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化成了某个背负着房贷车贷抚养家庭的压力的符号,在各大新闻登报,杨林看见,知道那是她经常穿过的大桥,试探地询问:“枝枝,你有碰到吗?”
她有时会厌恶杨林这样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没讲话,杨林躺下来拍拍她,杨柳经常会把怨气和愤怒留给他,杨林不会生气,他只会忍受,她一想到这种事就更痛苦,仿佛是个恐怖的怪圈,她在低靡的情绪中无法突破,忍不住回头吻他,想用性爱来纾解这种疼痛。
杨林跟她做爱时听到她说得最多的,除了“操我”就是“打我”。杨柳曾强烈地希望他用坚硬的物体入她下体,他没让,杨柳就会窝在枕头里哭,他只好自己操她哄她,杨柳被操得发抖,晕过去才满足。
她醒来浑身都疼,仰头吻吻他的唇,杨林转醒,抱着她张开嘴,温柔地舔她的舌尖,杨柳抚摸他的脸,深深地看着他,然后离开了。
杨柳胳膊上会出现他紧攥过后的淤青,透过轻薄的袖子隐约可见,连傻白甜许秘书都来问她,是不是被男朋友打了,要报警的。她摇头,语气异常坚定地说:“他没打我。”
这下杨柳被打的谣言没传出去,全公司都知道她有了男朋友。
杨柳坐在茶水间的休息座椅上喝茶,几个男同事坐在旁边,都是她的前辈,每天聚在一起口嗨女员工,把调侃女人的奶子和屁股当做放松心情的必备良药,杨柳看到他们就生理性反胃,想要离开,但周围坐了关系还行的女同事,她便没必要离开了。
她喜欢听女孩子聚在一起聊天,明星、宠物甚至孩子,女人们常喜欢一些琐碎的小事,哪怕是八卦,她们至少不显得很恶毒。
那边男前辈点名叫她:“杨柳,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杨柳淡淡的“嗯”了一声,男人笑着说:“哎,比我们还帅?没选我们,活是不是特别好?”
这里的男人或多或少对杨柳有些心思,她长得好看,表面上对人笑吟吟的,可没听说过跟那个男人乱搞上床,他们就在心里编造高冷婊子的形象,不知道用目光强奸了她多少次。
在场的女性顿感尴尬,有人给杨柳解围:“走吧,出去吃个饭。”
杨柳婉拒,托着腮道:“那肯定比你们的几把大,看看你们的裆,只有凹没有凸呢。”
在场的女同事差点喷茶,哈哈大笑起来,男人们恼羞成怒,几乎要把脏话说出口,问她看过多少个,杨柳说:“我四五岁就看到我大伯裸着下体让我跟他玩游戏,我哥发现了追着他跑了整座山差点砍死他,大伯跑了一路裤子都没穿。”
杨柳说完自己笑起来,然后问对面几个面色尴尬且灰败的男人,笑着说:“你们怎么不笑啊?”
茶水间陷入死寂。
几个女同事看着她要站起来,赶紧拉住她,杨柳头脑轰鸣,大吼着:“你笑啊,好笑吗?侮辱女人你觉得好笑吗?”
爆发 <春夏秋冬(兄妹骨科)(山水郎)|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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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被叫去谈话,甚至女领导都在说,只不过是开个玩笑,没必要那么大反应,都好好工作吧。
资本家哪会跟无产者共情呢,哪怕她也是女人。
杨柳被“准许”休息一下午,踉跄着往家走,打开房门却没见到杨林。她慌得细胞都在抖,开始慌忙地绕着家找,喊他哥哥,杨林一直没有出现。
不知多久,她听到门的动静吓了一激灵,看见他,胸口有什么裂了出来,她几乎想要呕血,吐出来却是一句:“你去哪了?”
