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女性，余晚或许并不爱她，但是，她们正在……正在为了获取快乐，为了排解寂寞，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在余晚因为羞耻感和快感难耐地扭动身体的时候，人鱼的嘴唇碰到了余晚的脖颈。某种紧张感立刻涌了上来，余晚颈部的肌肤感受到了她牙齿的触感。她知道人鱼的牙齿非常尖利，甚至能咬碎骨头，余晚可能随时都会被她咬断脖子。这份恐慌感、这种生命好像被威胁着的感觉，居然令她更加亢奋，令她的身体更加敏感。

“啊，哈嗯……！啊、呃……！啊！！”但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几秒，人鱼蹭着余晚的脖颈，蹭着她脸，用嘴唇亲吻她的鬓角和耳根，如同恋人般温柔。余晚感受着她的喘息，感受着她们的乳房贴在一起时那股刺激而罪恶的快感，在某种羞愧感涌上来的时候，猛地弓起身体，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很显然，她没有对方做得好。余晚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又被女性亲吻嘴唇，柔软的舌头探入余晚的口腔，轻柔地勾起她的舌头，引诱余晚与她舌吻。这样的感觉过于刺激，余晚很快就又浑身燥热。

但余晚这个新手糟糕的技术似乎引起了对方的一点不满，人鱼抓着她的手，像是在教她如何取悦自己。这种色情的碰触让余晚觉得自己的大脑几乎被过于高亢的兴奋感刺得生疼。她们的喘息再一次变得灼热而急促，余晚在让大脑都快要融化的快感中什么都无法思考，一心只想要变得更舒服。她在感觉自己再一次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作为乖巧的学生，遵循了老师的教诲，按照对方喜欢的方式去弄，果然听到了柔软得让人心醉的软腻呻吟：“哼嗯，啊，呃嗯、啊……”

激烈的浪潮再一次让余晚尖叫出声，她在去了第二次之后，总算是达成了自己的心愿她暂时没有力气去胡思乱想了。

在入睡之前，她好像听到了人鱼在她耳边发出柔软而甜美的耳语。

“余晚。”她用好听的嗓音，完整地叫出她的名字。

胸口一跳一跳的，有一种发热的感觉，还有点酸酸涩涩的。余晚想，这或许是……成就感与满足感。

0006 06 和人鱼的荒岛生活

余晚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或许会在这座荒岛上终结，她会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无声无息地死去，说不定等到她的白骨都已经枯朽，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但她活了下来，人鱼没有吃她，她们反而发展了一段非常友好，又或者说，以人类的常识而言，过于亲密的关系。

余晚花了两天时间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走出那间小木屋，前提是人鱼愿意牵着她的手，陪她一起出来。她原本以为森林里一定危机四伏，或许会有食人的野兽出现，像是狼、熊，或者别的人鱼……但人鱼带着她慢慢地走遍了这整座小岛，余晚也并没有发现任何野兽。人鱼由始至终都一直陪着她，像是想要告诉她这里没有危险，想让她安下心来，意外地非常体贴。

余晚找回了自己的裙子和内裤，由于她并没有换洗衣物，在洗过衣服，等着它们晾干的时候，只能赤裸着身体。但这里既没有人，也没有野兽，只有一条大大方方地和她一同裸露身体的人鱼，余晚逐渐也已经习惯了与她坦诚相对。

最近，她慢慢摸索出了和人鱼进行交流的方法……在各种方面。

人鱼似乎有着自己的语言，但余晚无法听到她在说什么，也无法理解她说了什么。但这不代表她们无法交流，因为余晚所说的语言，人鱼明显能够听懂，还能够重复。

因此……余晚最近在教她说话。

有时她感觉这有点像是在教小孩子，但她发现人鱼首先学会的那些词语中包括“舒服”、“胸部”和“这里”这些似曾相识的话语之后，她的内心又充满了羞耻。

她不得不承认，她们在夜晚进行的肢体交流，要比白天用语言进行的交流，顺畅、愉快得多。她已经懒得去想她究竟在做什么了，或许勉强可以算是“互相帮助”？她还记得，大约在前天晚上，她终于让人鱼舒服得也流出了眼泪，当她看到对方因快乐而几乎失去焦距的美丽眼睛时，那份点燃她性欲的冲动和成就感是她从未体会过的。余晚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鱼的眼泪没有咸味，它一点味道都没有。

余晚花了好久才明白她应该如何称呼面前的这条人鱼，她在来到这座岛的第四天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既然人鱼说出来的语言余晚听不到，而余晚说的语言能被人鱼听到，那余晚就一个一个音节试过去好了。她们花了将近半天，在人鱼一头雾水的点头和摇头之间，余晚终于确认了她的名字的一小部分。虽然根据人鱼比划的，她的名字要比余晚找到的这些音节长很多，但余晚已经不想再寻找更多相似的音节了。

又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被放到余晚面前，这次的这条居然是红色的……余晚对着自己从未见过的鱼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根本不知道这些鱼该怎么吃，又能不能吃。她和眼神无辜的人鱼对视了一阵之后，终于决定做出一点新的尝试：“古伊察雅，”余晚试图向她比划：“你知道怎么样才会有火吗？”

“火？”人鱼慢慢地歪头，用奇妙的腔调复述了这个字。余晚描述了好久，她都很迷惑，最后，她又抱住了余晚，贴在她身上，听她说了最后一遍，才理解了余晚想要什么。

余晚也是最近才发现了这一点，当她们的肌肤贴在一起的时候，人鱼似乎会更容易理解她的想法。

所以，很不幸地……余晚喜欢被碰哪里，全都被她轻易地弄清楚了。

余晚在沙滩上成功点燃了一个篝火堆。她牺牲了不计其数的树枝以及可怜的鱼的尸体，才在得到篝火堆的第二天做出了可以吃的烤鱼。虽然这种简易烤鱼完全没有她以前在烧烤店吃过的洒满香料和酱汁的烤鱼那么好吃，但这个比起余晚吃了将近十天的水果，已经可以算是人间美味。

