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

陆清允辩解说我真的没同意,然后被梁昼和问出来他这所谓“来回送礼”的应对方式。

听毕,alpha用舌尖缓慢扫了一圈上牙,最后顶了顶腮帮,扣住他腰的手用了更大的气力,快要把人揉碎:“陆清允同学,你不但收了礼物你还送回礼,不是更让别人觉得有戏吗?这不摆明了就是告诉别人'亲亲你快继续追哦我看好你呢'?”

“宝贝,你男朋友善妒又小气,为什么还要和别人暧昧不清?”

小梁昼和没对陆清允用过这么强硬的语气,陆清允要说话就被情书挡了嘴,男人专制独裁,根本没想听他解释。

于是陆清允退而求其次,手勾上梁昼和的后颈捏了捏,顺着线条抚摸下来,好像这样就真的能把这人剑拔弩张的毛给梳顺似的。梁昼和不置可否,但总归没拒绝。

“我教过你,你要表达自己真实想法,你要说'我拒绝,再死缠烂打滚。'我教过你的,宝贝,你告诉我,为什么做不到?”

陆清允说可是很少有人喜欢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就算不接受也没办法这么不留情面地对待啊。

梁昼和那双眼狐狸似的眯起,如果心情可以具象化那他头上一定充满了问号:“……什么很少有人喜欢你?”

“就是上高中之后才有人和我表白啊。”陆清允歪头回道,不理解梁昼和为什么是这个不敢相信的反应。

“不是,怎么会?你看你高中收表白信这个频率,怎么可能之前没人喜欢你?又不是性取向全为女。”

陆清允认真地回道可是之前就是没有人喜欢我啊,只有弟弟说我很不招人喜欢,没什么优点,死气沉沉,故作清高等等……所以我真的没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

他还要说就被梁昼和打断:“你弟弟?”

许易安说自己没人喜欢梁昼和倒是深信不疑,陆清允说自己没人喜欢梁昼和是说什么都不信的。仔细想了整个事情之后又发现了某处不对。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高中之后才没和弟弟在一个学校的?”

陆清允说是啊,隐约意识到梁昼和想说什么,否定道:“你想说转折点和我弟有关?不会的,我和他都特别讨厌对方,你也听到了他对我说的那些话……”

梁昼和执意问:“你弟弟叫什么?”

陆清允不想和梁昼和提沈良意,于是干脆不说话了。谁知梁昼和不依不饶,从衣衫下摆探进手狎昵地揉他的腰,男人的指腹有握笔握出来的薄茧,抚摸的时候很闹人,陆清允当下就痒得软了身子,热腾腾地笑着求饶。梁昼和轻轻地咬着omega下唇,或整片唇瓣都包裹着含吮,舌尖一下一下地往他口腔里撞,小陆清允接吻的经验少得可怜,自然受不了这种带着性暗示的亲法,要拒绝,还没从攻势绵密的吻里出来,又被勾了回去。顾及着这还是在教室,他不敢发出响动,体型差异下,被抓着手强吻时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梁昼和越来越觉着不对劲,但陆清允似乎铁了心不想去管之前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只认错说“不能说你名字真的很难办啊”“那你以后教我怎么做不就好了”“我下次直接说我有男朋友总行了吧”磨到梁昼和没了脾气,只能先记挂在心上,想着总有一天要好好来纠正陆清允的观点。

陆清允倒是完全不在乎有没有喜欢他,因为自己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值得被喜欢的地方,所以如果有人表露了对他的欣赏,哪怕大部分的喜爱都只是一时兴起,他也还是会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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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换的睡衣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沈倦无奈挑了一套新的,发消息问阿姨说有没有看见。

阿姨回复收拾衣服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如果不在衣柜里或者阳台上的话,明天再来帮忙找找,只是也在奇怪这么常穿的衣服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被主人记挂的、不翼而飞的睡衣正躺在始作俑者的行李箱里,梁昼和把它拎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几眼,像是拎着地雷,实在不理解自己当时究竟是在一种什么心情的驱动下才在出门前趁沈倦不注意、偷偷从衣柜里翻出来了这套睡衣带走。

