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1 / 1)

阿护的家人交代,他从?小就精力?旺盛,非常喜欢打架,小学时就肢解过村里?的大黑狗,张家因此成为众矢之的。张父张母想了很多办法,关过禁闭,送到学校住读过,都没?什么用,老师们说,他这?种孩子,恐怕只有今后?在社会上吃过亏,才能改正。年纪大一些之后?,阿护离家出走,再也没?有音讯。多年来,张父张母当?他已经死了,没?想到再次得到他的消息,他竟然和毒.品扯到了一起。

阿护承认,离家之后?,他去过函省的几个?大城市,但?都找不到工作,后?来遇到一伙外国人,说是可以帮他出国打工,赚大钱,他当?时已经穷得吃不起饭了,别说赚大钱,只要能让他不饿死,他都愿意。

他和一群人来到边境,偷渡到了东南亚,这?段经历倒是和他早前交待的一致,他学会了使枪,混迹在雇佣兵、武装团体中,杀过人,受过伤,还在东南亚生了几个?小孩。

三年前,他被?告知国内有一份闲散工作,很多人挣着?去。他在外面?打打杀杀多年,觉得回去也不错。一同来到南风制药的有他在东南亚交上的好兄弟,叫阿焦,不过阿焦和他不一样,他是保安,阿焦是生产“黑印”的工人。

第165章 争鸣(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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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阿护提供的线索, 警方终于找到?阿焦,他是被抓获的第一名的制.毒工人。

吴末遣散工人之后,阿焦并没有离开居南市,他是M国人, 丁点儿大就看着周围的大人种罂.粟, 从没过过和平的日子, 他在居南市租了房子, 幻想能够一直生活下去。

阿焦和阿护都提到?一个人,金先生。他正是帮助阿护出国当雇佣兵的人,也?是三年前将他们弄到南风制药的人。

阿护说的金先生就是金孝全, 他只见过金孝全一次, 是在M国, 金孝全是老板, 给他们这些?人安排具体工作?的事?,有下面的人来办。阿护原本只知道上头?那位金主大人姓金,直到?那次宴会,金孝全作为嘉宾出席。

能在各种帮派火并中活下来?, 阿护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 他私底下打听金孝全的底细, 得知这人在M国什么都来?,但在华国却是个正儿八经?的商人,经?由金孝全的手去往世界各地的劳工, 有从事?正当工作?的, 也?有像他这样指不定哪一天就要吃枪子儿的。

他断定金孝全在华国一定有人脉有靠山。所以?当回国的机会一出现,他立即抓住。有的保安语言不通, 脑子也?不转,不明白南风制药制的到?底是什么药, 他却早就猜到?了,除了是那些?东西,还能是什么?

阿焦是直接制.毒的工人,只说自己给金老板做事?,这个金老板是谁,他不知道。

这成?了十分?关键的一条线索,金孝全很可能就是阿焦说的金老板,不仅涉嫌利用?劳务输送之便,进行犯罪,还在华国制.毒。

鸣寒赶到?酒店时,金孝全已经?整理好全部家当,马上就要出发前往机场。鸣寒出示拘捕证,他显得非常惊讶和愤怒,“鸣警官,你们又这样,我马上就要去K国,我的生意耽误了,谁来?负责?”

“什么生意?”鸣寒说:“南风制药的那些?生意?”

金孝全眼神寒下来?,“南风制药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风制药制.毒,吴末和某些?人联手,南风制药一被查,吴末就被灭口。”鸣寒说:“你这么关心民?生新闻的人,不会没有看到?这条劲爆的消息吧?”

金孝全想推开鸣寒,强行上车,鸣寒迅速退后,拦住他的去路,“你的工人背叛了你,南风制药的保安已经?交待,是你送他去东南亚,也?是你把他,还有其他人送到?南风制药。老金,这趟飞机你觉得你还上得了?”

警车停在酒店门口,和金孝全的车并列。金孝全面色阴冷地盯着鸣寒,那绝不是普通商人的眼神,鸣寒见过很多穷凶极恶的凶手,金孝全远比他们更加凶残。只是这凶残被包裹在绅士的外皮中,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片刻,金孝全肩膀一沉,很无奈地走向警车,交待秘书,将工作?全部延后。车门关上之前,他从下至上地看着鸣寒,嘴角浮着一丝冷笑,“我接受一切调查,总行了吧?”

