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乍然听到这种要求的陈蓉蓉肯定吓了一大跳。当然她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他的性癖。可是同以往相比起来,貌似幽静的眼睛里,似乎又不曾发现近乎于病态的侵略性,唇边优雅的微笑也不见有一丝改变。她就像乍然听见人类说话,却又不明其意的小动物那样,睁着圆圆的眼睛困惑不解地盯望着他的脸,在这个过程中一直都没有出声。
这番犹豫落在顾惟的眼睛里,被顺理成章地解读为一种怯生。也正常。假使他和女儿见面的次数就跟顾臻见他的次数一样少,那么陈蓉蓉不肯和他亲近也就情有可原了。于是他开始对她进行引诱,无所不用其极地引诱说只要她当个听话的乖宝宝,好好叫一声爸爸,他就会给她买漂亮衣服,成套成套地买。还有女孩儿喜欢的各类装饰品,图画书,洋娃娃,游戏机,稀有的宠物,来自世界各地的点心和饮料。如果她觉得孤单,他甚至可以找几个玩伴过来陪伴她……总的来说,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她想,她立刻就会得到。事实上他已经买了很多,只是因为忙于工作才一直压在手头上,没来得及告诉她。只要她叫他一声,他现在马上就可以带她去看。
说实在的,她倒不是讨厌他的性癖。尽管顾惟发作时说的一些话是叫她害怕,可是事情过后,又觉得当时的害怕反而加深了对他的爱恋。尤其是发作过程中不计后果的交合,确实也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满足。从老家回来以后过了那么久,他们还一次都没有做过……她为自己这种功利的思想感到羞耻,可若是更进一步,再功利一点,既然他要自己叫,那么叫了也无妨……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管怎么说,老实听话起码能少受些欺负。于是她仍旧睁着圆圆的眼睛,轻声细气地叫了一声“爸爸”。
这声爸爸确实让顾惟受用之至。他先是如羽毛般吻了吻小女儿柔软的面颊,接着又按照先前许诺过的,带她去游乐室给她看新买的玩具。一开始陈蓉蓉还浮想联翩,因为说是去游乐室,却又不是往房间外头走,反倒穿过室内走廊进入了卧室。看到他平常睡四脚的卧床,她反射性地就将“游乐”与能在这张床上进行的事情给等同起来。然而他们并未停留于此,而是通过卧室内侧的门,又接着来到另一段走廊上。
她来不及为自己的误会感到害臊,因为在对这间卧室为数不多的记忆当中,她还从未注意过角落里开着这么一扇小门。即便注意到了,恐怕也只会将它当成是储物室的门,要不就跟在德国住的庄园一样,是卧室配套的佣人房。所以不用说,门背后的走廊自然令她吃惊,而接下来的室内电梯则是另一样出乎意料的东西。
首先,此处是走廊的尽头,把电梯装在这样一个地方,也只有顾惟除开他很难想象还有谁会走卧室内侧的门能真正用上。其次,这样大费周章地装上了电梯,似乎又不是为了节省脚力,单从按钮上看,电梯只通向地下负二和负三层而已。哪有人把游乐室修在地下的呢?这是电梯在滑往地下二层时,陈蓉蓉在头脑中发出的疑问,同时出于某种本能,或者说,出于对危险的敏锐,她开始生出一丝畏葸。不过当真正身处其间以后,这丝畏葸又自然而然地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打消了。
地下世界完全不似想象中的狭小逼仄,相反,穿过电梯间的镜门,眼前所见乃是一个建得相当气派的房间。瞧那装饰着涡旋线的天顶,橡木镶板的墙壁,嵌在墙体上的巨大屏幕,还有同样嵌在墙上的精美的音响。羊毛地毯倒不算罕见,罕见的是上头印第安人骑马狩猎的图景。跟闲适从容的贵族游猎相比,那狂野的山脉,高举的长矛,无不叫人感受到一股原始奔放的力量。堂皇的花皮沙发在地毯上围成一圈,前面是黄铜脚,大理石台面的茶几……整体来看,这就是一座美式新古典风格的家庭影院。尽管比起正常的房间,吊灯和射灯的光线略显昏暗,墙板和皮沙发的颜色也都透出一股老派得有些怕人的威严,不过这些在家庭影院里都还算得上有理有据。若是把这里称为游乐室,或许也并无不可。