外皮脆脆的，里面的鱼肉柔软而多汁……余晚吃鱼吃得非常幸福，一旁的人鱼坐在岩石上，看着她的表情似乎也很开心。余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在给豆包喂零食的时候，看见豆包吃得津津有味，也会非常开心。

余晚想了想，把自己烤好的第二条鱼递给了古伊察雅，对方带着近乎慈爱的表情接过了烤鱼，一口就咬掉了鱼头。

焦脆的鱼皮和将鱼贯穿的木枝一齐断裂，发出了非常清脆的响声。

“……”余晚是第一次看到她进食人类以外的东西，她承认，她被刚才的声音吓到了。

她把余晚的头咬下来的时候，余晚的颈椎也会发出这么清脆响亮的声音吗？

古伊察雅把鱼咬下来吃掉，把半根余晚打磨了半天才做好的串鱼木枝还给她，看起来很有礼貌。

……如果她不是两口就吃掉了整条鱼，还把所有的鱼刺都咬碎吞下去了的话，或许她看起来会更加文雅端庄。

用来烤鱼的火熄灭之后，人鱼弯下腰来，摸了摸余晚的头。她牵起余晚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海面。

余晚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她茫然地被带着走到海边，在微凉的海水浸没膝盖的时候，她坚定地停了下来。

古伊察雅好像还想把她往海里带，余晚拼命地摇头，试图让她理解自己和鱼不一样：“我我游泳，很烂！”

但这一次，人鱼完全不听她的，她用柔软而冰冷的身体拥抱了余晚，在余晚的尖叫声中，抱着她沉下水面。

“啊呜呜啊啊嗯？”口鼻浸入水中的时候，余晚还没来得及憋气，她本以为自己一定会溺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居然没有发生。

她震惊地从嘴里吐出一点泡泡，发现自己即使没有在呼吸，也没有感到痛苦。而且，即便在水下直接睁开眼睛，她也并不难受。

水面之下的一切都被她清晰地尽收眼底，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海面之下的景色，一时间惊讶又好奇。眼前的世界浸染了淡淡的碧色，身在冰凉安静的水下，光影和水波微微晃动的感觉让她感觉安心又治愈。

水草以悠闲的速度和愉快的姿态在水底飘荡，珊瑚礁附近有五彩斑斓的小鱼成群结队地游过。水底的一切都非常美丽，古伊察雅搂着她的腰，带着她继续前行，余晚被她抱着，也抱住了她的上半身，完全不敢松开手。她总觉得她们在水下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她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了纤长的鱼尾。

在海中行动对于人鱼来说一定轻而易举，古伊察雅看起来很开心，她抱着余晚，一边游泳，一边在水中转了半圈。有飘荡的什么在一瞬间遮住了余晚的视线，古伊察雅银灰色的长发浓密而美丽，在清透的海水之中，在摇曳的碧色光影之中，泛着流光溢彩的美丽光华。

余晚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她望着水中的她，自然地心荡神迷。

她们的上半身紧紧地贴在一起，清凉的水流拂过身体的感觉非常奇妙。古伊察雅带着余晚在浅海游了一圈之后，就带着她重新浮上水面，回到岸边。看起来，人鱼只是想带着她的宠物去她喜欢的地方观光游览而已。

上岸之后，余晚坐在岸边，拧着自己不断滴水的头发，而人鱼坐在礁石边，青灰色的鱼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水面。平时根本见不到她的尾巴，余晚不禁有些好奇地盯着她的尾巴看，好想摸一下她已经摸过人鱼的双腿了，现在再摸摸尾巴应该也无伤大雅吧？古伊察雅看着她，发出了很轻的笑声，像是觉得她很可爱，又把尾巴也一并挪上礁石，坦荡地展示给余晚观察。

这条尾巴在水里显得又细又长，但真正用肉眼来看，其实并不细……对，没错，古伊察雅是条大鱼。余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最轻的力度慢慢地把手掌覆在人鱼的尾巴上。温度是冰冷的，能摸到微硬的鳞片，但表面滑滑腻腻的……真的就像鱼一样。等余晚摸到满意，人鱼的尾巴才在她眼前慢慢地缩短、缩小，慢慢地变为余晚熟悉的双腿。

童话故事里，美人鱼想要拥有人腿与人类恋爱，似乎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但余晚面前的人鱼，却好像可以自由选择要尾巴还是腿，真是方便得令人羡慕。

古伊察雅弯着眼睛，又抱住了余晚。余晚有点羞涩地接受了这个拥抱。古伊察雅似乎很喜欢碰触她的身体，经常摸摸她、抱抱她。余晚也承认，每当她被人鱼抱住，她都觉得心里有一点高兴这也没有办法，在这种无人的孤岛，还能有谁喜欢她、需要她，对她来说也已经足够奢侈了。

其实她最近稍微有一点迷茫，她真的不能确认自己在做什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接受和女性做那些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习惯了。即便这是一条非常美丽的人鱼，余晚也不该这样……她想，她在来到这里之前，从来都没有喜欢上女孩子过……至少，她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同性恋。

但是，为什么她……习惯了这一切呢？

她和古伊察雅一直都在一起，几乎不会有分开的时候。人鱼似乎可以算是收留了流落荒岛的她，还为她提供住所和食物。她对余晚很温柔，一直在照顾她、爱护她，经常抚摸她、拥抱她，时不时地就会和她做一些刺激而快乐的事情……而余晚，居然在短时间内接受了这样的生活，而且完全不排斥这一切。不如说，她其实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