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1)

来艹你 陈蓉蓉然而 4094 字 7个月前

正当此时,顾惟的电话忽然接通了,开的免提,扬声器里传出一个能让冯振霖立刻正襟危坐的声音。

“真姐,是我。”

“小惟?”

冯珍真自然想不到他会突然挂个电话过来,语气虽不能说是大吃一惊,但也着实有些意料之外。

“怎么了吗?”

冯家的长子长女跟他是两代人,平常很少玩到一起,一旦联系了,话题也几乎离不开他们家那个混世魔王。果不其然,没等自己开口对方就抢先一步,问是不是冯振霖出了什么事。听到这句预料之中的开场白,他适时抛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

“没什么,就是跟我倒了一通苦水。”

冯珍真顿时嗤地笑出了声,好像觉得这事挺逗的。在她看来,已经成年的冯振霖大概还是六七岁时的模样,不仅是冯振霖,没准儿就连他们几个也一样。不过这些看法于他来说无关紧要,顾惟调整了更加舒服的坐姿,当着冯振霖的面,轻描淡写地提起了前段时间替他收购赛车队的事。

此话一出,冯振霖差点没直接跳将起来这他妈也是能说的?!本来顾惟突然给冯珍真打电话他就觉得很不对劲,没想到狗日的居然在这儿埋了一手。他算是见识到这狗逼玩意扯谎的本事了,一句真话掺着三句假话,编得简直他妈的天衣无缝。说什么为了躲开家里的监视,自己借他的手把那三十台赛级车倒腾回国。当然,站在他的立场,原本是该替兄弟保密的,偏巧最近自己找他聊过好几次,内容无外乎都是被家业压得喘不过气的苦闷和一点偏激的愤慨王八蛋!他冯振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孬话?!这么一通暗示下来,冯珍真可不就觉得他明天就要去飙车出人命吗?!更可气的是顾惟一边用这种为人着想的口吻欺诈他姐,脸上却挂着一副等着看他倒霉的笑容。狗日的混账东西!人渣!

哪管冯振霖恨得有多么牙根发痒,反观顾惟,压根儿就不把他那副犬病发作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表情放在眼里,口吻真实而自然,就连语气中的停顿都设计得分毫不差。他一点也不担心那怂货会发出什么动静,他不敢。

故事滴水不漏地说完了,旋即是一小段沉默,少顷,冯珍真约莫是心里有了主意,让他别再掺和这件事情,如果冯振霖再去找他,也别理。直到这个时候顾惟的心情才算是有了好转。现在他就想看看冯振霖为了保住这份生日礼物,要怎么东奔西顾黔驴技穷。

“顾惟我操你大爷!”

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冯振霖气得破口大骂。然而一直忍到冯珍真下线才敢吭声,单从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一大截。所以对方不仅不接他的茬,甚至还泰然自若地将女友揽到怀里,那模样,浑似搂着新欢看前妻撒泼胡闹的渣男。这一瞬间陈蓉蓉的心里也小小地吓了一跳,不是因为冯振霖从椅子上跳起来骂人,而是为了顾惟突然在人前做出的亲密之举。

“有女士在场,注意点斯文。”

冯振霖哪能善罢甘休,还想叫骂,偏又给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你现在去把车从国际港转走还有希望。”

这话说的一点不错,与其在这浪费口舌,还不如先想想该怎么藏好他的赛车,回去该找什么借口应付他那位麻烦的大姐才是要紧。可要不是刚才那通电话,冯珍真上哪知道这事去?!说到底谁都不怪,就怪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烂人!