难道是要一起看电影吗,她想,还是要玩自己不太熟悉的电子游戏呢?她跟在顾惟的后头,却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因为他刚从冷柜里取出一瓶香槟,这会儿正在把酒液倒入琴形置酒器里。通常情况下,这类事情一定会有人替他代劳,可同样是亲自动手哪怕只是如此细微的一个动作,她却能明显体会出他在这儿和在自己老家的区别来。当然,他不会像侍从那样刻意炫耀动作的潇洒,而只是随手握着细长如天鹅颈的水晶瓶颈,极度放松,并且极度惬意地让酒液缓缓滑入弧度优美的瓶身。这是只有在自己最熟悉的环境中才会表现出的放松与惬意。晶莹剔透的置酒器反射着似乎璀璨,又似乎沉郁的灯光,使香槟的色泽也变得变幻莫测了起来。这个华贵的房间和甘醇的美酒,跟他是多么般配啊,她望着那副完美得令人屏息的五官,尤其是浓密得甚至叫她有些惝恍的眼睫痴痴地想到。这么说他或许要觉得荒唐,又或者连他自己也并未意识到这种论调的合理之处,然而这一刻,她更加深刻地确信了过往的认知在这些东西属于他的同时,他也同样属于它们。
第143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乐园
顾惟的高兴是显而易见的。不仅易见,而且也使时刻关注着他的陈蓉蓉感觉到心潮澎湃的喜悦。这喜悦既是为了此刻难得的二人世界,亦是为了顾惟难得的愉快心情,要不,怎么会毫无戒备地跟着他到这种地方来?说“这种地方”实在是一点儿也不为过,当她走进顾惟的游乐室时,整个人震惊得简直连眼睛都没法眨上一下。直到这一刻她才彻底明白过来,所谓游乐室,指的既不是某个房间,也不是眼前恢弘壮丽的大厅,而是包括这间大厅,包括刚才的家庭影院,包括甚至不知还有多少房间的整座地下迷宫。
放眼望去,游乐室的大厅既没有窗户,也不见门扇,与相邻的房间包括他们方才身处的家庭影院,都仅以一道短短的拱廊作为分隔。石头墙面以装饰拱作为支撑,雕有蛇与绽开的石榴果的弧形拱沿,好似拔地而起般通往壮观得堪比教堂穹隆的天顶上。天顶画以极度精美且精准的笔触重现出博斯的《人间乐园》。初至此地的陈蓉蓉只抬头看了一眼,当即就叫这座乐园的虚妄与荒诞给攫获了。
只见偌大的穹隆顶上,遍地皆是芳草绿树,随处可见甘泉碧湖。艳丽的鲜花,膨大的果实,皮毛斑斓的飞禽走兽,还有许多超越了时代的,甚至带着些科幻色彩的游乐设施。主角则是无数赤条条的人类,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淫乱姿态进行着各种意想不到的淫乱活动。视野近处的草甸上,不着寸缕的男男女女毫无顾忌地袒露出自己的生殖器官。他们挤挤挨挨地群聚在一块,在长得堪比房屋大小的水果与河鲜里寻欢作乐。远处,一座奇异的、圆底尖顶的喷泉拔地而起,露台上同样挤满了裸体的人群,同样没有忠诚或者道德的概念,只一味地爱抚着并不特定的同性或是异性,理所当然地嬉闹调情。在这座永恒的乐园当中,果腹不必付出耕种的辛苦,性交也用不着担心传染病,这里永远有数不尽的甜花蜜果,永远有数不尽的青春胴体,无穷无尽的物质满足着无穷无尽的欲望,无穷无尽的欲望又要求着超越无穷的物质,二者在画面中央汇聚成一个糜烂的漩涡,余波直抵镶嵌在穹顶边缘的花卉装饰。这么说或许并不准确,因为这欲望的余波并非终结于此,而是从这道边界开始,堕落的乐园由虚妄变成了现实。
正如先前所述,倘若这是一间正常的游戏室,哪用得着大费周章地修在地下呢?瞧瞧那从拱顶间垂下的锁链与皮绳,还有墙根下摆着的一排大型拘束架,等陈蓉蓉好容易回过神来,注意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不用说,胆子都快要吓破。不知是出于顾惟的个人喜好还是为了迎合房间的整体风格,本来就已经够可怕的拘束架竟然还要采用复古式的设计。别说跟刑具毫无二致的枷锁和镣铐,就连橡木板上那些黄铜鎏金的铆钉,只偷偷瞥上一眼就够叫人心惊肉跳的。房间的另一面墙下,五个齐头并列的大铁笼阴冷森严,笼子背后则是一面嵌入式的置物柜。柜子里展示出种种难以想象的刑具。像针、夹、环之类的东西,即使不知该怎么用,至少也看得出是什么物件。至于那些贞操带,窥阴器陈蓉蓉还从来不曾见过,却一看就直觉地感到寒毛倒竖。最震撼的就是几十上百条形状各异的鞭子,有些直挺挺地悬挂不动,有些则像蛇一样蜷曲,从带齿的圆木架上吊下长长的鞭尾。
