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1)

景臻打过一下之后便将戒尺扔在了床头柜上,一把将愣愣的方舟摁在了自己刚刚睡过的那半边床上,拿自己的毯子将方舟裹住。

方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床上浓浓的哥哥的气息包围住,久违的温热让他下意识地紧紧拉住毯子,看着景臻去柜子里拿出了新的被子枕头,一句话不多说就睡到了自己旁边。

滴答,滴答。

方舟仿佛听见了屋内秒针转动的声音。

上下,上下。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景臻平稳的呼吸起伏。

一身酸痛的肌肉沉在这柔软的床里,略带肿胀的右手被他压在枕头下,竟是也不觉得痛了。

方舟凭着自然生物钟睁开眼的时候,六点十分,屋里已经不见景臻的人影了。

等着自己洗漱完了下楼,就闻到厨房飘出专属景臻的香味。

再等了不到十分钟,桌上已经摆满了小菜,就连甜点都是方舟心念着很久的芋头西米糕,小孩吃着吃着,愧疚就翻涌着上了心头。

景臻用勺子划着碗里的粥,夹菜的样子也很是风轻云淡。

而对面,方舟端着碗的手竟是不自觉往外冒着冷汗,虽然逼着自己表现自然一些,还不至于像小鸡啄米似得全程埋着头,但偶尔与景臻四目相对,竟是会有通了电的感觉,心跳漏跳了一拍似的。

方舟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习惯了掌控主动权的小孩,再畏惧家法的痛楚,也知道早死早超生的道理。

收拾了碗筷,便躬身站到景臻身边,“哥,上午有时间吗?”

景臻停下筷子,略一蹙眉,“什么意思?”

方舟见景臻松了口,背又挺得直了一些,“我只是不认为我现在坐在课堂里的时间,还能有效地听课。哥有空的话,我不想一拖再拖。”

景臻嘴角掠过一阵浅笑,他昨晚之所以没有一回家就动手,一方面是因为他真的累了,另一方面,便是看到了方舟的性急。方舟越是急,他景臻就越是需要看清,到底你是真的知道错了,还是仅仅因为受不了来自于哥哥不温不火的对待,想要尽快结束这将近一个月的僵持。

景臻抬起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一身家居服的方舟,煞有其事地道,“我十点有个会议,希望我们可以在那之前结束。”

方舟昨晚来请罚的时候,本以为已经够坦然的了,没想到隔了一晚上,此刻站在好几个礼拜都没进来的书房,又不禁畏惧起来,手贴着裤缝还往外冒着汗。

景臻一进门就将手里的戒尺铿地扔到书桌上,“家法都不拿,你就这么干站着反省的?”

方舟盯着桌上的尺子,有一瞬间的尴尬,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景臻两步走到他面前,扫了一眼方舟的右手,食指指向刚刚被他抛开的戒尺,声音不大,却沉静得渗人,“去拿起来。”

方舟一愣,朝着景臻看了一眼,略带踟蹰地走过去拿来了戒尺,手臂弯曲手心向上托着尺子站好。

景臻瞥了一眼方舟虚虚托着的双手,右手掌心还带着微微的红肿,眼神向上移去,小孩的神情里,有恭敬,有愧疚,却尚存着些许不安分的骄傲。

景臻抬起手用食指轻轻滑过戒尺的纹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给你机会发泄,趁现在,工具在你手里。”

第132章

景臻瞥了一眼方舟虚虚托着的双手,右手掌心还带着微微的红肿,眼神向上移去,小孩的神情里,有恭敬,有愧疚,却尚存着些许不安分的骄傲。

景臻抬起手用食指轻轻滑过戒尺的纹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给你机会发泄,趁现在,工具在你手里。”

方舟猛地抬起头,用惊讶的眼神望着哥哥,周围的空气就好像被抽干了似得,呼吸不过来。

景臻的声音是这样庄重严肃,表情更是没有一丝戏谑,认真的神情像是在诉说着恒古的真理。

“快点。这个比篮球顺手多了。”

方舟的手掌不自觉地握紧了起来,掌心滋滋往外冒着汗,轻轻叫了声哥。

景臻挑眉,“你不是气我冷落了你一个月,气我没提前告诉你要出差吗?还有,我当着全班面打你,不用出出气?”

方舟用舌尖扫了扫干干的嘴唇,声音比蚊子轻,可是语气里的倔强却分明得很,“我没有。”

三个字一出,景臻突然就抽走了方舟手里攥着的戒尺,带伤的右手像是触电般的弹开。

“嗖¥啪!嗖¥啪!嗖¥啪!”

景臻单手扳过方舟的肩膀,干净利落重重三下抽在他的臀部,戒尺带起的风诉说着怒气。毫无防备的方舟疼得不禁挺起了上身,却是不躲不晃,愣是直直站在原地。

“就你这点小心思还想藏着掖着?”景臻用戒尺尖端抵着他的腰眼,从侧面盯着方舟并不坚定的眸子,“你是想告诉我,做了一年的课代表,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要布置什么作业?那我把你公然挑衅政教主任的行为,视作是对我突然离开的反抗和不满,看来你是不会承认的了。”

连着两句满带讽刺的反问,把方舟问得一愣楞的,竟开始浑身发冷起来。

一直以来所畏惧的,并不是家法的威严,也不是戒尺的痛楚,而是景臻毫不保留,一层一层抽丝剥茧般得,洞穿他内心的能力,这比一切责罚,都来得更加彻底,不留颜面。

景臻蹙眉,他是从小就没有不回话的习惯,自从开始管教方舟,才知道原来除了认错和反抗,还有沉默这一种选项。

“嗖¥啪!”又是狠狠一下贯穿臀峰,稳稳吐了两个字,“裤子。”

再怎么害怕,怎么臣服,怎么强大的心理建设,听到这两个字,还是一抖。

景臻也不催,静静看着他。

方舟想到了上一次景臻盛怒下打的他,也不过是不到两个月前,那是第一次真的明白,原来脱裤子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羞辱。

景臻并没有计较他花了将近十分钟才完成这个技术上极其简单的动作,环视了一周书房,点了点那组皮质优良的双人沙发,“跪上去,身子趴在扶手上,手撑地。”

方舟一怔,心狠狠一跳,像是撞在胸腔上一样,双脚好似被钉在了地板上,怎么也跨不出第一步。

景臻的脸色暗了下来,耐心值渐渐耗尽,“不要让我像教孩子一样数数”

害怕恐惧是一方面,屈辱感却是更加致命的一方面。但是方舟想着,昨晚自己找上门来就是要请罚的,今天早上也是自己赶着要挨打,现在再反悔反抗,怎么都说不过去。舔了一下上唇,深吸了一口气,往沙发走去,却在跪稳之后朝着扶手发了呆,久久弯不下腰。

景臻声音冷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