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寻崇静静躺在榻上,双目紧闭,呼吸均匀绵长,微蹙起的眉宇间是抚不尽的疲惫。
沈薪极小心地捧起男人的手,试图将自己的体温渡给他,指腹描摹着掌心的裂痕,颤声呢喃:“别走,别离开我。”他俯下身,凑到张寻崇脸旁,吻上了男人的唇。
男人口中残余着血腥味道,沈薪毫不介意,轻易顶开牙齿,舔吮着柔软的舌尖,极尽缠绵。
一滴泪水落在张寻崇眼尾处的肌肤,缓缓没入鬓角。
幸好,张寻崇仍然活着,现在弥补还算太不迟。沈薪想到这,心中依然后怕。
吻结束时,沈薪犹不满足,在男人湿润的下唇咬了好几口。张寻崇发出一声轻哼,下意识偏过头去,想躲开唇上的热意。
沈薪这才恋恋不舍退开,深吸一口气,抬起一只手贴在自己胸口。不消片时,他额头渗出青筋和冷汗,玉雕似的精致面容有几丝扭曲。青年用尽力量,颤抖着从胸口剥出一缕元火。
“呼……”沈薪久违地感觉四肢发冷。
温暖的白色火焰静立在掌心舒缓地跳动。当年沈薪的摄术尚未娴熟,要取元火必须要用心头血淬炼,被取火之人不会立即死亡,但胸口的伤口若是恢复不好,也足以毙命。
现在,沈薪已可以不靠外物摄取元火。亲身感受过之后,他才明白这种几乎要抽出魂灵的剧痛是何种煎熬,抽出这样一缕就已经教他冷汗涔涔,完全挖出元火又是何种剜心剔骨般的折磨,他难以想象。
盯着它,沈薪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半年前监禁张寻崇时,自己发现男人体内又出现了一团火,当时他感觉自己遭到背叛,气急攻心,侵犯占有男人身体时险些将其掐死,事后对那团火却没有再管,今日再遇,火却消失不见了……
对此,沈薪隐隐心生几分不安,却毫无头绪。待到心口剧痛缓解,他回过神,双手托着这团元火,准备将其归还给男人。
张寻崇苏醒时,垂下眼便看见沈薪举着手向自己靠近。他眼皮一跳,身体下意识警惕起来,以为这人又在打什么算盘准备加害自己,抬手擒住了沈薪的手腕,将人拉开。
“你要干什么?”
沈薪吓了一跳,面色苍白,指尖微抖,掌中元火随即也是一颤。
张寻崇打量四周,看着十分陌生,想必是沈薪住处。屋内温暖如春,但灯烛上的火焰都是蓝色,给人感觉确实阴冷险恶无比。
“我没想害你,真的……”
沈薪托过张寻崇的手,小心翼翼将元火献在他的掌心,讨好似的推到男人胸口,抵在那道曾经将胸膛穿透的伤疤前。
男人盯着手心中的光亮,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手中的温度似曾相识,像一颗鲜活的小小心脏,在掌中跳动不止,令人无比留恋。可除了留恋,也没有多余感觉了,张寻崇好奇地打量它两眼,托着元火的那只手缓慢蜷起。
那团跳动不止的白火在收拢的五指之间愈发渺小,最终攥到再无空隙,空中传来“噗”地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炸裂开来。张寻崇满是皲裂痕迹的手指间蓦地迸溅出几颗火星,再度展开手指时,掌心空空如也。
它被张寻崇熄灭了。
男人看着手心里残留的星点余煴,感受那最后一点温暖消散殆尽。
沈薪骇得面白如纸,浑身颤抖,难以置信地扑上来掰开他的掌心,反复确认,待意识到火真的彻底熄灭了,他抬起盈满泪水的眼睛看向男人:“你疯了吗?!”
张寻崇挥开他的手,平淡道:“我不想要你给的玩意。”
“那是能救你性命的东西!”
“你拿此物救了我,然后呢?指望我对你感恩戴德,百依百顺吗?那我宁愿就这么死了。”
沈薪的喉结上下一滚,声音嘶哑:“我不求其他,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托您的福,我活得很开心。”张寻崇扯起嘴角,露出虚假的笑容,转瞬又恢复到面无表情。
当年他被美色迷昏脑子,一时不察,引火焚身,短短两年多的日子,他的肉体、精神、声誉、前程都被这人毁得差不多,要说还差什么,可能就差这条命了。
被沈薪哄骗得太惨,张寻崇已经不会相信这人递来的任何东西,说的任何话。
男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在目睹巨鲸入海的那个晚上,他放下几乎把自己折磨疯的过往,决心不会主动放弃生命,坦然地面对未来,在有限的时光中好好享受这份自由。
可就在这时,沈薪出现了。
张寻崇抿起唇,瞄上一眼沈薪那张好看的脸就会胃里翻涌,喉咙泛酸,索性不再去看。他坐直身子,正准备下床。
沈薪想要挽留住他:“再歇一会好不好”
“滚远点。”张寻崇再度拍开他的手,下了床榻,裹紧身上的衣服,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别再来烦我,头疼。”
话落,他停下脚步站定,眉头拧起,扶着额头“嘶”了一声。
第45章 番外:上
项州if线,随便搞个能男人生子的设定,一切以角色生理结构为准。
都是微博评论点梗,杏玉来了(
甜的应该,但是很屑。
---
沈薪回家的时候有些不对劲,刚进门就扑上来抱住张寻崇哼哼唧唧把人往床上推。
男人被沈薪压在床上,反手搂住他,清晰地感觉到那根抵在胯部的硬热物什正难耐地往腿心蹭。
“怎么了今天?”张寻崇托着沈薪的后脑轻柔抚摸。
沈薪蹭开了张寻崇的衣领,亲吻锁骨:“三天没碰你了,想做。”
张寻崇有点想笑:“咱们还没吃饭呢。”
“做完再吃也不迟。”沈薪说着,手指一件件褪下两个人的衣服。
张寻崇拒绝不了他,虽说他现在挺饿,但还是决定依着沈薪。
身体某处忽传来强烈的钝痛,像是有什么器官在不停收缩舒张。“唔”男人抽搐了一下,咬牙捂紧小腹,眉头拧在一起。
完犊子,他想,怎么现在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