这会儿顾惟俨然已经加入到充满感官刺激的环境当中。不,不只是加入,这里原本就是他一手缔造的人间乐园。要说刚才在家庭影院里他还只是舒服自在,那么一进入这个大厅,那才叫真正的随心所欲。他回到了自己的领地,领地上的每一件物事都只为他量身定做,既称手,更称心。尤其是鞭子,没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要用哪一根,要怎么用。他就和手里拿着的黑色马鞭一样,修长,强悍,高贵,残酷,精韧优雅的肌肉里充满了可怕的侵略性与暴虐的破坏欲。说实在的,手持马鞭面带微笑的顾惟,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可面前的陈蓉蓉压根儿没法再用刚才的眼光去欣赏他的美。他拿鞭子是准备做什么她的心里实在再清楚不过。事实上她小时候很少淘气,别说外公外婆,就连母亲都难得动手打她。然而此刻她就像一个受了冤屈的老实巴交的孩子,小小的心脏扑通狂跳,哆哆嗦嗦,不抱希望地向父亲辩解起来:
“……蓉蓉……蓉蓉没有犯错……”
因为我没有犯错,所以你不能打我,这种逻辑在顾惟这儿自然是行不通的。有没有犯错是他说了算,即便没有,他也从不缺乏给她罗织罪名的能力。
“不用怕,蓉蓉没有犯错。”
即便在说话的同时,他也没有进一步靠近她。比起直白的吩咐,他更喜欢用鞭子发号施令。乌黑油亮的马鞭既可以是他的玩具,同时,也可以是他的代理。他用尖端的鞭拍指在她衣服的扣子上,从第一颗到最后一颗。这是非常明确的指令,他要让她脱衣服,全部脱光。
“蓉蓉只是纪律性太差,又喜欢撒娇罢了。”
经过了那么多次教训,陈蓉蓉自然也明白,在顾惟性欲勃发的时候,听话是没有用的。不仅没法使她免受欺负,甚至没法使她少受欺负,但无论给她重新再选多少次,她想自己大概还是会选择听话,就跟第一次在他的休息室里那样。这种顺从究竟是出于对爱恋的屈服,还是出于对恐惧的屈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她还是按他的要求脱光了衣服,趴到浴室的马桶上,好像《人间乐园》里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人群那样高高地撅起屁股,完全暴露出两瓣阴唇夹住的肉缝与一圈小巧娇嫩的肛门。她已经无暇再去猜想自己将要经受什么折磨,更不可能知道倘若顾惟只是为了挞她,那其实用不着专门到浴室里来。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只集中在绷得发抖的臀肉上头,捏紧了十指,咬紧了牙关,心惊肉跳地等待着不知将于何时落下的疼痛。突然间,肛门处无端传来的一阵濡湿感又使她失声惊叫起来:
“呀啊”
“别乱动。”
当然不能乱动,因为他正准备把浸过润滑液的导管往她的肛门里插。这个地方的血管和黏膜都很脆弱,她又从没玩过肛交,不想撕裂肠壁的话,所有的插入动作都必须非常小心。他自然会做得很慢,但是也需要她安分一点。
“呜……嗯、嗯……”
颀长优美的手指捏住球形注射器的末端,将灌肠液有条不紊地挤进她的肠道里。她看不见他的动作,只感觉生涩的后穴插进了一样滑溜溜的东西,接着,不知是什么的液体开始一股接一股灌入体内。那液体虽然温和,却又不容拒绝,于是渐渐地,肠道给胀满了,后腰也胀满了。因为顾惟说了别乱动,所以她虽然呜咽两声,却也老老实实地忍耐着。然而直到小腹都开始产生沉甸甸的压迫感,持续灌入的感觉也还是不见停。她实在忍不住疑惑,战战兢兢地向他索取安慰:
“……爸爸、爸爸在做什么……?蓉蓉觉得好奇怪……”
“哪里奇怪?”
