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是自诩为理性生物,可人类一生中做出的重大决定往往都是非理性的产物。
比如今日的元学谦。
其实没想到对方会喜欢自己的,又何尝只有钟坎渊一个人呢?
甚至,如果你去问完全清醒的元学谦“你真的爱他吗”,他恐怕,也无法回答。
元学谦的人生迄今为止没有谈过恋爱,他从小生长于父母无休止的吵架,他的家庭亦没有交给他,什么是爱。
今天的局面是他完全没想过的。
他完全没想过钟坎渊会突然向他表白。
他曾经给过他一个师徒的名分,在过去两人漫长的相处里,他也一直用这个名分来劝慰自己、麻痹自己,他甚至完全没有思考过“我是不是爱他的”这个问题。
可这一刻的男人,是那样深情、那样温柔,他能够从他破碎的镇静中感受到他的爱,他能够从急切的解释中感受到他的爱,他能够从他牢牢攥住他的手掌中感受到他的爱那种被爱着的感觉像一股强大的洪流,强有力地席卷着元学谦往前走,以至于他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就回答了“好”!
钟坎渊说,他是在暗示自己没有立场,所以他才提前表白,可其实,他没有暗示,他问出那句“我有什么立场跟您纠结”,只是一句寻常的较劲。
亦或者是他以为自己仅仅是在较劲。
他太想要被爱,也太渴望被爱,可他偏偏不知道,爱是什么。
元学谦摩挲着钟坎渊的手,心里翻腾着不安。
可他的不安,淹没在他涨红的脸颊里,就连钟坎渊这样的读心高手也没有看出来。
相反,钟坎渊把少年此刻的沉默仅仅解读为羞赧,于是用没有握住他的那只手拍了拍自己大腿:“过来。”
他说罢象征性地一拽他,元学谦便自觉而乖顺地站了起来,坐到他大腿上,钟坎渊依然如之前一样,单手紧紧箍住他,这一次,却是低头吻了下去。
元学谦此前毫无接吻经验,此刻骤然被吻住,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原来人类的嘴唇竟是这么柔软。
钟坎渊的嘴唇在他的双唇上轻轻的碾压,而后伸出舌头撩了一下他的下唇,元学谦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却被一只大掌握住了后脑勺,不许他躲开。
“唔!”
元学谦想开口说话,可刚张开嘴,却被人趁虚而入,钟坎渊的舌头伸进他的口腔,轻轻地扫过他的牙齿和上颚。
他……他竟然敢!毫无接吻经验的元学谦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被攻城略地得如此彻底,他下意识地想攻回去,可他被吻得浑身发软,少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换气,一阵阵缺氧的晕眩感更加深了身子的沦陷,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抗,只得轻轻咬了一下钟坎渊的舌头作为抵抗。
钟坎渊吃痛,略略抽开一点身子,却仍是鼻尖顶着少年鼻尖,亲昵地蹭着他,故意压低着声音:“敢咬我,恩?”
就着抱他的姿势,钟坎渊的手顺势伸进他上衣,惩罚性捏了一下他侧腰的软肉。
唔
好痒。
元学谦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却发现自己恰恰更往男人的怀里钻,他愤恼地要推开人,那只握住他侧腰的手却开始沿着他的身侧一路往上抚摸,一路在他身侧点火蔓延,在快要摸到他前胸的时候,元学谦终于忍不住,一下把头埋进钟坎渊颈间,用力把他的手推开。
钟坎渊笑了笑,抬手敲了两下挡板。
怀里这只像是某种害羞的小动物,他明显感到两下敲击让那个小身体更往他怀里钻了一下,钟坎渊脸上笑意更深,朗声道:“不去饭店了,去滨澜一号。”
“别别别……”元学谦从他怀里抬起头,他双眼还蒙着雾气,脸蛋也红扑扑的,“晚上的客户很重要吧。”
钟坎渊似是没想到他这时候还想着业务,古怪地轻笑一声,直接把手放到少年股间,温暖的掌心隔着裤子覆盖着腿间的一团,极其温柔又富有技巧性地揉着:“你说什么?”
“别……”毫无性经验的少年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元学谦想要推开他,可下身被那人揉在手里,揉得他整个头皮都发麻,胳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他推了一下,竟是没能推开,反倒像是欲迎还拒的撒娇,他只得手忙脚乱地拒绝道,“你别闹……”
钟坎渊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拇指直接勾下他的外裤拉链,一伸食指勾开他的扣子,手掌顺着摸进去,隔着一层柔软的内裤,直接覆盖在少年胯下早已挺立的,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他的手,情色十足,声音却那么冷静而沉稳。
元学谦倒抽一口冷气。
他他竟然敢伸进来?!
元学谦气急:“我要下车!”
钟坎渊单手环住少年的腋下往上轻轻一提,另一手快速剥了他的外裤,一下把他裤子脱到底。
少年坐在男人身上,外裤并未完全脱掉,而是挂在脚踝上,露着两条细细白白的腿,薄薄的平角内裤被支起的性器顶出一个小帐篷,没有裸露,却比裸露更加富有情色意味。
钟坎渊的声音慵懒得像午后暖洋洋的太阳,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臀肉,说道:“行啊,开门。”
元学谦:……
元学谦:。。。。。。
少年伸手试图去提自己的裤子,却被啪地一下打在手背,警告意味十足。
元学谦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想看自己下半身,亦不愿去看那个讨厌的人,愤愤地把脸埋进始作俑者的颈间,小声抗议道:“这不公平!”
钟坎渊食指叠到中指之上,弹了一下少年的臀肉,漫不经心地问:“不公平什么?”
元学谦脸蛋烫得足以煮熟鸡蛋,却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说你有过那么多情人,经验这么丰富,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这不公平!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
“在腹诽什么?”
钟坎渊看着少年变换的脸色低声道,他的手揉捏着他臀腿交界处的软肉,像是玩弄一件极有趣的物件,把他的软肉捏在手里把玩。
元学谦埋着头,声音闷闷的:“听说你有过很多情人。”
“恩?”
少年抬起脑袋:“你有过几个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