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习仍不太敢确定那就是小魏,遂拉了拉身畔的法莲:“你瞧那个人像不像当初在塞冈时,当我导游的姐姐?”
法莲只看一眼,便下了判断:“是她。”
像察觉到她人的注视,小魏转过身来,望向顾双习。
二人目光在空中短促接触,小魏立即起身,顾双习也跟着起身。穿过空荡座位,小魏打招呼:“嗨!小”称呼到了嘴边,“小姐”硬生生扭转成了“双习”。
顾双习抿唇微笑:“学姐。”她记得小魏已经念到了研究生,而顾双习目前还只是本科生,叫“学姐”合情合理。
小魏并不知道顾双习会出现在这里。
因此甫一见面,她觉得意外,又见顾双习旁边跟着法莲,更觉得吃惊:莫非顾双习真的收服了法莲、使后者心甘情愿地服侍她吗?小魏总觉得法莲像一颗炸弹,放在枕边,总有随时爆炸之嫌疑。
但这些疑虑,都不可能向顾双习提起。眼下倒不好再让顾双习叫她“小魏”,那样就太奇怪了,她便重新自我介绍:“我全名叫魏晋,你叫我名字就好。”
“魏晋。”顾双习叫了一遍,“好名字。”
二人随意聊了几句天,顾双习同魏晋简单解释了一番自己入学的来龙去脉。魏晋听着听着,虽然觉得奇怪,但总归不关她事,因而只是应承几声,让顾双习在学校里若有困难,可以来找她,她的宿舍在几栋宿舍楼几号房间
说着这话,魏晋自己都被逗笑:这些显然是场面话。小姐若有困难,第一求助对象肯定是皇帝。
她正要再说几句客套话以收尾聊天,同学倒是先来拉扯她:“魏晋,快回座位上,有记者来拍照,老师让我们把座位坐满点儿,拍出来好看。”
魏晋得以借故走开,顾双习顺势看去,却见给她们拍照的记者亦是张熟脸:是边锦新交的那位女友,赵掇月。
赵掇月起初没瞧见她,还是拍照拍到艺术学院时,从那一张张脸孔中分辨出了顾双习。
赵记者与她交情不深,却也深知礼貌,远远点了点头,便抱着相机去拍别的学院了。顾双习却有些不知所措。
这场校庆上的熟面孔未免太多,她感到不安,又笑自己思虑过度、草木皆兵,校庆上能出什么岔子?一切都是机缘巧合罢了。
边察的外交访问之旅快结束了,但具体哪天回国,顾双习并不清楚。自那天视频连线自渎以后,她便再也没有回过他的消息,干脆一冷到底,吃定天高皇帝远,他人在海外,不能拿她怎么样。
只是随着他回国的脚步临近,她也越来越心里没底,知道他一旦回家,必定要与她发生点儿什么但那样也无所谓,她不怕他的那些手段,左不过是在床上变着花样折磨她,然后呢?他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她便也没有恐惧的必要。
何况他还没有真的回来呢!顾双习于是愈发心安理得地赖着不理他。
心绪流转间,校庆正式开幕了。主持人、校长轮番上台,先致开场词,又神秘兮兮地说:今年有一位神秘嘉宾将为建校百年致贺词,让我们掌声欢迎!
台下学生当即给予热烈掌声,将这位神秘嘉宾从幕后请到台前。
顾双习遥遥眺望一眼,见是“小阁下”边锦。
比起边察,边锦更擅长应对这种场面。他外形漂亮、个性张扬,讲起话来情感饱满丰富、语调抑扬顿挫,短短五分钟便把全场情绪调动起来,真情实意地为建校百年感到骄傲、自豪。等到他下台时,场下又爆发出一阵热烈掌声。
边锦做“宰相”,倒算实至名归。顾双习虽不懂政治,却也明白,帝国需要一位边锦这样的话事人。
他不一定有治国理政之才,但他胜在外形优越、能说会道,适合做台前发言人,负责出席各色场合,巧妙应对各种话语刺探。边察当然是皇帝,但他个性太严肃沉闷,要他去台前应付记者、文官及各色人等,恐怕是为难了他。
如此一来,赵掇月出现在此的理由似乎也浮出水面:她负责跟踪报道皇室相关的新闻,边锦会出席校庆,赵掇月当然也要跟着拍照、记录,将这宗新闻刊登在报、公开发布。
那么她顺手再给学校与学生拍个照、采个访,亦在情理之中。
0054 第五十四章 再见(微H)
边锦发言完毕后,紧接着上台的便是各个学院的学生代表。顾双习一直坐到陆春熙演讲完毕,方才带着法莲悄悄离席。
她正在用手机预约图书馆座位,忽然弹出来一条新消息,是陆春熙请她去一趟后台,有事要同她说。顾双习虽然疑惑,但并未多想,交代法莲先去图书馆,她稍后就来。
绕过人群和舞台,顾双习沿着地面上错综复杂的电线,走进临时圈出来的后台。工作人员忙进忙出,没人在意她,她得以顺着走廊寻找陆春熙给出的房间。
后台区域原本是体育馆的更衣室和办公室,门边贴着门牌号,她一间间地数过去,终于找到了短信中的那间房间。
顾双习敲一敲门,听见门内有陆春熙的声音:“请进。”方推开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确是陆春熙,只是她略显尴尬,朝顾双习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
顾双习尚未反应过来,手腕便被牵住,她被一股大力拽进了房间里。
陆春熙快步走出去,把门关上,听见门内传出一声清脆落锁声,她不自觉搓了搓手臂,暗道一声造孽。
她当然没料到,皇帝阁下今天会出现在帝国大学的校庆上,只不过他没有出席校庆典礼,而是在后台堵住了陆春熙。
她刚刚结束演讲,下台回更衣室整理着装,一见到皇帝,便直觉大事不妙。边察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总冷淡着一张脸,如今见了她,神情愈发凝重、阴沉,只提一个要求:让陆春熙把小姐带来此处。
陆春熙自知别无选择,只好在边察的注视下打开手机、给顾双习发了消息。等待小姐的间隙里,陆春熙默默换装、卸妆,迅速把自己打理妥帖,只等顾双习一来,她就立即退场、给二人留出私人空间。
透过化妆镜,她偷看边察,见他拖了把椅子坐在门后,摆出“埋伏”般的架势,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陆春熙觉得突兀:这莫非是情人间的小小情趣?皇帝给小姐制造惊喜、打一个措手不及?
她不敢多想也不想再猜,眼观鼻、鼻观心,祈祷小姐快些来,好换她离开这间屋子。
幸好顾双习来得很快,陆春熙得以脱身。
只是走在走廊里,陆春熙依旧没能忍住,神情古怪地向那间屋子投去一瞥。
她想:我应该没有做错什么吧?
-
她想:我应该没有做错什么吧?
被边察拦腰抱起、后背抵住门板时,顾双习亦如是想到。
但边察的反应与动作,给予了否定的答复。他的亲吻和抚摸都显得急不可耐,带着几分粗暴与蛮横,强行撕扯开她的衣服,脑袋紧跟着埋下来,在她胸前又啃又咬,存心留下牙印、吮出痕迹,叫她觉得痛、觉得不安。
直到她在他的臂弯中发出疼痛的呻吟声,她用那两条细长的手臂环抱他、攀附他。顾双习捧住边察的脸,吃惊于自他皮肤表面传递而来的冰凉:“您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