完全可以。如果张茂的肋骨痛,他就轻轻地弄。

他跟条泥鳅似的顺着张茂的身体溜了下去,趴在他的大腿上,他一这么动作,张茂就知道他是犯贱又馋自己的逼了,于是放纵地打开大腿。他在蒋十安家只穿着件蒋十安的潮牌大T恤,里头就套了个内裤,胯下空空荡荡,走路都灌风。蒋十安美其名曰不要碰到他身上刚愈合的那些伤口,其实心里想的什么他俩都心知肚明。张茂不知道自己这种安全无所谓的态度在蒋十安看来是对自己的宠溺,他活的太自我了,以为世界上的一切最终都和自己有关。

蒋十安跪到宽大的书桌下头,把高大的身体全部蜷缩进去,脑袋钻进衣摆顶起个怀了孕似的球形。张茂的身上有股沐浴露的香气,一模一样的东西用在他身上怎么就骚乎乎的。蒋十安才伸过去隔着内裤吸了一口那个味儿,张茂忽然夹着他的脑袋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

他赶紧钻出来。

“哦,”张茂低下头看着他,“你的头发刺到我的阴唇了,很痛。”

蒋十安抬手揉了揉自己粗硬的乱发,确实好久没剪乱蓬蓬的,摸起来甚是扎手,阴唇那么敏感柔软的地方肯定更刺得痛。他羞愧地揉着头发,跪坐在书桌的阴影里不知所措。张茂却并紧腿摩擦了一下阴唇复又张开双腿,低声说:“好了没问题了。”

他这样痛也无感的状态让蒋十安想到了他住院时不吃止痛片说的话。蒋十安甩甩头把那些不愉快的东西抛开,懊恼地拧着自己的发梢,他皱眉看着张茂的下巴,意外地发现他的头发也挺长了。

蒋十安瞬间就乐了,他从书桌下又爬出来,站在张茂跟前摸着他长出来之后卷卷的发丝儿,嘴巴又没辙没拦起来:“哎,我们去理发吧,你的阴毛头又长出来了哈哈哈。”张茂听到这个称呼就浑身不舒服,好似见不得人的逼长到了脑袋顶上似的。不过他摸了摸额前那片头发,心想确实该剃头了。

张茂从桌前站起,走进衣帽间换衣服。蒋十安也跟过来,拽下自己的居家服说:“我带你去个剪头发的地方,剪的可好看了。”他吹起口哨盘算着给张茂弄的什么发型,一边拉开挂满T恤的柜子像个贵妇似的挑选衣服。张茂快速换好短袖和长裤,说:“不用了,我有自己常去的地方。”

这么直截了当地挑衅蒋十安还是第一次,张茂暗暗等待着他恼怒让自己滚蛋。蒋十安果然愣了一刻,口哨声也停住,他牙关的肌肉紧了又松,忽然套上衣服说:“那我跟你去。”

去他那里理发?张茂的表情松动了:“你应该不能去那里。”

“为什么?”蒋十安奇怪地问,“凭什么我不能去?”

张茂无言以对。

“我就要去。”蒋十安生气地哼了一声,拿着钱包走出衣帽间。

司机把车停在大路上,小小的巷子开不进去,蒋十安让他在车上开着空调等他们,自己和张茂走进去。他还没看到店门,就被地上的垃圾污水和脑袋正上方晾着的一堆还在滴水的色泽不明的脏衣服给吓了一跳。燥热的空气因为被装裹在狭小的巷子里而愈发压迫心肺,似乎连看一眼那目光可及的脏污死胡同尽头都会头晕目眩,蒋十安能嗅到一股发霉的腐烂味道,他脑门从刚下车起就冒汗不停。他其实是个矫情孩子,对连锁快餐店都嗤之以鼻称“垃圾食品”的人,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还是要去理发。

真不会得艾滋吗?

蒋十安跟着张茂一路走一路腹诽,终于看到了店面招牌:“老刘头理发”。这也能叫店名?!蒋十安还没完全站上台阶就往后退了一步,张茂回头看他,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我说了,你不……”

“谁说我不能?”蒋十安立刻把另一只犹豫的脚也踏进店里,高傲地说,“斜眼怪还敢小看我。”

他自己先昂首挺胸地走进去了,张茂跟在后头今天店里人少,前头一个客人已经理完了,正用块发黄的毛巾擦着脖子上的发茬。老刘回头见张茂来了,竟然还给他这个人肉包子铺似的店带来个新客人,立刻笑出一脸人肉包子褶:“张同学来啦。”

“您好,这是我的……”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