到底是识时务为俊杰,冯振霖撂下几句脏话,无外乎就是等着瞧之类的陈词滥调,然后便比来时还要威风凛凛地大步撤退了。顾惟从头到尾都懒得应上一句。话虽如此,他倒不介意起身送送冯二,毕竟这个灾星早点滚蛋能让他愉快很多。

下午,陈蓉蓉的生日蛋糕送到了山庄。

早前挑蛋糕的时候,鹤姨拿来的备选样式简直叫她眼花缭乱。浮雕式的也有,做成花鸟鱼虫的也有,还有那些五层六层叠成塔山的,比婚礼蛋糕还要夸张。挑来挑去,她选了最小巧简单的一款,还特地告诉顾惟,这是因为她觉得他们两个人吃正好的缘故。其实顾惟并不介意她选哪种蛋糕,甚至要不要蛋糕都无所谓,反正是她过生日,一切都按她喜欢的来。只是她用这一点向他暗示了过二人世界的期望,这一点小聪明格外讨他的欢心。

晚餐过后他们沿着庑殿顶的连廊散步,在灯影幽幽的水池边上说了一会儿话。等到天色渐沉,星光渐亮,这一天的室外活动就宣告结束了。回到休息的套间,陈蓉蓉先自洗好澡,出来后又有些犹豫该穿什么衣服。这个时间就换上睡衣似乎还嫌太早,可是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间里,打扮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倒比穿睡衣更加显得奇怪。

她心不在焉地找出睡裙和睡袍,忽然不自觉地端详起镜中的自己。装饰着花鸟与螺钿的古雅的梳妆镜,清清楚楚地呈映出一幅少女的裸体像。瞧见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她的内心竟生出一种在过往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奇妙之感瞧这张看了十七年的面庞,这脖颈,乳房,小腹,再到大腿中心的隐秘之处,并排而立的一双小腿……她已经完全是一个女人了,可是女人这一属性,不是日益增长的年龄所赋予她的,而是因为顾惟。她对他的爱欲使这副身体比归属于自我更加强烈地渴望归属于一个男人。恰似在心口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长久地点燃她身为女人需要被男人所拥有,需要被他所拥有的激情。她的一切都属于他,她身上的所有部分都是为了属于他而生成的。哪怕将来不再有肌肤相亲的时日,这一点也永不改变……

顾惟出来的时候,看到卧室里的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窗外是高广而深邃的夜空,银色的星星仿佛要顺着银河泼洒下来。陈蓉蓉正独自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柔顺的长发,她尽管看着镜子,却更似眺望远在镜面之外的东西,目光是那样缥缈,以至于连她的眼眸都变得有些透明了。莫非她是从自己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吗?他感到这一幕活似神话中的情景。

霎时间,她从镜子里发现了他,看到他身上的睡袍,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觉得自己松的这口气挺莫名其妙似的,有些羞赧地冲他展颜一笑。那双透明而迢遥的眼眸点起了光辉,从镜子里亮盈盈地注视着他。他走近梳妆台,从背后握住她的肩头,隔着柔软得几近于无的衣袖,那种柔润、细腻、带着温度的触感盈满了他的整个手心。一股沐浴后的馨香漾入空气,若有似无地撩拨着他的嗅觉,他感受着手掌下青春鲜活的肌肤,神话变成了女人。

“要吃蛋糕吗?”

“嗯,我去拿……”

然而他依然握着她的肩头,不让她起身,浓密的眼睫稍微低垂下来,唇边泛起一丝微笑:

“今天我为你服务,小姐。”

她的生日蛋糕小巧得只要一只手就能完全托住,揭开盒盖,满满一层的本色奶油丝滑无瑕,唯一的装饰就只有面上一圈花环状的裱花。他把蛋糕摆在沿窗的茶几上,擦亮火柴,点燃了同样刻着花形装饰的蜡烛。关掉电灯后,烛火在黑暗中烧得特别明亮。他们在茶几边的圈椅上坐了下来。

“许个愿?”

