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如愿碰到了沈倦的唇角,从颜色浅淡的地方一路亲吻到唇珠,咬着他的下唇舔吻挑逗却不深入,湿热的呼吸尽数打在沈倦的感官上,像刮了一阵潮湿的薄雾。
数分钟寂然流逝,直到沈倦唇红如血,才被梁昼和满意的放开,分离时才想起这人既没反抗也没回应,顺从的完全不像上一秒还在生气的样子。
“没和你开玩笑,”沈倦摸摸梁昼和刀刻斧凿般轮廓分明的脸,似笑非笑,“说了要冷静就要冷静。”
梁昼和看见沈倦的嘴一开一合,头一次产生了不想听这人说话的想法,但是他还是能听到沈倦的声音,不懈的一直往他耳道里钻。
沈倦说,这个吻就算分别前送你的。
他还说,我明天搬出去住,我们先分居一段时间吧。
第41章 chapter40回忆 像日暮掩柴扉后悄无声息来访的妖…
气氛一瞬间僵硬到了古怪的程度。
梁昼和面色铁青但风度不减,几次张嘴看起来像要挽留又及时缄了口,站在沈倦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额角直跳的青筋和紧绷的唇线。想来也是,梁昼和这一等一的风光人物,向来是众星捧月、被赞美和鲜花簇拥的人群焦点,追求起来都要排队摇号。过去都是他拒绝别人,没有别人选择他的机会,更罔论自己这种不知好歹的还提出要主动离开。
估计这对梁昼和梁昼和来说也是一次颇为新奇的体验。就是体验感稀烂,让人更加厌烦而已。
沈倦透过这位一言不发的梁总,恍惚看见了易感期那个粘人的要命的漂亮哭包。略觉好笑的想如果是那个失去理智的站在这里,估计只是单单听自己要走就该一脸震惊失措、泫然欲泣,深邃的双眼只留下了流泪一种用途,眼窝又红又肿,哽咽着喊老婆我不许你走,泪都快淌干。然后就该从后背暖烘烘的圈住自己,故意把湿漉漉的水迹全部蹭在自己后颈上,好让他知道他哭的要有多伤心,免得用这颗真心挤出来的咸湿泪水被忽略浪费。
之后就可以顺势凑上去,猫儿乞食似讨个吻。沈倦每每这个时候都心软的一塌糊涂,原则碎的渣都不剩,被梁昼和从唇缝舔进口腔,勾弄着柔软的舌循序渐进的掠夺呼吸,尚未结束就被吻的七荤八素。
又可怜无赖又诡计多端。
而现在这位公事公办的失忆总裁只会沉默半天憋出来一句如你所愿,语气生硬的像吃了石头,他被下了药又被抓着反反复复要了好多次,俨然有点昏沉,双眼几欲阖上,听见梁昼和压抑着情绪的冷淡命令,“先睡,”他说,“再不睡揍你。”
沈倦心事了结,得到应允后沉沉睡了过去,梁昼和看着头发凌乱、脸侧被睡出几道浅红印子的柔软沈倦,一边出神想分开几天也好,一边又割裂的想凭什么要分开,这人活该连人带心都是我的,不待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怎么算是所有物。
不管怎么左右端详梁昼和都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的确是自己喜欢的类型,眼尾狭长,睫毛浓密如扇,右眼卧蚕中央悬着颗黑痣,鼻峰锐利似峭壁,薄唇偏生的红润温软,冶丽又清冷,矛盾得浑然天成。他半昏迷的陷在雪白的被褥里,轻得宛如飘絮,根本占不了多少地方。
梁昼和原本依靠在床的另一边整理记忆,中间较沈倦隔了足有两人宽,那团飘絮寻着热源细细索索蹭了过来,把自己贴在他的手臂一侧,脸往里埋着,不动了。纵然梁昼和知道不能跟毫无意识的人计较,还是无奈侧过身把沈倦揽进胸膛里搂着,被零星困意卷入了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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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自从知道自己记忆被动过手脚之后,梁昼和就在刻意回忆与陆清允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在梦里终于突破了表层意识的局限,真的让他想起来了某些过往片段。
是二人计划同居后,梁昼和收拾东西刚搬过来的时间线。一些必要的行李和物件全都杂乱的堆在房间,东西多的令人发指。由于没有人员来帮忙收拾,全程是两人自己动手,等到差不多收拾完已经到晚上,窗外只伶伶挂着一轮月,枝桠树影交错让人分不清虚实。
在这近乎原始的荒凉里,只有这件房屋灯火亮堂,温暖如昼。
陆清允说我去倒两杯水来,转身差点被快递盒绊个趔趄,梁昼和扶着他的腰说你小心一点行不行,被陆清允毫不客气的怼回去说拆快递乱扔的王八蛋。
被骂的梁昼和耸耸肩欣然接受,站在床边想小允买的床委实小了些,夜间要做些什么可能都活动不开,正盘算着哪天要去买个大点的床,就听见背后有人在叫自己名字。
“梁昼和,要酒还是要饮料?”