在金孝全被带到?机动小组之前,梁岳泽又一次接受了审讯,他眼睛下有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显得异常疲惫,“所以?你们还是认为我是知情者?”他苦笑着摇头?,“你还别说,我都觉得我自己脱不了关系,南风制药接受我注资,我和金孝全是合作?者,金孝全参与制.毒,我们……这是成?了稳定的等边三角形?”

“不,你的嫌疑反而小了。”陈争说:“我怀疑你被金孝全利用?,连阿护那样的人都猜得到?,金孝全在华国一定有靠山,那其他人会怎么想?金孝全的靠山就是你,就是云泉集团,但你自己不一定清楚他以?你为招牌,做了什么。”

梁岳泽有些?惊讶,眼神略微改变,“陈争……”

“你上次说的话,我考虑过,也?和上级沟通过,岳泽,你身上一定有问题,这一点我绝对没有冤枉你。”陈争说:“但你也?可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梁岳泽抿着唇,似乎正在挣扎。

陈争说:“你遇袭,可能是‘碧空教’想要铲除你,你的好伙伴金孝全又和‘碧空教’脱不开关系。他们为什么要除掉你?”

梁岳泽沉默了很久,怅然若失,“我说过,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陈争说:“我应该谢谢你。”

梁岳泽问:“什么?”

陈争平静地说:“你的人已经?埋伏到?了我家里,却没有给我致命一击。”

梁岳泽似要争辩,陈争抬起?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金孝全大模大样地坐在审讯室,既不承认认识阿护阿焦,也?否认和南风制药有牵连。

他阴森森地盯着陈争,“你们怎么判断,这个阿护说的话就是真的?他说他认识我,他就真的认识我?陈警官啊陈警官,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天真的人。他都偷渡出去了,他本来?就犯罪了,你们还信他满口胡言?他要真是我的人,当初为什么得偷渡出去?我金孝全别的本事?没有,将人合法送出去是拿手好戏。”

不管陈争如何审问,金孝全都一口咬定,从未参与制.毒和贩.毒,不认识吴末,更不知道什么“碧空教”。他在境内的项目着实干净,仅靠阿护的证词,不足以?给他定罪。

“陈警官,你们耽误的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时间?,大家都等着出国开始新生活。”金孝全笑了笑,“你们也?不想被自己的百姓恨吧?”

陈争说:“你一个外国人,还挺会上高度。放心,你的嫌疑洗清了,我自然会放你回去。”

在拘留的48小时内,机动小组并未找到?其他证据,金孝全在省厅门口伸了个懒腰,一副十分?惬意的样子,接他的车已经?到?了,鸣寒站在离他不远处。

“鸣警官。”金孝全笑着打招呼,“当警察的日子不好过吧?什么时候想通了,来?找我,或者找小杜也?行。”

就在调查陷入胶着的时刻,卢贺鲸忽然收到?一条情报,居南湖东侧的湖天酒店,埋藏着六具尸骨。

陈争迅速赶到?卢贺鲸的办公室,唐孝理、余星钟已经?在那里了。卢贺鲸在电话中语焉不详,既不说尸骨的身份,也?不说情报是从哪里来?的。

陈争一路上设想了许多种情况,此时此刻直接传到?卢贺鲸手上的情报必不简单,居南市刚出了大事?,而藏在湖天酒店的尸骨有六具,对应的刚好是湖韵茶厂失踪的六个小孩!

陈争盯着卢贺鲸,心中隐约已有答案:“谁的情报?”

卢贺鲸眉头?紧锁,也?看着陈争,几分?钟后道:“韩渠。”

陈争深呼吸,血液鼓噪起?来?,“他……”

卢贺鲸知道他想问什么,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神情凝重,“我暂时无法判断这条情报的真假,韩渠这次没有露面,有可能是别人正在用?他的身份与我对话。”

余星钟说:“这就可能是诱饵。”

唐孝理笑道:“余局还是这么谨小慎微。”

余星钟皱了皱眉,“我向来?是那个给你们兜底的人,怎么,现在看不惯我了?”

唐孝理摇头?,“知道你付出多,但现在情势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