睡衣无辜地躺在他的床上,因为是主人常年贴身的衣物,沾染了很熟悉的雪松味,梁昼和送到鼻尖下闻了闻,心中莫名的焦虑被属于omega的信息素安抚到,稍稍平息下来。

他其实是想和沈倦提他要出差半个月余的,只是感觉如果说了实在突兀,告别这词附加的不舍和留恋、期待等等,通通不适用于他们之间,那些是爱情的赠品,而他们没有。

他只需要沈倦的信息素帮他点忙。

这是之前没法动用的资源,现在终于可以无芥蒂释放施压,还能挡点桃花,总不能平白浪费。

梁昼和背景深厚,却偏偏要自己扩充新的人脉,一边利用酒桌铺路一边谈生意,为了在G市打开新的市场攒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的酒局,这些天连着许易安也陪他被灌了许多酒,经常在酒店里吐的昏天黑地。

许易安早发现了梁昼和醉了就喜欢攥着件衣服,与马路边抱着电线杆子哭嚎的醉鬼不同,他连醉话都不怎么说,只有双颊发烧似地通红,显得寡言又可怜,无意识地把脸埋进那件睡衣里呼吸。

所以梁昼和信息素铺天盖地地乱窜的时候许易安还以为是醉酒后的信息素失控,根本没往这货易感期要来了的方面想。

毕竟梁昼和在同龄人里向来显得稳重可靠,即使他上次已经和许易安提过一嘴,许易安也完全没往心里去,还是下意识觉得这人应该连发情都是自持且冷淡的。

所以当梁昼和神志不清、根本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不顾一切地推开挡在房间门口的许易安要回家找老婆时,许易安才认识到觉得这货靠谱的想法完全就是放屁!

说他是囚兽都低估了,现在这个状态完全是六亲不认的疯子!许易安自己从没被信息素压制过,完全不知道被压制的感觉如斯恐怖,仿佛一双掐住自己脖颈的手逐渐收拢,绞榨掉最后一丝空气,喉管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是呼吸不上来的前兆,徒劳地在自己脖颈处乱抓。

许易安的脊椎被迫压弯,头沉重到抬都抬不起来,还要制止那人要去开门的手。

他生怕再这么下去招来酒店安保,打开通话页面,正在犹豫是把人送去医院还是找人带回H市,梁昼和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勉强清醒过来交代了一句让他见沈倦,之后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只是这人在昏迷中眉头也是紧拧的,攥住沈倦衣服抓出一道道皱褶,许易安抽出衣服无果,连人带衣扔进了后座,连夜驱车赶回他在H市的住所。

他和所谓的沈倦连电话联系方式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漂亮嫂子别睡,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拿这只烫手的山芋兄弟怎么办。说实话要不是他打不过梁昼和……

架着半昏半醒的总裁疯狂按门铃时,许易安这位社交花还分了一瞬的神来思考要叫这位素未谋面的omega什么。

嫂子?沈先生?还是沈倦?

别墅内的门铃声密集刺耳到屋外都能隐约听见,一声紧接着一声不像拜访像催魂。虽然大半夜凌晨三四点还吵醒别人确实不太礼貌,但是嫂子我真的没办法了都是你男人的问题啊!

许易安把梁昼和的脸往猫眼上怼了怼,好借助梁昼和的脸尽可能地让沈倦放下戒心。

拖鞋趿拉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门后面不动了,僵持了十来秒,可能是屋内人在警惕来客。

开场白要说什么才会给漂亮嫂子留下好印象?

你好我是之前和您通过一次电话的许易安,梁昼和出差的时候遇到了一点突发状况,你要不看着收留处理一下?

许易安整理好语言,在门缓慢打开半边的时候撑着梁昼和站直了身体,想也不想,抢先秃噜出刚刚过了两遍的草稿。

“沈先生你好我是……”

听见这个声音的瞬间,屋内人的身形明显滞了滞,同样的,许易安也借着明黄的月光和路灯看清楚了面前人的面貌,三人里尚且清醒的两人面面相觑,许易安一句话话音未落,行驰了一半强行拐了个弯:“……陆清允???”

第27章 chapter27前戏 你再说一次。

“不是,你等等,你,沈倦”许易安语言系统肉眼可见地混乱了起来,他抓了两把头发,嘴张开又闭上,问题多到简直要分不出个轻重急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