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纵藤蔓把鸡鸭丢进去,又给它们找来一些不大新鲜的菜和糙米丢进去,喂鸡喂鸭完成。

孟缚青放心地洗澡去了。

之后有时间她还想把别墅里的东西归整一下,前院大,倒不如都放在前院,也好让她看看别墅原本的样子。

白日里不是在家帮忙就是去山上寻药草,临睡前再去空间里种些草药、菜或者庄稼,如此又过了几日,孟家迎来两位稀客。

单冲和单吴氏身上没了从前的细棉布衣裳,换上了粗麻布,单吴氏头上的首饰手腕上的手镯都没了,只有一支简简单单的素木簪子。

门是孟阿鲤打开的,两人也不曾低头看孟阿鲤一眼,就走了进去。

“你娘呢?”单冲一边问一边打量整个院子,看见那只正吃草的骡子顿时眼睛一亮,他和单吴氏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底。

只听说她这个侄女成了寡妇后日子越过越红火,没想到连骡车都买上了,看来传言不虚。

“阿娘在屋里,你们进来我家干啥?”

孟阿鲤没怎么见过外叔公外叔婆,单吴氏跟唯一见过的一面又大不相同,他一时没认出来。

单琦玉听见动静,赶紧拍拍粘在身上的鹅绒走了出去。

“阿鲤,谁来了?”

刚走出房门,她就看见了站在院里的二人。

她神情冷淡下来,“你们二老怎的有功夫到我家来了?”

单冲拧着眉,神情严肃到近乎刻薄,“许久不见,你这个做侄女的见到长辈也不说捧上一杯茶?”

早就认清这一家子什么德行的单琦玉走到两人近前说:“我家喝不起茶,招待不起二位。”

“你们不来孟家村我也是要去镇上一趟的,从前的事就不必我多说了,前些时日婶娘找来个媒婆给我说个瘫子,婶娘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单吴氏看着落魄,面对这个侄女却依旧轻蔑。

“婶娘也是为你着想,你一个寡妇,拖着三个孩子,能找到个男人要你就不错了。”

“说来我也是为你思虑周全了的,那杨家可是连你带的拖油瓶都肯收纳。

他家老三有个儿子前两年成了鳏夫,还没有子嗣,到时你嫁给杨老六,孟缚青那丫头嫁给他,你们还是一家子,岂不是两全其美?偏你不识抬举……”

单吴氏真心觉着自己安排的妥当,家中失窃又被讨债的苦闷都消减了些。

之前回回碰上侄女一家她的胳膊都得折一回,怎么着也得把寻医问诊的银子赚回来。

单琦玉听得火冒三丈,走到门口打开院门,“两位请回吧!以后咱们两家还是再不往来的好!”

孟阿鲤也大声道:“你们赶紧走,不然等我大姐回来定要把你们打的落花流水!”

单吴氏说话时一言不发的单冲这个时候开了口。

他剜了孟阿鲤一眼,“看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你一个寡妇没了娘家哪里还有指望?你婶娘也是为了你好,不识好歹!”

单琦玉忍不住又拿起了门后面的扁担,“叔父,我如今还叫您一声叔父,是看在你是我爹亲弟弟的份上,你以为我同你们一家还有情分不成?”

“从前算计我娘家遗产,眼下算计我和我女儿的婚嫁之事,称你们一声长辈是给你们面子,你们若不要脸皮,也别怪我把你们赶出去!”

说着她拿着扁担就要赶人,被单吴氏拦着。

单冲没想到从前那个好拿捏的侄女成了眼前这般,一时脸皮涨得通红。

想起自己的目的,他只得忍气吞声道:“罢了罢了,你是外嫁女,我这个做叔父的是管不了了,我和你婶娘这回来呢,是为了你大侄儿。”

单冲语重心长道:“他也十五了,明年开春想下场考乡试,万一考上对咱们单氏一族对你都有好处,日后你想再嫁的话也能有个倚仗。”

“近日家中有些艰难,也不需要你出许多银钱,五十两足以,你也别嫌多,日后不管是这五十两还是你爹的遗产,叔父都能一五一十的交到你手上,如何?”

对着这个侄女他不想说出家中被追债却还不起,只能以此挣面子。

单琦玉心中只有四个字恬不知耻!

单琦玉一用力把单吴氏推倒在地,不管单吴氏夸张的哭喊,挥起扁担就要将单冲打将出去。

单冲正要高声喊单琦玉“不尊长辈”之类的话。。

孟缚青从单琦玉身后走进院子里。

看了眼单吴氏两次骨折的那只手,好似依旧不能动,看来教训单吴氏压根吃不够。

放下手上的背篓,她张口就往单冲和单吴氏两人心窝上捅刀子:“考科举?单子谊还能考科举吗?追债的还没追到你们家门口?”

单琦玉一愣,单子谊为何不能科举?

想起右手没了一根食指的大孙子,单吴氏瞬间红了眼,她恶狠狠地瞪着孟缚青,“你是如何得知的?”

“稀奇,都有人上门要债了,谁会不知?”孟缚青说。

这个消息是她今日去山上采药路上遇见谢烬,谢烬告诉她的。

昨日单家几乎被搬空,就连铺子也易了主,就这依旧没还完债,接下来就是要卖地卖宅子了。

昨日被搬空,今日上门张口就是五十两,真把他们这一家子当大冤种不成?

单冲气极,“我跟你娘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孟缚青忽地笑了下,侧身关上了院门,挡住门口看热闹的视线。

“不想走?那就别走了,阿鲤,把门栓算上,娘,把人请进屋,请外叔公外叔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