于是梁昼和转身,看见陆清允裹着浴袍头慵懒靠在门框,脸色半明半晦但应当是含笑的,像日暮掩柴扉后悄无声息来访的妖。
内心刹时涌上来的满足实在太过充沛,连仅仅是回忆都能感受到那阵满满当当的慰贴情绪,叫梁昼和心动的无以复加,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又干又哑的问:“……都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陆清允展颜一笑,狡黠又灿烂,像干坏事得逞的猫咪,由于过于耀眼甚至在梁昼和眼中镶了圈金边,“骗你的,只有热水。”
是梁昼和在认识沈倦这个人之后从没有看见过的模样。
记忆里的自己怔愣半晌,好笑的朝他大步走去,甚至顾不上一地的物件和废品,手差一点就要抓住面前抿唇笑的陆清允,指尖略略擦过衣角却什么也没抓住
梁昼和猛地坐了起来。
心悸和心动从梦里延展到了现实,交织成了一拧说不清道不明的烦乱,却在看见沈倦的第一眼后又如流云般消散,像在室内看日出。于是他接连找回了自己的冷静、理智和体面,剧烈起伏的胸膛因此平息下来,不免困惑地想他从自己怀里离开的时候自己怎么没有感受到。
穿戴整齐的沈倦冲桌上抬了抬下巴,是服务员备好的早餐,上边有一个只咬了两三口的三明治。梁昼和落座后极其自然接过来继续吃,“我想今天去找你弟弟问些事情,之后查一下失忆原因。昨晚想了想觉得十有八九和我爸脱不开关系。”
“那你去吧,我回家收拾东西。”
沈倦窝在沙发里,眼睛半眯着,手臂抬起来虚搭在后脖颈处,困顿极了的模样。
梁昼和搁下了餐具,皱着眉不解道,“你不好奇你弟弟……”
“不好奇。”沈倦说,“他与我无关。”
他的唇齿好像是冰凉的,连说出口的话都染了层霜,他是真的不在意沈良意,哪怕沈良意跟踪、尾随、绑架甚至要强奸他,临到末口口声声说他爱他,似乎也与他无关。
梁昼和愉悦地想,这话叫沈良意听见估计又要发一次疯。
第42章 chapter41名字 这你难道不知道吗。
“……一定要分开一段时间吗?”
梁昼和看着沈倦收拾衣服的背影,无奈道,“那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搞得倒像是我把你赶出去的一样。”
沈倦从衣柜里拿出几件常穿的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闻言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梁昼和却奇异般地从他那轻描淡写的一眼中读出来了“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碎嘴的没完了吗”的感想,自己也顿感好笑。顿了半晌又道:“所以你又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这番话实在是过于心平气和,让沈倦一时分不清这是期待自己回来还是不想自己回来。半跪在行李箱边上认真沉思了一会儿,取了个折中的答案:“看你还需不需要我回来吧。”
他收拾东西的样子像极了昨晚梦见的,梦里那张属于“陆清允”模糊的脸重新被描摹得生动清晰。就像回到了那幢杂乱、仓促、拥挤的小屋,一切似曾相识又截然相反,那时他收拾东西是为了留在自己身边,而非远走高飞。梁昼和想说我昨晚应该是梦见你了,最终看着沈倦冷硬的侧脸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沈倦说完之后又想起了什么,“不过确实很急,因为我发情期快到了。”
话题跳转实在太快,梁昼和被这消息砸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句“什么”还卡在嘴里,和夭折的“我昨晚梦见你了”来了个当头相撞,卡得他不上不下差点噎死。连懒散靠着沙发扶手的身子都直了直沈倦略匆忙的朝他走来。
他的omega妻子兼初恋对象走到他面前,把后衣领拉到锁骨以下,露出了大片细腻如膏脂的皮肤,颈椎突出的骨头贴在他鼻尖下,沈倦往前又凑了凑,催促道,“你咬一口。”
于是梁昼和的嘴唇从嶙峋处往右旁移了莫约一两厘米,霎时间嗅到了大片属于雪松的冷木香。冷调覆盖之下是甜美蓬松的甜品香味,那点甜香飘渺不定,出现和消散都毫无征兆,像是万丈雪原里勾引疲惫旅人不停前进的幻觉。
梁昼和的虎牙已经要扎入沈倦柔软的腺体,临到末了又艰难收回来,用下巴蹭了蹭,忍耐道:“你快发情了还往外跑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