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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缱绻

随行的内侍又是递茶又是披衣服。

梁溱摆手拒绝了最近的一个侍从的侍奉:“准备一下,我们出宫。”

杜瞻等到太子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他心里想着梁溱,臀腿上的伤疼得更厉害,死活睡不着觉。

杜瞻看着梁溱跟着赵瞳进来:“怎么宵禁了还往外跑?”

他把隔水的大氅脱下来搁在外面才往隔间里进:“你身上受着伤,我怎么放心得下。”

杜瞻往里头挪了一点,梁溱便就势坐在他的身侧。

手在火上烤暖了,梁溱才凑近他:“可以看看伤么?我会小心的。”

“没什么可看的。”杜瞻抓住他的手,“我已经上过药了,不严重。”

梁溱抿抿唇,有些犹豫地收回手。

“圣主那边如何?”

“证据确凿,且有这么多大臣盯着做见证,他就是再心有疑虑也只能认下了。我趁机请旨定了李英莲死罪,来之前亲眼看着他咽气的。”梁溱偏过头,道:“我担心圣主届时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要找李英莲询问,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怕是对我们不利,所以圣旨一下就赶去掌刑司杀了他。”

杜瞻沉吟片刻:“这样最好,圣主理不清真相,能想到无非两种情况。其一,是李英莲失了手,我在众人面前演了这一出好戏就是为了替你认罪。其二,我确实托了李英莲毒杀皇后,李英莲想两处得利,只是死无对证,圣主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从死人口中找到真相。”

杜瞻想了想又道:“你何必自己去掌刑司,派个心腹去也是一样的。”

梁溱摇摇头:“我亲自去比较放心,更何况……更何况李英莲手上沾着我姑姑的血。我去了,也算给青莹雪恨了。”

他面上云淡风轻,眼睛却还是红的,杜瞻知道他心里必定另有一番滋味:“双涣,别这么逼自己。”

梁溱冲他勉强一笑:“我没有勉强,只是有些事要是不做,我的心就永远无法安宁。青莹死在十二年前,我看着她死在李英莲的酷刑之下。那时候,我晚上一闭眼,眼前全是她死时的惨状。我常常能梦见她,她冲我喊疼,要我救她,我一向她伸出手,这梦就醒了。”

杜瞻握住他犹在颤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冷得吓人。

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把梁溱烫的哽咽了一下:“后来她就不来了,姑姑是很疼我的,母后也是,她们是想我早点忘了他们,所以不肯来我的梦里。可是如果连我也把她们忘了,这世上就没人记得她们了。我年少时任性又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看她们离我而去。”

杜瞻温言道:“殿下如今长大了,再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孩童了,此后想做到的事都会如愿的,不能如愿的杜瞻也会帮你如愿的。”他伸手轻轻抚过他柔软的发丝:“她们在下面也会看见的。”

梁溱被眼前人轻轻拥住,如同十数年前在掌刑司遍体鳞伤地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滚下来,沾湿了杜瞻的衣衫。

如此温柔缱绻,仿佛全世界只剩他们俩人互相依偎。

这话说给旁人听是无用的,任谁都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唯独他们倔强又绝命地踏上这条路,宁愿粉身碎骨也不肯回头。

梁溱的不安这世间只有一个人能看懂。

他凑上去亲了亲杜瞻的嘴角,也跟着躺在他的边上。

梁溱一只手扯住自己的腰带, 眼睛仿佛长在杜瞻身上:“可以吗?”

杜瞻略微一怔,他当然知道梁溱是什么意思,只是这里是……监牢……

梁溱见杜瞻有些犹豫,猛然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几分羞愧之色:“啊……你身上还带伤,我居然没考虑到。”

这显然是考虑岔了,杜瞻笑了笑,俯身将他压住,亲亲他的眉眼:“有什么不可以?”

“等等……你的伤!”梁溱怕哪里碰到他的伤口,也不敢用力挣,轻轻松松地就被解开了衣襟,露出胸口大片白皙的肌肤。

“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耳边是杜瞻的调笑,梁溱听得耳热,脸上却是十足的内疚:“这段日子,我好像每次见你,你身上都带着伤。”

“我伤得不重,”杜瞻将披散的头发扎到脑后,显然是不做不肯罢休了,“你卖力些,我也省点劲了。”

梁溱讷讷地点点头,身下的性器就已经被握住了。只是被人套弄几下,它便昂扬起来。

杜瞻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点在性器背面的麻筋上,小东西便触电般一颤。杜瞻轻轻笑了一声,手指熟练地顺着麻筋拨上来,绕着顶端的浅沟绕了两圈。梁溱身子一下子软下来,生生被逼出几声呻吟。

杜瞻对待他的性器又慎重又温柔,仿佛对待什么珍宝一般,他却最经受不住他的手段。杜瞻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可以挑起他全部的欲望,让他如落云端。

梁溱脸上浮起两片红霞,喘息着搭住杜瞻的手,那双手还在他的身下作弄,时轻时重地揉着顶部的软肉,铃口处已经落泪般垂下银丝。他难耐地磨蹭两下床单:“我想……世子……我想……”

杜瞻闻言一愣,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也是许久没听你这么叫我了,毕竟我早就不是什么世子了。”

梁溱话语刚出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

该死,怎么突然就戳了杜瞻的伤疤。

“我……我不是有意的。”梁溱连忙道:“许是我今日想起太多过去的事。”他一边解释,身上的欲望却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渐渐消下去。

“无妨。”杜瞻却宽慰般笑了笑:“只是你这么一叫,我也想起当年我们一起骑马射箭看花灯。我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里,多的是伤心事,唯独和你相关的叫我快活。”

他重新拥住梁溱,这回真正地进入他:“这世上,我最舍不下你。”

梁溱也想说话,就被顶弄得七荤八素,灼热将他填满,温度仿佛从肠壁一直蔓延到心口,一颗心砰砰直跳,仿佛要跃出胸膛。

他从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这种不舍:“你为什么不问我,梁陟如何处置你?”

“你现在不就要告诉我了吗?” 杜瞻缓缓抽送着,抽出又整根没入。

梁溱浑身都在颤栗,话语都支离破碎:“是……流刑……你没有料错……我找人有意提起每年的骑射会,他果然犹豫了。”

“当年我爹射月,要圣主许下一个诺言,若我将来犯了大错,也要饶我一条性命。”杜瞻道:“梁陟此人虽然不择手段,表面上还是要装模作样的。我去了刑地,自可金蝉脱壳。”他指尖拢在他梁溱颊边,轻轻蹭了蹭,道:“专心点。”

等杜瞻泄身,梁溱已经累得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了,颈上腰上都是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