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挑挑眉毛,以示满意,终于踩着高跟鞋离去了。

必须要说,尽管她是让乌鸦每周一次彻底释放计划中的重要助力,但我从未适应过她对待他的态度。稍微调整情绪后,我转向另外两位男士:“今天确实有些冷,是吗?这样的天气喝上一杯热饮是最适合不过了。”我微笑着,拿出十成的热情与诚意,“我们的水吧就在一楼,何不试试今天的巧克力特调呢?”

“太棒了。”“我很乐意。”

二人几乎一同站起,我心中一松。

“在那之前,我有些关于课程的不解之处。相信不会耽搁太长时间。”

我看向声源,一双该死的蓝眼睛正在朝我微笑。

堂吉诃德一走,活动室就只剩我、乌鸦与文森特。上一次我们这三位出场人物齐聚一堂是半年前,着实没留下什么令人欢慰的回忆。我自台上向下看去,文森特仍在微笑,看起来友善而无害。

“有什么问题吗,文森特先生?”

文森特走上台前,端详乌鸦身上的鞭痕:“发力方式会在极大程度上影响它们的形状和颜色,对吗?”我应了一声。他从课上用到的示范道具中取出一根长鞭,握在手里,示意地转了转手臂与腰肢,“像这样?”

“对于新手,”我把长鞭从他手中抽出来,“不推荐这一种。我已在课上说过,这容易造成意料之外的伤害。”

文森特望着我:“请原谅,”他说,“你愿意挑一种适合我这样的新手的吗?”

“当然,乐意效劳。”我往他手里塞了一支纤细的马术鞭。

文森特在掌心敲敲鞭稍,弯折鞭身试了试柔韧度,随后甩开鞭子,将空气抽出几声锐响。那神态与手法无一不阐述着使用者的熟练度,他压根儿不是新手,这事我俩都心知肚明。

“看上去好些了吗?”

“对。它很轻,你得多控制手腕的力道。”

文森特像个好学生似的点点头,活动了下肩膀,看一眼乌鸦,又看向我。我确信他在用笑容问我是否能在乌鸦身上练手。

乌鸦站得笔直,脸上仍一幅出神的模样。我计算了番,他的高潮次数尚在计划的范畴,再多一次应该无碍:“请吧,”我答道,心中盘算着,没准文森特能成为夜莺一般的助力,要真是那样,我可以暂且放下对他的成见,“小心些。”

文森特眯起眼睛,向前迈了一步。那是副相当正式的架势:重心压在后脚,稳定、便于发力。紧接着鞭声响起,乌鸦猛地弓起腰:“……咕、……”

那表现与他向来的承受能力不甚相符,我愣了愣,上前扶乌鸦直起身体,他的面容竟难得一见地生动起来,张着嘴唇,似乎有什么要述说的东西。我向下看去,那里阴茎高昂,向外涌着汁水,而阴囊裂着几条鲜红的血口。

起初我以为文森特抽伤了他,再细看,那是三条极细的鞭痕,距离破坏皮肤只有分毫之差。

我转过头。

“还好吗?”蓝眼睛男人迎接着我的目光,“请原谅,我经验不足。”声音有一种以假乱真的诚意。

那头,乌鸦的神色已经平复下来,睁着眼睛,目光不见落点。我轻轻喊他一声,他的视线缓慢、寂默地在文森特与我之间交替,仿佛眼前这两个人物与他只有同处一个空间的关系。

猛然间,我的肋骨痛得要命。

“该下课了,文森特先生。”我说。生平以来头一次,我发现自己能用如此冷淡的口吻说话。

文森特望了我片刻,放回鞭子:“当然。”他依然微笑着,转身从椅子上拿下风衣,“感谢你的解惑,红蔷薇,你的课程质量非常令人满意。”在离开前,他无意似的看了乌鸦一眼,“他是你的客户?”

