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细小的欢腾皆被钟坎渊收入耳中。
他总是能找到一块完美的遮羞布,不着痕迹地盖在人身上,至于当事人的感受元学谦此时此刻显然沉浸在要被当众责打的恐惧和不甘中。
钟坎渊拽过悬在头顶的收音话筒,直视着面前的镜头说道:“在座的各位都很熟悉Yuan,可想必都不认识我,我几年前就已经退圈,本以为不会再踏足圈子,无奈家教不严,家里的小朋友跑出去破了戒,这才临时定下舞台施以惩戒。在空幕的规矩里,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身份,犯了错都要受罚,在我这里也是一样,即使他是大家敬重的Yuan,犯了错一样要受罚。既然下午的时候,我家孩子公然跑到公共区域约人,那么与之对应,训诫也将是公开的。”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沉稳:“今天晚间,在放置区域发生了一些令人不太愉快的事情,我无意累述,但我想额外强调一点:公开训诫不是针对任何人的侮辱,相反,它意味着我们必须承担的责任。做错事不是一件令人羞愧的事情,不敢承担后果才是。”
在舞台座位的最后一排后面,林剑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听着这番话,不禁摇了摇头。
这才是他认识的钟坎渊 一番话能把你打入地狱,又能用另一番话替你正名。
无怪他憎恶谎言与背叛,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大的谎言家,令人几乎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在听说钟坎渊要强行定下公开舞台的时候,林剑犹豫过,作为空幕的主理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的规矩和底线,但他最终选择了同意,因为直觉告诉他,钟坎渊尽管永远在边缘游走,可他从不越线。
林剑按下耳机,通过内线低声说道:“让增派的保安撤了吧,中央舞台不会出问题。”
钟坎渊松开话筒,转身走过去,对元学谦说道:“在空幕的守则上,对于触犯规则的会员最常见的刑罚是当众鞭刑,数目按程度不同在二十到四十不等,褪去衣服打在背脊上。你今天违背的是我的规矩,因此,我会给你一次私人训诫,三十下木桨,打在屁股上。鉴于刚才你的出言不逊,因此,是六十下。”
他语毕,示意工作人员把刑架推上来,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惩罚,不是传统公调时会使用的跪姿挨罚,而是正经推上了空幕用来行刑的刑架。
元学谦站起来,走到刑架前,张开双手和双脚,任凭钟坎渊把他捆上去。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被处置,两个人先前又有那么多不愉快,元学谦的心既紧张又难堪,舞台他头顶上的光亮得令他晕眩,他心乱如麻,勉强听清了数目,他了解钟坎渊的臂力,木桨本就是重度工具,六十下桨,钟坎渊绝对能够打得他皮开肉绽。
他再多的硬气,在即将刑杖加身的时候,也忍不住怕了。
钟坎渊捆完他的左手,向右边走去的时候,元学谦禁不住低声求了一句:“……轻点。”
钟坎渊闻言脚步一顿,侧头望去,正看见小朋友蹙着眉毛、咬着下唇,以一种既倔强又戒备的小动物姿态盯着他,可那眼底又流露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哀求来,他在心底无声地笑了笑,脸上却仍是面无表情的冷酷:“晚了。”
第三十章 训诫(2)
元学谦被牢牢地捆缚在刑架上,钟坎渊将长鞭放置在一旁,执了木桨信步走过去,木桨很长,足有成人双臂之长,浅胡色原木质的板面又大又宽,足以完整地覆盖青年的两瓣臀瓣,一指半的厚度,掂在手里略显沉重,桨是一种威慑力极强的工具,而它的威力绝不仅仅是威慑,若是成年男性挥全力打下,即使坚硬如人类大腿胫骨, 一二十下也能被打折。
有工作人员拿了托盘呈上消毒喷雾,空幕的工具都经过严格的消毒程序,因此钟坎渊取了喷雾,只是对着面前赤裸的臀瓣喷去。
元学谦被捆缚着,他背对舞台,刑架在髋部微微向前弯折,拉伸臀部,向台下和周遭的摄像机展示着即将受刑的部位,他看不到自己身后钟坎渊的动作,只感到一股凉意喷洒在自己后臀,经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降临。
在空幕的正式处罚里面,是无需被处罚人自行报数的,自有工作人员在一旁计数,有时候会同步报出来,有时也会沉默计数,因此钟坎渊也没有要他报数。
钟坎渊扬起手,木桨照着青年的臀部抽过去,发出嘭地钝响,宽厚的木桨完全覆盖两瓣臀瓣,每一下抽下去,便是结结实实地招呼在整个臀面上,连一丝侥幸心理也不给人留,更要命的是,青年臀缝间的贞操带底端连着按摩棒,桨把臀肉抽扁,也重重把按摩棒往体内推,每冲撞一下,按摩棒上面的突起便会狠狠折磨脆弱的肠壁,里外夹击的苦楚叫人耐受不得,不过刚挨了十下,元学谦的额头上已经爬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十下打完, 钟坎渊从青年的左侧移步走到右侧,有经验的主动都知道,他这是通过位置的变化,更替主用力手,每十下换一次,确保每一下桨都保持同样有力的力度。
空幕的人对于钟坎渊不甚熟悉,可见他如今处罚态度肃穆,再看青年的后臀,不过十下,已然红肿,因此也能轻易判断出,Z 是个严主。
又是十下打过,元学谦已然挨得极为辛苦,他被绑在舞台中央,为了守住最后一点尊严不肯叫喊更不愿哭泣,只能咬牙忍耐后臀一阵疼过一阵的痛楚,不过二十下,他已经克制不住地绷紧了臀肉,企图以此减轻一些疼痛。
“放松。”
钟坎渊在他身后沉声命令道。
元学谦没有反应,生理的反应,哪里是能够说控制就控制的?
