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1)

蒋十安恨的牙齿都磕破了嘴唇,他梗着脖子青筋暴起着嘶吼:“是你!是你!”

怪物的脸几乎可以说是怜悯了,他得意的五官逐渐变换出张茂的样子,他一会是张茂的眼睛,一会又变回蒋十安的眼睛,一会是蒋十安的鼻子,一会又是张茂的鼻子,他将这张变幻莫测的脸逼近蒋十安,五官逐渐凝固回了蒋十安,他玩味地笑着,像情人窃窃私语那样凑在蒋十安耳旁说:

“可是,我就是你呀。”

蒋十安走下楼,叫司机开车到医院去。

张茂住院一周多了,都是他在照顾,蒋十安告诉父母张茂被别的学校小混混给打伤,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定要照顾他。他妈说给请个护工也被蒋十安拒绝了,起初还劝了他两天,第三天,她的姐妹叫着去澳门买衣服赌钱,她也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蒋父是不理会这些小事的,他大约连蒋十安上几年级都不清楚,只大概知道他是高中生。蒋十安管他要一个司机,总秘就从公司拨过来一位,天天跟着开车送医院。

端着保温桶进了病房,张茂正靠着看书,见蒋十安来了立刻放下书本,眼睛垂下去:“谢谢。”

“嗯。”蒋十安说不出来什么话,他认为他们俩都该竭力避免提到那一天,他太害怕了所以不敢提起,他无法跟张茂解释为什么看到他被打成那个样子还会挥杆打他。他永远不能忘记自己把张茂送进医院,医生说身上最重的伤是重击出来的肋骨骨裂。那一定是他打的。蒋十安实在太害怕了,他害怕提起来张茂会让他走。他不怕张茂骂他,倒宁愿张茂骂他,那样他就能明白张茂的心思,是生气还是讨厌。张茂那天醒来之后依旧是平淡的,他睁开眼睛说:“怎么你也在?”蒋十安说这是什么问题。张茂给了他一个令他摸不着头脑却本能后怕的答案:“我以为我死了。”

“我以为我死了。”张茂说。

蒋十安当时就吓得哆嗦,他不敢问为什么,只敢走上去笨拙地给他用湿毛巾擦了擦额头,低声说:“你在发烧。”张茂想抬起头接过毛巾自己擦拭,他怎敢心安理得地承受蒋十安的服侍,抬起手臂却感觉腹腔痛的厉害。蒋十安急忙按住他,说:“别乱动,你肋骨骨裂了。”蒋十安不知道正常人肋骨骨裂了该是什么反应,但是他没见过也能知道不该是张茂这个反应。张茂听了这句话,没有任何疑义,微微点点头:“哦。”

这是蒋十安第一次清晰地感知到张茂有心理问题。

他也当然明白,自己的心理问题更严重。

关于心理问题,蒋十安已经开始看起了心理医生。他做了几个测试之后,很快就被诊断为中度暴力倾向患者。医生告诉他这本身不算大病,但是放任发展下去很有可能演变为狂躁型抑郁症之类的严重疾病。医生劝解他现在发现并不晚,不必吃药,每周一次谈话治疗就可以,关键还是在于自己调控。医生教给他一个办法,每当要发怒时,就捏住自己的拳头深呼吸十次。

所幸,蒋十安看医生以来还没有用到这个办法。他面对张茂时候那种看着他无动于衷就想令他生出些表情的想法全都没了,他不再敢于直面张茂,躲闪眼神的人现在变成了他。仿佛潜意识中,他也领悟了什么,只是害怕承认。

蒋十安就宛如在钢丝上行走一般挨过一天又一天,钢丝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旦恐惧的问题给出一个确实答案之时,就是他跌下去粉身碎骨之日。他小心翼翼地用尽一切方法维持平衡支持着自己行走,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可张茂,可气的张茂,他在终点的山崖边上站着,永远隔岸观火。

肋骨骨裂最疼痛的就是头七天,医生告诉蒋十安必要的时候可以给张茂吃一粒止痛药他不愿意护工近张茂的身,一切事情都是自己操心去做。他发觉自己竟然是个堪称耐心的人,在家的时候,他妈妈没有削好水果他就能大发雷霆,可在医院张茂的病床前,他可以花上一两个小时给他擦洗换药,包扎肋骨固定带,然后在床边坐上一整天。蒋十安不清楚自己是因为赎罪或者仅仅是害怕摔落,他抚摸着熟睡的张茂的头发,他的头发长出来一点,刚刚脱离贴着头皮光头的程度就开始打卷了,几乎像个黑人。

疼痛似乎在他脸上毫无显现,蒋十安每一天都准备好止痛药给他吃,但是张茂直到第十天,也没有说过一个痛字。蒋十安终于忍不住了,问他:“你身上痛吗?”