她发着抖,后背盗汗,滑倒在地上质问他去哪了。
杨柳像个复读机一样念念,杨林将手中的菜重重放下,把她拉起来,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强忍着,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
“我在这。”
他这样说,杨柳还是要用拳头无力地打他,杨林从来没被她打疼过,任由她打,杨柳口齿不清地说:“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要我…”
她只会害他,她一直在贬低自己,她一点也不爱她自己,她想把皮都撕破,杨林跪在地上抱着她,请求她跟他去医院,先看医生,别的都不重要,可她不要。
杨林不敢刺激她,根本无计可施,强压着急躁,想要给她灌安眠药,让她好好的跟他离开,杨柳不张嘴,他颓然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在自毁的边缘挣扎,然后蜷缩着睡去。
杨林没那么坚强,他每天都在忍耐,满足她,希望她活下去,可她就像剥离了感情一样,他一口温柔的爱意都融不进她的心里。
杨林害怕她的死,他这一生只为了养育这一个美丽、可爱、鲜活的生命,她陨落了,杨林感觉自己头脑也会绷不住最后的防线。
杨林知道她拒绝治疗的原因,连和他开诚布公都做不到,何况是陌生人,他只能盼着有那样一个机会,让她能主动地告诉他,他什么都愿意承受。
杨柳醒来,又恢复正常去上班,杨林拉住她,勉强笑着问她:“枝枝,我们能好好谈一谈吗?你可以去上班,回来我们聊一聊,行吗?”
杨柳道:“哥,我们聊些什么呢,我的人生都是你见过的。”
明明那么多他没有参与,这五年他把他们的照片都翻的稀烂,可她一直没有出现。她只有过得相当不好才会这样憔悴,他以为她送她出来是好事,可外面又能好到哪里去,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山村,能有多少人善待他的柳枝。
杨柳去上班的时候前台都劝她要不别上去了,杨柳隐约感觉到是什么事,可她没逃过,杨柳刚坐到工作岗位上就被叫了去,她小心从相册里抽出她和杨林在雪地里的合照,把他送的那瓶香水放在包里,这些年她只用这一个香,没了便买,灌在这个旧瓶子里。
她把她最心爱的两个东西装好才走,同部门的领导都在会议室,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不要那么冒头,如果精神状态不好,公司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肯定会给她放假的。
他们强制杨柳休息一个月,杨柳淡淡说:“那我不干了,但我要今年应得的工资和年终奖,如果不给,我就告你们因为性骚扰强制辞退女员工,我这个人喜欢录音保护自己,那天跟马某的聊天也录了下来,我认识T大新传的朋友,现在她在流量不错的新闻报纸做记者。”
领导本来只想给这个月的工资打发了,但是杨柳是有名的“疯子”,再加上她名校出身,又做过学生会长,人脉还不错,年轻人势必要撕得鱼死网破,按照法律确实要赔偿更多,只好拉着脸答应将工资和年终奖给了她,杨柳站起来说:“如果没到账就法院见吧。”
杨柳出门就看到许秘书站在门口,她抿抿唇,跟杨柳道:“你很勇敢,希望你以后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杨柳轻拍她的肩膀,去车库拿车的时候就察觉事件元凶就跟在她车后,索性带他回了家。杨柳故意把车开到地下车库的收费车位,身后人也跟了过来,等她下车就在车缝与墙面之间堵住她,笑着说:“怎么能因为一时口快丢了工作呢?”
杨柳笑笑:“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看看你这婊子床上多厉害,就考虑让你回去。”
杨柳笑着说好啊,车震都行。
她包里除了录音笔,还常备着小刀防身,反正她捅死他,她也会因为神经病而脱罪的。
她只是没想到杨林也跟在她身后,一脚把他踢到车道上,险些被来车碾成烂泥,杨林用脚狠狠踢向他的脸,那人躲闪不及,牙都被踢了出来,后面的车主赶紧下车过来拉架,杨林眼睛充血,咬牙切齿地问:“你叫谁婊子!”
杨柳陡然心酸,走过去拉着他,戚戚地喊他哥哥。
杨林被众人拉走还没冷静,他转身拉过杨柳,他没听清多少,脑子里只有婊子和车震,他不知道杨柳为了讨生活做过什么,现在只余下满心地愤怒,杨柳跟不上他的步伐,被他强拉硬拽地出了电梯,隔壁住着一个年轻的男生,出来倒垃圾看见了这一幕,因为之前见过杨林出入她家,便自动认为这是她的男友,又因杨柳身上长期有些淤青,这次让他撞见了家暴现场,撸着袖子闯过去,挡在门前说:“你干什么呢你,是不是要打人?”
杨林如同鬼神的目光扫过他,再加上体型的差异,杨林根本没把这个人当回事,他甩开门,将杨柳拉过来,按着她的头将她塞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