那目光与夜莺如出一辙,仿佛乌鸦是鞭子或高跟鞋的附赠品似的,令我出奇地不舒服:“我的调教助理。”我马上纠正他,又强调了一句,“是这儿的正式员工。”

文森特离开后,我拉着乌鸦坐下来歇息,替他给鞭痕做冷敷处理。直到我觉得他看上去好些了,才带进浴室洗澡。

“……我怎么会以为他能帮上我的忙?不会有比这更蠢的主意了……”

澡后,我给乌鸦的后背涂上一层药膏,又把他调转过来,小心地涂抹下身伤处,“我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碰到你……我再也不让他参与课后实践了。”

乌鸦坐在我的面前,始终顺从地敞着双腿,一动不动。涂药过程中,又一次他的阴茎支了起来。我看着乌鸦高挺的阴茎,又看了看他困乏的脸,有一瞬,我觉得这东西仿佛寄生在乌鸦身上的怪物,永远不知廉耻、不知疲倦,坏透了。

他死于一场秋日的午睡演出取消*长腿21老啊姨21整理

隔天还有一门罗蕾莱参与的调教课程,课前,我叫乌鸦把待会儿要用的拘束架送到活动室。一路上他难得没有勃起,走路慢吞吞的,想来是腿间的疼痛还在作祟。到了地方,我调整钢管的高度,给拘束架装上手铐与项圈,装到一半儿,发现乌鸦还在原地盯着我。

“还有一阵子才上课呢,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指指窗边,“可以……呃,看看风景什么的。”

乌鸦拔腿走向我指定的位置。

我埋头继续忙活。离上课还有约半小时,一切基本准备完成,活动室的门被推开,面色红润的罗蕾莱走了进来。

“嗨,你看上去真不错。”我说。最近她看起来格外心情愉悦,要不是我知道她有多么专注于事业,会以为她交了个真正的男友呢。

“你也是,”罗蕾莱笑着打量拘束架,“这是等会儿要用到我身上的家伙?真棒。演出的事儿一切顺利吗?”

我下意识皱了皱眉:几星期前决定参加演出时,我满以为定期的彻底释放是最合适乌鸦的药方,但现如今,尤其是经历昨晚之后,我越发拿不定主意了。再过两天就是秋季调教演出,调教师间总用“你准备得如何?”做谈话的开场白,叫我心烦意乱。我看了一眼窗边的乌鸦:“一切顺利,也许吧。”

罗蕾莱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乌鸦,重起话头,问及今晚的课程内容。我介绍了每一种准备的项目,她赞不绝口:“真希望今晚来的人再多些。”

“的确不少,”我又皱起眉了,“还有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可能要来呢。”

“年轻法林?我的姐妹都在说这事儿,好些日子没见他在俱乐部现身了。”

这位职业情人的口吻反常的平静,我瞧瞧她,她突然朝我一笑:“我才不干呢,”她说,“挣自己没命享用的钱可有悖于我的人生哲学呀。”

我愣了愣。活动室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位高大的粗眉毛会员走进来,客气地打起招呼。我记得他名叫“新加坡司令”,是罗蕾莱头一回担任教具时问能否与她进行插入式性交的那位。罗蕾莱笑着迎了上去,几句寒暄后转身钻进更衣室,眼下距离开课只有十余分钟了,我也调整情绪,走向窗边。

“还好吗?”我俯下身,观察乌鸦的神色,他像在盯着窗玻璃上的雨珠,“要开始上课了,来吧。”

他转头看了看我,站起身。

罗蕾莱担任教具的课次总要热闹许多,会员陆陆续续地推门而入,文森特夹杂其中,与某位女性会员交谈着走进房间。我一眼也没瞧他,只跟乌鸦交代调教流程,告诉他该在什么时候递来哪种道具,顺带调了调他胯间腰包的位置。待会儿他势必会勃起,我希望尽量别叫太多人注意到。

不过随着褪去衣物的罗蕾莱从更衣室走出来,我就知道我的担忧是多余的:她像尊白玉雕成的美神,在场的每一双眼睛都集中在她的身段。

这堂课,罗蕾莱表现得比任何一次都放荡,若不是活动室的大门做过特殊隔音处理,恐怕整个艾特里斯都听得见她的呻吟。我觉得她积极得过分了,但不可否认课堂效果很好,会员们屡次调整姿势,尤其是男士们,翘起腿放下敞开想来支着阴茎熬时间挺不好受。如我所想,乌鸦也勃起了,他像影子似的站在我的身后,每次我看向他都在轻微地发抖。早先我叮嘱过他课上不必报告高潮,否则我的衣角恐怕这五十分钟都不得闲。

结束最后的项目,我抚摸着拘束架上的罗蕾莱的脊背,宣布课后实践开始。新加坡司令第一个上台,随后是两位女性会员,罗蕾莱一向欢迎多人场合,没一会儿,大半会员都上了台,自发地拾起调教用具,其中一位拿着羽毛棒,把她搔得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