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壮,你给哥哥准备的礼物呢?”
安安问,裴寒耸了耸肩。“跟他什么关系了,还准备礼物,肉不肉麻。”
“你就是小气,哼。”
“我小气?老子当年怎么对你哥的,幼儿园就送最新款球鞋了。”
说完怕她不相信似的,罗列出了好多他以前送的礼物。不过后来大了,发现何绅过个生日就跟过丧一样,不爱笑,让他们几个把人带来就是,不用送礼,送了反倒觉着矫情,又仿佛是在看他笑话,总之,他这个发小,心也是弯弯绕绕让人莫不透彻的,只得顺着来。
裴寒心情本来挺差,被安安闹腾了一会,稍微好了些。六点时,别墅内的大厨们已经做好了晚宴食物,香槟美酒与上等的菜肴,别墅落地窗推开连接着草地,整个小岛灯火通明。
裴寒拿了杯酒在大厅角落喝着,视线盯着某一处不放,直到万震一从走廊口出现,他快步走去,两个人视线相聚。
“别打架啊,注意点场合,给咱何哥一个面子。”
万震一嬉皮笑脸的,拿了杯酒要跟裴寒碰杯,杯口发出清脆一声响,裴寒问她人在哪里。
“刚哭狠了,这会人睡着了,跟小孩似的。”
“你又欺负她了?”裴寒身手拽住他的领口,往上提着,杯中酒撒了大半,旁边已经有人视线看过来了,万震一叹了口气,让他别这么冲动,一点点把他手掰开。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我疼都来不及,会舍得把她弄哭?”
“人家刚才被你吓哭的,说你凶的要吃人,还不让她念书,委屈的不行,找我哭诉呢,哄了好半天才把人哄好。”
裴寒有些闷,被他三言两语说得闷下一口酒,万震一还想再接再厉说几句,就看着前方大厅走进来一个男人。
微卷的发梢打理服帖,留下一丝翘在眼尾,五官俊美,面相阴柔。穿着纯黑西服。身后跟了两个高大的男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保镖,怕是级别还得再高一层。就是不知青佑怎么突然大动干戈得让人保护了。
人来的虽然比较晚,不过依旧没缺席,看样子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万震一不紧不慢放下杯子:“他家新出了批货,这会不少人盯着,仇家又有一大堆,找两个人护着怎么了。”
“裴老二,咱们的世界你不懂。”
万震一等青佑走进,伸手招呼了下,青佑懒得跟他碰掌,拿起桌上一杯酒喝了口,万震一这会一口一句青哥叫的欢,一看就知道是别有目的。
“哥,下周末小考支个招呗。你写两份好了。”
老爷子最近不知发什么疯开始督促他学业。非得检查,好在他们两前后桌,万震一打着让青佑写两张一起交上去目的,这会殷勤的不行。
青佑面色冷然,看着万震这张脸,冲他勾了勾手指头,万震一把耳朵凑过去。
“傻逼,自己写。”
“别啊青哥。”
万震一脸苦的不成样子,就听身后裴寒讥讽“连白卷都不敢交,怎么的啊,你家也实行何家精英教育,非得让你考个名次出来?”
万震一被讥讽的面色不好,回头就要跟他争,那边何绅走进,与青佑视线相聚,相互之间点了点头。
“听说你在家养病?好的怎么样了。”
“不劳操心,死不了。”
“那就好,我倒是怕你死了,万三少缠上我。”
想起小学有一阵就是,青佑休学半年,何绅倒了血霉,一左一右两个,天天都要抄,不抄就闹,闹的人烦。
何绅说完,青佑随意回了几句,抬眸视线缓缓扫视着周围,所到之处,没见着人影。
“她人呢,玩腻了被你们放了?”
作者留言:今日第三更完毕了哈。
“你可以拥有我,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第一百一十六章
突然提起这茬,表示也对她有兴趣么不是。隔了一阵没见着问问而已。三个男人心思各异,不过都把话题扯开,裴寒遮挡视线,万震一上去勾着他的肩膀,何绅冷淡说了句。
“她就不牢你惦记了。”
被青佑惦记上的话,可就惨了。
万震一看他们两个这么上心,觉着没大所谓,不过还是搂着青佑肩膀,把人往舞池边带,大厅角落立着一架钢琴,让他跟往年一样,弹一首何绅爱听的,当礼物助兴了。
青佑兴致不高,倒是周围几位千金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挪不开眼,估计是觉着他一头黑如浓墨的微卷碎发,摸起来究竟是什么手感而感到好奇。所以她们没怎么注意,当男人停留在黑白琴键上的指尖流畅游走时,耳朵就被水洗了似的又清又凉,钢琴声听在耳里,就跟吃了一口香甜脆嫩的苹果,她们连掌都舍不得鼓。
秋安纯迷迷糊糊醒了,细碎的琴音透过门缝沉闷的传进耳里,她觉着脖颈有些僵,伸手捏了捏。
此刻房里没开灯,装潢华贵的屋子在黑暗阴影之中,门缝透进微弱光亮与钢琴声混淆在一起,仿佛这个屋子跟外面形成了两个世界,无法连接。
有那么一瞬,秋安纯捏在后颈的手僵了,身体汗毛竖起,如坠冰窟。无形中,一股饱含恶意的窥视让她整个人从初醒的迷糊瞬间惊醒。
她第六感很准确,知道房间内没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窗外。这道视线毫不遮掩,安安静静窥视着她。像是黑暗中模糊发黑的轮廓,握着冰冷寒刃,血丝争先恐后从体内往外涌出,爬进窗内,在地面蠕动,企图顺着床边爬到她腿上。
她连声音都不敢发出,脸瞬间惨白,鞋都不穿,速度很快的往屋外跑,门扉开启那一瞬,楼道暖黄的灯光照在身上,那种刺骨恶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若和这个世界连接上,她才稍微稳定了心绪,快步从走廊上走过。
不过很巧,在她即将转角时,原本惊慌不已的思绪,在听着熟悉的男人声音那一刻又瞬间紧绷成了一根线。
是何绅和裴依依,清晰的对话一点点传递过来,他们的声音融在一起,氛围是外人挤不进来的,独属于他们。
她在他心里被定义为不确定性,总的来说,没人可以握在手里。
何绅很明白。
“你知道人为什么需要哭么,哭并不代表懦弱,在我眼里,哭是强大的另一种呈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