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1 / 1)

鸣寒精神高度集中,朝施工处走去。

B区比他想象中更大,除了吊塔,其余地方全部用防尘网罩了起?来,夜里?光线不足,视线没有办法穿透防尘网,那些高于?地面二?三十米的建筑框架像庞大的迷宫,嚣张地挡住去路。

这确实是最适合藏身的地方。鸣寒小心翼翼地进入“迷宫”,防尘网里?,粉尘感非常强。鸣寒不由得想到,詹富海如果?想在这种地方对他动手还挺容易,利用粉尘制造爆炸,警方查起?来,还可以?辩称只是意外?。至于?为什么会爆炸,还得怪他在这儿使用了枪支。

他更加专注,在“迷宫”中徘徊,时间好像变得格外?缓慢,A区的喧嚣被一概屏蔽,眼?睛已?经彻底适应黑暗,但仍旧没有发现可能存在的目标。

周决那边也一无所获,这座被防尘网笼罩的“迷宫”,似乎真的空无一人。

忽然,鸣寒转到“迷宫”深处,发现这里?大有文章,坡道?向下延伸,空间被成倍放大,俨然一座地下城。

鸣寒向下走去,由于?A区的光线难以?照到这里?来,黑暗像是厚重的墙壁,直接压到了鸣寒的身上。他贴着墙向下走去,手已?经将枪从腰上拿了过来。

“咚”一声轻微的响动,他立即停住,竭力在黑暗中搜索。空间感在这里?受到影响,他花了些时间才分辨出声音传来的方向,而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调整步伐,缓缓走过去,耳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这条黑暗的路非常长,像是根本没有尽头。但在下到底部时,地面开始斜着上升,前方有细微的光亮。他在脑中回忆一番走过的路,这个地下空间似乎是个V字型,再走下去,就要从另一头回到地面了。

继续往前,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鸣寒蹲下一看,是个纸箱,旁边还有个垫子,纸箱里?放着吃剩的面包,垫子上还有余温。有人刚才在这里?!

鸣寒更加小心,出口处的微光闪了闪,有人从那里?穿过。他拔腿就追,来到出口时,人影已?经不见了,而风吹得更加劲猛。他飞快扫视周遭,人影再次闪过,朝吊塔跑去。

他来不及犹豫,迅速跟上。

A区的欢声盛大,掩盖住了一切令人不安的动静,凛冬已?经上台表演,不能进入剧院的粉丝载歌载舞,以?看演唱会的方式为他助威。

鸣寒盯着前方的人影,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但从身高体型,以?及跑步的姿势判断,就是刘品超无误。他必须将刘品超抓住,这是调查詹富海、“量天尺”最重要的人证。

刘品超窜入吊塔,费力地向上爬去。鸣寒心脏一下子被提起?来,想要逃走的话,爬吊塔绝不是明?智的选择。刘品超是想自杀!?

鸣寒戴着手套的手抓住钢架,飞快做出决定他必须跟着上去!

A区,场内的观众们正?享受着这一场为凛冬量身打造的话剧,而在剧院外?,陈争因为韩渠的突然出现,已?经有些乱了方寸。他实在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见到韩渠,韩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韩渠一身服务生的打扮,混迹在人群中,难道?是为了时刻关注某个人的动向?他一注意到韩渠,韩渠立即消失,这个被关注的人是他?

但是……一丝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但此时情况紧迫,再加上受到的精神冲击不小,陈争一时无法把握这怪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云享娱乐为了满足粉丝,在大门内和?剧场外?的区域举行凛冬作品巡展,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陈争不断搜索韩渠的身影,再次发现他出现在凛冬立牌旁边。

“借过!借过!”陈争尽力在人群中穿梭,这一次视线没有再跟丢韩渠。韩渠似乎再一次注意到他,快步朝剧院的小门跑去。

他终于?摆脱人群,紧追不舍。而韩渠并?没有进入剧院,而是沿着剧院外?的阴影,绕着墙根前行。

陈争眉心紧皱,追踪的脚步却?慢了下来。

不对,一切都乱套了!

警方今天的计划并?没有追踪韩渠,甚至没有人考虑到韩渠会出现的情况。重案队、机动小组、他,所有人的目标都是找到刘品超,以?刘品超作为调查詹富海的突破口。

韩渠一出现,计划必然被改变。韩渠只是为了改变警方的计划才出现?韩渠消失接近两年,绝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

逐渐冷静下来之后,刚才那种怪异感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韩渠的目的如果?真是观察某个人,那以?韩渠的本事,根本不会暴露自己?。韩渠是故意让他看到!一次不够,所以?再一次出现!

韩渠在引着他去某个地方?知道?只要他乱了,警方今晚的行动多半要失败?还是……

忽然,他瞳孔猛地一颤,鸣寒有危险!

狂风平地而起?,嚣张地肆虐,远处B区的钢架、吊塔发出令人惊心的金属摩擦声。陈争转过身,背向韩渠逃走的方向,用尽可能冷静的语气通知重案队,不必再等待,立即对詹富海展开行动,又联络文悟,“韩渠在剧院3号门附近,小文,你应该知道?他,想办法跟着他!”

文悟立即回复:“是!”

第114章 虫翳(40)

114

程蹴对立即行动的命令有些错愕, 重案队目前并没有拘捕詹富海的依据。陈争来?不?及解释,以最快的速度朝B区赶去,鸣寒和周决的通讯都被干扰了,他不?确定B区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A区群众太多, 南山市的警力必须留在A区维持秩序。

程蹴还在犹豫, 吴展说:“按陈队说的去做, 一切由我担责!”

演出后的庆功宴正在筹备,詹富海和一众名流坐在贵宾席各怀心思。按照流程,他并不?会参加庆功宴, 会在话剧进行到一半时离开。他看了看时间, 差不?多该走了。然而就在这时, 程蹴却带人进入贵宾间, 詹富海脸上浮现出错愕,周围的人更是惊得站起。

程蹴上前,“詹总,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詹富海下?意识想叫手?下?, 程蹴朝门外点了点头, 队员将屠斌等?人押了进来?, “你?是找他们吗?”

詹富海平时的从容消失不?见,“你?们想干什么?”

程蹴将食指压在嘴唇上,又看了看一旁噤若寒蝉的名流, 舞台上正在演出的凛冬, “你?要是不?想闹到话剧终止的地?步,就按我说的做。”

詹富海脸色很难看, 但此时似乎没有别的选择,“我跟你?走。”

除了这个贵宾间, 剧院里的其他观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外面正在参加巡展的粉丝也只是感到周围的人好像变得更多了。

陈争赶到B区时,因?为跑得太急,气息不?稳。此时,金属摩擦的声响更加强烈,那些高?耸的吊塔在风中摇摇欲坠。

B区比A区大了两倍,到处是建到一半的建筑。那些金属摩擦声让陈争越发?不?安,正常的工地?就算风刮得再大,也不?会有这种声响。

这就像,那些钢铁巨物?早已陈旧不?堪,随时会倒下?来?一般。

如此想着,他看向吊塔,B区一共有四个吊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离他最远的那个吊塔正在摇晃。

定睛一看,吊塔中部似乎挂着一个人!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越是近,就越是看得清楚,挂在上面的是鸣寒!视线再向上,吊塔顶部竟然还有一个人,鸣寒是去追那个人!

金属摩擦声愈发?刺耳,陈争确定吊塔确实在风中晃动,摩擦声正是来?自松掉的连接处,这座吊塔随时,不?,马上就要倒塌!

“鸣寒!”陈争大喊道:“有危险,马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