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3:密室铁链缚身鞭抽嫩臀,银夹锁乳尖

南下的官船顺着运河平稳行驶,离开了北境的苦寒之地,空气也渐渐带上了江南水乡的温润。只是船上两个主事之人间的气氛,却远谈不上融洽。

沈昭站在船头甲板,望着两岸倒退的景致,远山如黛,近水含烟。他穿着一身寻常的青色武官便服,数日的奔波劳顿并未能掩盖他挺拔的身姿和眉宇间的英气,只是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却带着几分沉郁。

身后的脚步声不轻不重,沈昭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萧景珩。

“沈将军似乎心事重重?”萧景珩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动听,如同他那身精致的锦缎袍服,一丝不苟。他走到沈昭身侧,与他并肩而立,目光同样投向远方。

沈昭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复又转回头去,语气平淡:“只是离家日久,又逢多事之秋,难免思虑。”

“哦?”萧景珩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少将军所虑者,是北境的灾民,还是???京城的风雨?”

沈昭沉默不语。他不喜欢萧景珩这种步步紧逼的试探,仿佛能看透人心。

“北境灾情虽重,有将军先前布置,又有朝廷陆续派发的钱粮,总能渡过难关。”萧景珩悠然道,“倒是这京城,暗流汹涌,稍有不慎,便可能粉身碎骨。”

沈昭皱了皱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份内职责,何惧风雨。”

“好一个‘何惧风雨’。”萧景珩轻笑出声,“只怕有时候,风雨并非来自敌寇,而是来自不测的君心,或是……同僚的构陷。”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沈昭,“此次赈灾粮草被劫,虽查到是地方蠹虫与不明势力勾结,但太子殿下那边,似乎并不甘心就此了结。”

沈昭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刀柄,冷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沈某行事,但求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自然是好。”萧景珩话锋一转,“但身在局中,很多事并非只凭一颗赤诚之心就能应对。沈将军手握重兵,镇守北疆,劳苦功高,这本是国之幸事。可看在某些人眼里,或许就是功高震主,不得不防了。”

沈昭脸色微变,没有接话。他知道萧景珩所言非虚,这也是他父亲常常告诫他的。只是他生性耿直,厌恶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

萧景珩见他神情,不再多言,只道:“天色不早,船舱内备了些酒菜,沈将军可愿赏光?”

沈昭略一犹豫,点了点头。他确实需要弄清楚萧景珩此行的真正目的,以及靖王府在此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船舱主厅布置得颇为雅致,与北境军营的粗犷截然不同。红木桌椅,青瓷杯盏,连空气中都飘散着淡淡的熏香。菜是江南风味的精致小炒,酒是温过的上好黄酒。

萧景珩亲自为沈昭斟满一杯,举杯道:“此番北行,多赖沈将军照拂,景珩在此敬将军一杯。”

沈昭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入喉咙,带来一阵暖意。

“世子客气了。”沈昭放下酒杯,“同为朝廷办事,份内之事。”

几杯酒下肚,气氛稍缓。萧景珩状似随意地聊起了京中的一些趣闻轶事,又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向朝局。

“听闻皇上近来龙体欠安,太子殿下监国,朝中人事变动颇为频繁。”萧景珩观察着沈昭的反应,“右相林大人前日告病,他可是太子倚重之人。”

沈昭只低头喝酒,并不插言。

“说起来,令尊镇北将军身体可还康健?多年未曾回京了吧?”萧景珩又问。

提及父亲,沈昭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家父身体尚可,只是边关军务繁忙,轻易离不得。”

“是啊,边关重地,系于沈家数代忠良之手,实乃我大靖之幸。”萧景珩语气诚恳,“只是功劳越大,越易引人忌惮。有时候,适当交出一些兵权,或许更能让君上安心,也能保家族长盛不衰。”

沈昭握着酒杯的手指猛然收紧,他抬眼看向萧景珩,目光锐利:“世子的意思是,要沈某效仿前朝名将,自解兵权以避祸?”

萧景珩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景珩不敢妄言。只是提醒将军,君心难测,需早作打算。”

沈昭冷哼一声,将杯中酒饮尽:“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沈某只知守土安民,不懂那些权谋算计。”

“将军误会了。”萧景珩放下酒杯,神色认真了几分,“我并无他意,只是觉得将军秉性刚直,若无人提点,恐易遭小人暗算。你我虽立场或有不同,但此次北行也算共历患难,景珩不愿见将军这等国之栋梁,毁于党争倾轧。”

这番话说得恳切,倒让沈昭有些意外。他看着萧景珩真诚的眼神,一时竟有些分不清真假。

萧景珩见状,趁热打铁:“此案牵连甚广,我们查获的证物和人犯至关重要。为防夜长梦多,我想亲自清点一遍,并与将军商议一下回京后的应对之策。此处人多眼杂,不如去内舱详谈?”

沈昭思索片刻,觉得也有道理。点了点头,起身随萧景珩向船舱后方的内室走去。

内室不大,仅容一张卧榻和一张书案。书案上堆放着几卷文书,正是此次查案的相关卷宗。角落里放着一个上了锁的铁箱,想必是用来存放重要证物的。

萧景珩随手关上舱门,阻隔了外面的视线和声音。他走到书案前,翻看起卷宗,头也不抬地说道:“将军请坐。”

沈昭在卧榻边沿坐下,目光扫过这间布置简单的内室。空气似乎比外面更沉闷一些。

萧景珩一边看卷宗,一边说道:“这些口供相互印证,矛头直指户部侍郎周显,他是太子詹事的外甥。但光凭这些,恐怕还扳不倒他,更牵扯不到太子。”

沈昭“嗯”了一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萧景珩放下卷宗,走到铁箱前,拿出钥匙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些账册、书信之类的证物。他取出几本账册,转身递给沈昭:“将军也看看吧,这里面有些款项的去向很可疑。”

沈昭伸手去接。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账册的瞬间,异变突生。

萧景珩手腕一翻,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条暗沉沉的牛筋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过沈昭的手臂,反剪向他身后。

沈昭大惊,本能地就要反抗。他常年习武,反应极快,手肘后顶,就想逼退萧景珩。

但萧景珩似乎早有预料,身形一矮,避开沈昭的肘击,同时左手疾点他腰间麻筋。沈昭只觉腰间一麻,半边身子瞬间失去了力气,动作不由得一滞。

就这片刻的耽搁,萧景珩已经干净利落地将牛筋绳在他双腕上缠了几圈,用力一拉,打了个死结。

“萧景珩!你做什么?!”沈昭又惊又怒,奋力挣扎。牛筋绳坚韧无比,深深勒进他的皮肉,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双臂被反绑在身后,身体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萧景珩扶了他一把,将他按坐在卧榻上,脸上依然带着那副从容不迫的笑容,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少将军稍安勿躁。”萧景珩退后一步,好整以暇地看着被缚的沈昭,“只是有些话,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谈,或许更合适一些。”

昏暗的烛光下,沈昭一身青衣,双手被牢牢反绑在身后,手腕处被牛筋绳勒出了深深的红痕。他胸膛因愤怒和挣扎而剧烈起伏,眼神像被激怒的猛兽,死死盯着萧景珩。

萧景珩无视他杀人般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本卷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将军,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萧景珩翻开卷宗,声音平静,“关于回京之后,如何应对太子党的发难,我倒是有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