张茂彼时正靠在床边用吸管喝水,他咬着吸管吸啜的下唇停住动作,抬起头来,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竭力感受身体上的疼痛:“一般吧,习惯了。”他说完继续低下脑袋去吸水,仿佛蒋十安问得是个傻问题。

蒋十安听了这话,正学着削苹果的手颤了一下,锋利的刀刃瞬间把手指头切了道口子,他把染上点血的苹果放回盘子里,吮吸自己的指头。铁锈似的血腥味似乎令他稍稍回过神了一些,蒋十安怔怔地看着又靠回床头看书的张茂,明白有东西似乎已然无法挽回。

他强迫自己关注别的事情。

比如,张茂的身体。

粗粗算来他们几乎快有一个月没做爱,头几个礼拜他在赌气,后一个礼拜他在害怕,一切的因素都让他很难硬起来。即使硬了也只能草草用手解决。尝试过绝美性爱的阴茎怎么可能被自己粗糙的手掌满足,到了最近几天,蒋十安每天都是在梦里射了一裤裆醒来,清晨粗大的阴茎把薄薄的被单撑起一个尖顶。他从来没觉得有一根鸡巴是这么让人讨厌的事,梦中张茂像他们还挺好的时候那样,在他身上磨蹭着,双腿间那个美妙的小逼包裹着他的阴茎上下吞吐,他的内里就像天鹅绒似的柔软。说实话,要不是他的记忆力超群,他都快忘记他的小逼里头是什么感觉了。

住院十天时,张茂终于可以洗澡。

他站在淋浴间外让蒋十安解下他肋骨上缠绕着的固定带,真不是他胆敢使唤蒋十安,那块固定带缠绕起来非常不便,必须外人帮忙。他一直是想要请护工的,即使要动用自己的手术资金,可蒋十安无论如何不允许,只好作罢。蒋十安给他脱下住院服,埋头在他胸前慢慢捣鼓着固定带。浑身赤裸之后,张茂走进淋浴间,他打开喷头准备洗澡,却被蒋十安叫住:“我帮你。”

张茂回过头,看到蒋十安脱下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拽下内裤走了进来。张茂忽然意识到自己许久没见过蒋十安裸体了,几乎感到有些陌生地不适应。他背过身去冲水,慢腾腾地挪动着上半身。刚把身体打湿,一双手就从后头摸上来,奇怪的是并不带着性欲,只是轻轻环着他。张茂奇怪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蒋十安。

他的脑袋靠在张茂的颈窝,从张茂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缕缕从他头顶冲刷下来的水流,和他高挺的鼻梁,以及挂着一层水雾的长睫毛。蒋十安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一说话骨头就挪动:“我帮你固定着上半身。”

原来是这样,张茂放心地回过头,挤出一点洗发露专心地洗头发。现在他抬起胳膊时,已经不会很痛苦了,他缓慢地洗脱着方才的惊诧:他还以为蒋十安要道歉什么的。他还真不用蒋十安道歉,张茂一边洗一边想,跟他又没关系,蒋十安一向这么暴躁,无非是愤怒他为什么不反抗罢了。他把脑袋伸到水下冲洗着,泡沫和脏水不可避免地流淌在蒋十安的脸上,可他还是一动不动的。

洗完头发之后,蒋十安拿过沐浴露和浴球在张茂身上搓洗。他竭力按捺着自己在热气腾腾的水雾里逐渐膨胀的性欲,可张茂肆无忌惮裸露在他面前的身体是他永远无限渴求的,他又怎么能忍得住。他咽着口水,几乎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似的瞪着张茂胸前粉色的两点,他都不敢往那周围靠近,生怕他脑子里奶头上散发出来的熟悉肉味让他一口咬上去疯狂地吮吸。蒋十安在他胸前只敢胡乱地擦过,他蹲下身体开始给张茂擦下身。

他刚弯下去,张茂就下意识地岔开了腿:他的身体已经形成了可怕的肌肉反射,蒋十安的气息一逼近他的阴部,他便以为是要舔他的逼。张开的双腿中,不断冲刷着水流的阴影内,就是蒋十安朝思暮想的地方。他局促地把一条腿跪在地上,尽量远离张茂的下身,命令自己专注在张茂的腿上脚上。他的思绪乱的像拆不开的线球,越是控制自己不想,那些五光十色的畸形画面就越多的出现在自己的脑袋里。

张茂揉着自己胸口呻吟的样子,张茂岔开双腿抱着他的头在他的嘴唇上摩擦阴蒂的样子,张茂撅着屁股被他狠狠干进去的样子,大脑里所剩无几的理智就这样被乳头,阴蒂,阴唇,臀部,腰窝,甚至是张茂高潮时发红的耳垂,抽搐的手指挤到了快要跌落出大脑的边沿。蒋十安咬着口腔内壁强迫自己不去想,然而他现在看到张茂踩在地上蠕动的脚趾,都几乎想要捧起来吸吮。他的下体早就硬得让他头皮发麻,握着浴球的手指尖都在生生发痛。

他的大脑几乎被“做爱”两个字写满,但即使任性如他也知道,现在和张茂做爱的话,那就不是人了,那是发情的畜生。可能连畜生都不会压着受伤的同伴发泄自己见不得人的性欲。他的思绪混乱,手也就胡乱擦起来,没轻没重的动作下,张茂忽然“啊”了一声。