钟坎渊走过去,用整个身体挡住元学谦的后背,脑袋偏过去,压低了声音到他耳边轻轻说道“你不会希望我帮你的。”
伴随着他这句话,元学谦感到身后的按摩棒被人猛地往体内一推,他瞬间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死死压抑住要叫出声的冲动。钟坎渊接着体位的遮挡,手指不着痕迹地警告了他一下,接着便收回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走开了。
元学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若是不肯自己放松臀肉,他便会打开按摩棒的开关,在剧烈的震颤之下,他便是有心收紧臀肉,也再收不紧了。
元学谦只得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第二十一下木桨抽在肿胀的后臀上,饱受刑具折磨的臀肉再次遭受硬质板面的击打,疼得他终于禁不住低低地痛呼出声。
“唔”
那是一声极为压抑的细小呻吟,仿佛是被使劲藏掖着却仍是从喉咙深处泄露出来,长长的尾音昭示着它的主人此刻正在遭受的痛楚。
元学谦这一声痛呼泄出口,好像吊着的一口气也随之泄出,他禁不住小口小口地喘息,每一口从喉咙里呼出的气都牵动身后的伤,疼得他颤抖。
钟坎渊顿了几秒,给他一个简短的缓冲,便挥了木桨继续打下。
元学谦伏在刑架上,一下一下辛苦地熬着。
他不禁想起,上一次也是六十下,在林剑的办公室里,在那个私密空间,他伏在钟坎渊的膝头,一边挨戒尺一边大哭,尽情宣泄着自己内心的内疚,那时候他们尽管三年未见,却仍是很亲密,他可以放肆地在他膝上撒娇要他揉、要他哄,生气了便拿话怼他,不高兴了就咬他肩膀,可如今……
元学谦眼底涩涩的,如今他们相处一个多月,却陌生极了。
面前的人,再也不是那个会蹲在他身前给他奶片的男人,不再是那个抱着他剥石榴喂他吃、给他讲故事宽慰他、那个无奈地解开衬衫纽扣随便他啃的男人,现在的钟坎渊冰冷极了,也陌生极了,可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那个人从来都是一头暴躁凶残的狼,只不过披了几天的羊皮,他却误以为那温顺的羔羊才是他的样子。
同样是六十下,如今他却是被绑在刑架上,连一丝遮挡都没有,暴露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由着那厚重的板子一板一板击打在他臀上,把那两团肉都抽红抽肿,直到如那个男人所说,把他的整个屁股都打烂。
元学谦心里泛起一阵苦涩的绝望……
第三十一章 训诫(3)
三十下打完,青年的后臀已经高高肿起,红得透亮,再往下打,便要出淤血。
钟坎渊走过去,仍是压低声音问他:“还受得住么?”
元学谦声音哑哑地,却是一句反问:“受不住你会停吗?”
钟坎渊没回答,却道:“接下来三十下,罚你自讨苦吃。”
元学谦闭着眼睛:“别废话。”
钟坎渊不计较他的色厉内荏的倔强,轻笑一声,准备转身继续行刑。
“钟坎渊……”元学谦忽然低声叫住他,钟坎渊停住脚步,转身回来,小青年却又不说话了,他嘴唇动了又动,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用极轻的声音说了一句,“给我一个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