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说的「喜欢」是真话，就算只有三分真，他也原谅她了！

天晓得这些年来他在国外想死她却又看不到她、没办法与她连络是什么感觉？天晓得他去年回国后却因为还没完全把顾氏集团内的大权掌握在手而不能与她有任何接触又是什么感觉！

他恨死了顾家！恨死了那一堆糟心的事！恨死了当年毫无本市只能任人宰割的自己！却──唯独恨不了当年选择跟自己分手的程然。

就算他知道程然恐怕受了威胁、程家恐怕受了恐吓，就算看过自己最糟一面也都不曾离开自己的程然才会在高中毕业的前一刻选择和自己分手，当年的他与现在的他都不敢去查。

就怕当他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为了图谋控制自己而不择手段、与从前对付自己那些国中好兄弟一般对付程然甚至更加过分，他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若事实当真如此，顾家欠程然的他自会一一替她讨回来；自己欠程然的，他也会掏空自己的一切偿还。

顾祯洺最后俯身下去吻着她光洁白皙的背部，一口又一口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程然不晓得他的脑海里有这么多想法，只一个劲儿地感受到浑身敏感带有如遭受轻微电击一般酥酥麻麻，带着她在愉悦的云端中飘荡。

程然低声哼着，给顾祯洺更添了几分满足。顾祯洺缓慢地进出她的甬道，任着程然胯间淌出的淫水濡湿彼此的臀腿与腰胯，而后又骤然冲刺加速，使得毫无防备的程然受到极大的刺激，没一会儿便高哼着达到高潮──

极为满足的顾祯洺从程然背后抱着她，使两人侧躺倒在床上，又缓缓递进出了十数下，终于将自己的精水给悉数泄了出来。

程然半阖着眼低喘着气。

这是顾祯洺第二次内射在自己体内。

她前几天月经刚走，应当不至于中奖，而这次她不能如此侥幸、得赶紧吃事后药才是。

她并不在意顾祯洺射入自己体内，也不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是那时脑子一热，在顾祯洺亲吻着自己背后时，她有一瞬间竟能感觉到他不应当有的温柔，又联想起他们在分手的几个月前、两人先后度过十八岁生日时，顾祯洺一面吻着自己的背部、一面诉说着两人的将来。

他说总有一天不要再戴套子，想要和程然生一对属于他们两人的宝宝。

那时候程然把「一对」听成「一队」，还笑着反问他是棒球队还是足球队，惹得正亲密无间的两人同时笑倒在床上，程然甚至问他是不是连替补选手都要「登场」。

这么一个回想便让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任着顾祯洺将精水都给射入自己身体里。

要说后悔嘛！还真是有一点的。

一方面是担心怀孕、另一方面却是担心顾祯洺因而生气。

怀孕的话，以她现在的薪资与本事倒是养得起孩子，也有自信能给孩子富足的生活，但她却担心顾祯洺认为她心机地想藉由孩子赖上他、贪图他的富贵。

毕竟她是在他打算开口与自己求婚的前几天主动提出分手的啊！

「我们虽然都满十八了，但其实都还是个孩子，不但没什么经济能力、在民事法规上也不算成年，现在求婚太早啦。」那时候的她忍着撕裂般的心痛，说出痛哭着练习无数次的无情话语：「分手吧！顾祯洺，我和你在一起看不到未来。我不想陪你沉沦堕落，我还有我的道路要走，我要往上爬、赚钱还债养家，不能继续跟你玩下去了。」

她的心里疯狂地哭泣着，却只能尽可能使自己面无表情地「打击」着面色已然苍白的顾祯洺。

后来她只觉得头昏眼花、眼前一片空白，耳边都是顾祯洺撕心裂肺的怒吼。

她没有害怕、也不担心顾祯洺伤害她，只知道自己疯狂地想要逃离。

陷入过往回忆的程然恍恍惚惚，甚至连从背后环抱着自己的顾祯洺在自己耳边低喃什么都不清楚，只自顾自地掩起面痛哭失声起来。

0012 第十二章　她还真没想过告白后要干什么

两人偷偷摸摸交往的事只要老师那方不清楚，双方家长也就迷迷糊糊。

不说顾祯洺的父母双方一面忙着夺权、一面只能靠着不靠谱的学生管道监视他，程然的父母也不是会管小孩的性子，更不用说在师长眼里程然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自从她「犹豫着」接下给顾祯洺送讲义、送考卷的工作后，成绩还上涨了一点，虽然是万年第一的排名，但总分上也更上一层。

师长们都没管了，两人有着理由光明正大的往来这事也就没什么。纵使有同学有所猜测，但看着平时顾祯洺跩个二五八万、不好相处的模样以及程然那乖乖牌大善人却又有点胆小的形象，怎么样也不会将两人联想在一起，顶多就是觉得这拿奖学金的班长真不好做，还得负责面对那种脸比水沟臭的同学，也是倒霉了。

顾祯洺依照老师的意思在段考当天准时出现，「刷刷」地连考了两天半后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就让几个班上成绩排名较前的同学有意愿者在午休或课间替他补课，说是教学相长。

除了程然以外的人多少都觉得有点麻烦，却也没有太大的抵触。

相比程然只要与顾祯洺每周一次在空办公室内补课便感到满足，顾祯洺则是想方设法要瞒天过海地与程然约会。

没办法。没办法。还是没办法！

说好了是空的办公室，结果还是巡堂老师的必经道路！这有意思吗？

这些老师都不用午睡的，净往这里走是什么意思！

一连几天下来都没能得逞的顾祯洺都快疯了。

程然却还自顾自地在写满算式的纸上画着：「所以根据质量守恒定律，这个……」

「程然。」

「啊？」

「妳难道都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程然看着顾祯洺，忽地「福至心灵」、重新看向了自己的计算纸，轻松地挥了挥手道：「这也是复习，不影响我读书，而且我每天睡眠充足，午休不睡也没问题！」

「我不是问这个！」顾祯洺担心引来人，只能压低声音、憋着满腔的火道：「妳不是我的女朋友吗？怎么可以不在意没有约会的这件事？」

程然眨着眼睛看向他。

约会？

啊，倒是没想过。

程然脑中的进程其实就是「告白」而后「没了」。若不是那天顾祯洺对她规划了「交往」、「做爱」、「结婚」等这些进程，她还真没想过告白后要干什么。

她的父母没曾与她说过这类的事，她也很少看电视剧或者一些关乎情情爱爱的作品，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老师眼中模范生的她压根儿没想过告白后还能干嘛。

她只是单单纯纯地喜欢着他。

在那天告白过后她就满足得不行，就算没有后来天天送讲义、送考卷的事，她恐怕就这么喜孜孜地、自得地过到毕业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