“怎么了?”蒋十安一下子扶住了他的大腿。

“没什么,”张茂捂着下体几秒,不知为何又轻轻放开,他语气平常地说,“你擦到我阴蒂了。”

蒋十安侧过脑袋看,他的小阴茎有些翘起来了,露出下面藏着的小逼,那道裂缝上的深红色肉球果然勃起了,微微从缝隙里探出来。蒋十安差点射了。

他撑着地板的腿在抽搐,绷紧肌肉压制也没有用,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因为极度的渴望而颤抖起来。张茂感到了抚摸在自己腿上的那只手的细细战栗,他低下头迎上蒋十安发红的眼眶,那一刻,蒋十安从他眼里好像看到了梦中那个怪物眼中一模一样的怜悯。蒋十安忽然很害怕,可他还是红着眼眶不知是因为情欲还是为着莫名的委屈,他犹豫地说:“我想做。”

“哦。”张茂的回答永远是一个“哦”,他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永远只说一个“哦”。

蒋十安几乎一瞬间就又激动又挫败,他撑着地面站起来,给张茂擦洗着身体:“去床上。”张茂点点头任由他擦洗,蒋十安给他冲洗干净,先给他穿上衣服,自己才继续冲起来。

张茂走出浴室,在奔涌的水流下,蒋十安忽然抬手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真是畜生。”

与此同时,他的阴茎还高高翘起着。

蒋十安走出浴室,给张茂穿戴肋骨固定带,他自己压根一丝不挂。回身锁上门,又拉紧窗帘后,屋子里就陷入一种晦暗的氛围中了。张茂在床上平躺着,他湿漉漉的短发在枕套上印出一圈透明的水印,还在缓慢扩散。蒋十安不知怎么的,刚才还能勉强忍住,看了这点不相干的东西却怎么也受不了了。他急躁地爬上床去,拽下了张茂身上他刚刚才亲手套上去的内裤。洗干净带着点沐浴露香味的阴部展露在他眼前,蒋十安滚动着喉结咽了几次口水才不让嘴里狗似的分泌出来的唾液溢出来。他埋下去,顺着张茂的大腿舔舐。快一个月没有品尝张茂的身体,连他的大腿根都带着诱惑的肉欲香气,蒋十安在他的腿肉上又是咬又是舔,干燥的皮肤瞬间就变得湿漉漉的。

张茂也许久没有被蒋十安碰过,他可悲地发现自己也淫荡地渴望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他实在没脸回忆,自己在期末考试的压力下是如何疯狂发泄自己的性欲的,他甚至还冲动地想要买一根按摩棒来抽插阴道。有那么几天,他看着看着书就能扭动着臀部在家里的椅子上摩擦阴道口,然后用桌子腿摩擦阴蒂直到双腿拧在一处高潮。淫荡阴蒂和阴道对蒋十安有力阴茎的想念是显而易见的。

蒋十安口中那股灼热的呼吸终于包裹在了张茂的阴部上,他埋下头在张茂的阴部上下舔吮,舌尖伸出口外挑逗着张茂的阴蒂。那里早就勃起了,柔软而有韧性的舌头一碰上去,阴蒂就兴奋地乱晃。蒋十安使出浑身解数挑逗服侍着张茂的阴蒂,他暗自发誓要先给他口出两次高潮再进去。他的舌头在外阴上大力摩擦,制造出来的水声几乎要让张茂捂住耳朵,蒋十安今天太会玩了,张茂竭力按捺着往上挺动下体的冲动,毕竟他的骨头还裂着缝。他只好呻吟着发泄过度的快感:“好舒服……嗯……舌头……”

蒋十安忽然顶起舌头在他的阴蒂上高速拨动,舌尖把那肉粒挑地上下打颤,张茂不管还在医院,就大声叫起来:“舌头!嗯……舌头好厉害……”

他夹着蒋十安脑袋的大腿越绷越紧,蒋十安明白他要高潮了,几乎整个嘴都贴在了逼上似的吮吸,他不忘按住张茂的腰部不让他乱动,就这么生生把他舔到了高潮。张茂在高潮中蹬着腿抽搐,蒋十安还不放过他,在他的高潮的余韵还没消散时,忽然分开他的双腿,手指按压着他的阴蒂又让他高潮了一次。

蒋十安的阴茎已经往外面冒着透明液体,要是再不让他操,他恐怕下体就要爆炸。他扛起张茂的腿就要操进去,但刚动了一下,张茂就痛得皱紧了眉头。

“很痛吗?”蒋十安忍耐着性欲问。

“还好。”张茂隔着固定带轻按了一下肋骨,瞬间痛呼出声,他甩了甩手说:“没事,就这么弄吧。”

“不行。”蒋十安把他的腿放下,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水,性欲膨胀下的男人总是在这方面很有创造力,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扶着张茂坐起来,自己躺到床上,他把被子卷起来都垫在张茂的背后,曲起双腿夹着。张茂的脊背陷在被子里,疼痛真的缓解了,蒋十安小心地分开他的双腿让他跨在自己身上:“这样可以吗?”

他的阴茎突突跳着戳刺在张茂的会阴,张茂怎么可能回答不可以,他看着蒋十安脸上的一点莫名红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