说话间,顾惟的脸上依然漾着浅浅的微笑,与单调的烛火相比,那微笑倒同闪闪竞耀的星辉更加相得益彰。其实她在家里已经许过一次生日愿望,希望家人身体健康,希望自己学业顺利,至于他

她忆起曾经无数次祈祷过的周二的雨,日复一日地怀着微小的希望和理所当然的失望。后来与他邂逅,进入他的视线,她有了更加蓬勃的希望与更加痛苦的失望。她祈祷与他靠近,祈祷他露出微笑,祈祷两人亲密无间,祈祷终有一天能获得他的爱,渐渐地,她的希望与失望愈发地难以掩饰,难以自抑……

如今,她还需要什么愿望呢?当初想要的一切,其实已经全部都得到了,她得到的甚至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多得太多……已经足够了,这样就可以了,所以,不用再许愿

因为所有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

她合十双手,吹灭了蜡烛。

第162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礼物 (上)

顾惟扭开茶几上的台灯,从丝质灯罩中散发出的光线顿时笼罩住他们。她用配套的陶瓷刀切了一块蛋糕,盛在盘子里打算向他递去,然而,他没有做出接的意思,反倒自然而然地朝她凑近过来。唇间的低语仿佛轻叹,又仿佛一个若即若离的吻: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她有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他的声音轻而易举地俘获了她,何况柔和的灯光之下,面前的五官看着比平常还要令人屏息。前额到鼻尖的线条完美到不可思议,面颊与下颌的轮廓更是高贵非常。幽深的眼睛与微薄的嘴唇,这两个地方总是最先传递出他的情绪,现在,它们都在笑呢。光的微粒落在又长又密的睫毛上,看起来有点亮晶晶的。

他多美啊她惊讶地注意到一个事实,因为他,她已经完全习惯了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这在别人看来或许有些奇怪吧,然而她从不觉得他的美是阴柔的或是女性化的。从他们还素不相识的时候算起,这种美就足以夺取她的整个心灵,好像被他修长有力的五指紧紧攥住,次次如此。

“……什么都可以吗?”

话音方落,他在愉快的意外中笑出了声,大约是没想到会被她这么反问吧。她拼命忍住紧张,以免提前泄露出内心的想法。他是不是也在猜测自己到底会问他要什么呢?毕竟衣裳,珠宝,豪宅,鲜花,能送的他几乎都送过了,应该不会轻易猜出答案。为此她鼓足了勇气:

“……能不能,能不能自慰给我看……?”

这下顾惟才是真的意外。

瞧见他的表情,陈蓉蓉顿时涌上一阵懊悔,懊悔自己头脑发昏,怎么就说出这样不知羞的话来?他该不会觉得自己这么说是故意叫他难堪,拿他来取乐吧?

“不行还是算了……”

“行啊。”

惊讶只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瞬,转眼又复归于平静。她仍然感到忐忑,生怕从他的神色间找出一丝受到冒犯的痕迹。同方才相比,他的微笑确实有变浅的迹象,尤其在睫毛环绕的眼睛里,笑意几不可察,然而,那双眼睛又始终盯视着她,稍微眯缝起来,黑色的目光深到发亮。这是与方才的静谧全然不同的美。她呆若木鸡,心颤动得更厉害了,一整颗心都抓在他的手心里,攥得更紧。

此间,顾惟已经站起身解开了腰带,简直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旁若无人地脱去了睡袍。她尽管不像头一次面对他的身体那么不知所措,可不知怎么回事,又有种暗中偷窥似的紧张。微黄的灯光从肩背倾泻而下,照亮了坚实的胸膛与腰腹上漂亮的肌肉。笔直的双腿优雅无比,连脚尖上的一排脚趾都好看得无可挑剔。不知怎么地,她猝然想起以前给他洗澡的事来。当然,最关键最私密的器官还不得而见。她没有胆子正眼瞧,却跟做贼似的飞快瞥了一眼那个裹在内裤中的鼓囊囊的部位。这副模样,倒比直面赤裸裸的鸡巴还要心虚。终于,就连这最后一件遮蔽物也不复存在。他赤身裸体地坐回了圈椅上,深黑的眼睛从因为宽衣解带而低垂的睫毛底下抬了起来,目光精准无误地捕捉到偷偷打量他的观众。她从面颊到耳根都刷地飞红了。

“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