陈蓉蓉羞得满脸通红,不想说,却又不得不说。她知道自己越是开不了口,顾惟就越要抓住那个让她难以启齿的字眼不放。
“……屁股……屁股胀胀的……”
“胀是因为有灌肠液。爸爸在给蓉蓉洗屁眼,把里面的脏东西都洗干净。”
平静的语气含着她此刻看不见的微笑,就跟以往一样,故意说着叫她羞窘难当的下流话,然而她的难堪还远不仅于此。推完一管灌肠液,一只肛塞无缝衔接地堵上了难以关合的菊穴。到这时,鞭子才算真正派上用场。陈蓉蓉的肚子给胀得微微凸起,一心想把异物排出体外,偏偏菊穴又堵得发慌,难受得两腿打颤。即便如此,她还是维持着原本这个羞人的姿势,双膝跪地,冲他撅起屁股,连动也不敢动上一下。她怕一动直肠里的东西就稀里哗啦地喷涌出来,那岂不就跟当着他的面排泄一样?这场面单凭想象就已经够叫她慌张的了,更别说当软中带硬的鞭拍扫在后臀的肌肉上,一点一点地像在做着攻击的瞄准,那真是三魂都吓得飞去了两魂半。
第144章 周年庆加更公告
各位亲爱的小读者,大读者及老读者,为庆祝《夜莺》上线一周年,从下周二(4月19号)起,本书的连载改为每周二及周五更新(一周双更),该更新模式将持续至5月10号,10号过后恢复每周单更。祝大家追更愉快,也表扬我一周年(几乎)无断更的勤劳~
第145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鞭笞
“爸爸……爸爸不要打蓉蓉,蓉蓉很乖,很乖的……”
她实在是吓坏了,都还没等到回应,自己就先语无伦次地念叨起来,说什么可以用小嘴给爸爸舔鸡巴,含睾丸,还可以用小逼吞鸡巴,长长的鸡巴全部埋进厚厚的逼肉里去,把睾丸里的精统统给吸出来……要知道放在平时,这些话随便哪句都不可能轻易脱口而出,可是眼下她已经顾不得其他。她已是绞尽脑汁,口无遮拦,极尽谄媚之能事。别说谄媚,只要能逃过这顿鞭笞,尤其是在灌了肠的情况下被他鞭笞,要她怎么求饶都可以。
“从哪学来这些本事?你哥教你的?”
顾惟问的是她伺候男人的功夫,而她所想的却是自己凭空给添上的那个哥哥。她不知道他的性癖已经发生了变化,更想不到已经结束的情景还会在另一个情境中复现。这才刚犹豫了几秒钟的功夫,屁股上当下就挨了一鞭。
“啊啊啊”
因为是第一鞭,所以顾惟打得并不重,与其说是在给她疼痛,还不如说是在给她惊骇。鞭子落下的瞬间,她好像每一根反射神经都被激活了似的,浑身上下汗毛倒竖,连手指和脚趾头上的指甲盖都全部揪紧了。幸好也只有这件事叫她感到幸好,臀部的肌肉也反射性地绷紧起来,将肛塞死死夹住。她心中好似有一块大石落地,骤然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瞬间,顾惟的声音又把这口气给提了起来:
“看来真的要教教你什么是纪律。”
话虽如此,他说话的口吻却异常地宽和,比上次的“哥哥”至少是暴露本性前的哥哥要宽和得多。宽和的同时也更加地不容置疑。陈蓉蓉从这宽和中感受到一股威严,同样是较之兄长更胜一筹的,属于父亲的威严。
“父亲问话,你应该立刻、准确、如实地回答。记住没有?”
她哪敢迟疑,点头如捣蒜,连腹中胀鼓鼓的难受劲都抛诸脑后,忙不迭地连声保证。
“蓉蓉从哪学的给男人舔鸡巴?”
“哥哥、哥哥教的……”
无论从哪个意义上来说,此话都所言非虚。岂止如此,她担心他还记得上次发作的事情事实上顾惟确实记得,连男友的事情都一并交代得清清楚楚。
“……还有男友……蓉蓉在学校里交了一个男友……”
“男友?”
说话间又是一鞭。手起鞭落的弧线干脆到近乎于无情。比起刚才的惊吓,这次才是真正的鞭笞。莹白如雪的肌肤眼看着浮起一块鲜红的印记。陈蓉蓉痛得满眼泪花,咬住嘴唇不敢哭,无论是苦苦支撑着的两条细弱的手臂,还是努力抬高,为他送上臀部的腰肢,都因疼痛而打起阵阵颤栗。就连憋了满肚子的灌肠液,也因高度紧张的肌肉而微微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