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这才“嗯”了一声转了出去,将圆拱门上的青幔帐放了下来。
方无舛伸出个脑袋往外一瞧,小红已经出去了,便立刻把脑袋缩回来,伸手就要去解素儿的衣服。素儿拦住她,方无舛眯了下眼,又继续去解,素儿却已经不躲了,任由她将茧丝剥开,里面的珠雕玉刻便在眼前,素儿抬纤腿踏进了浴桶的右一半。整个浴桶是一个剥开的花生壳的形状,左右各一半。
方无舛深吸了口气,将热辣的眼神移开去,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肌肤交给空气,接着就急不可耐地去与那浮着玫瑰花瓣的温水亲密。
好舒服!桶里的水温适中偏一点热,正好解乏。方无舛伸出一手绕过中间的小隔断与素儿十指相扣,由得那温热的水将旅途的劳累一点点吸收。
两人一直泡到水温发凉,才恋恋不舍离开了浴桶。
这一夜睡得格外香。
次日两人都不约而同晚起。即使是素儿,旅途的辛劳也是需要时间来缓解的。
一日无事。
方无舛本想去四处参观,无奈这“醉心楼”的作息时间完全是昼夜相反。所有的激情都在夜里迸发,白天留下的,仅仅是睡不醒的疲乏跟空虚。
总不能去参观别的姑娘睡觉吧!方无舛也只好困在了这小院中。见得素儿已经练起剑来,眼睛一亮,也净手进了琴室,抚弄起琴来,算是自娱自乐。
抚完一支即兴的小曲子,方无舛伸了伸腰,又接着练习起《月出》来。虽然用普通的琴这支曲子已然弹入化境,可是今儿到了霹雳琴上却是不灵,总觉得指尖若有青涩之感,且一到变调时便会特别明显,好几次都因为没有稳住而走了音,一曲终了,方无舛有些心灰意冷。
素儿却是站在了琴室门口,盯着她:“你不专心哦。”
方无舛懒洋洋应了一声,站起来问:“什么时辰了?”
素儿抬眼望了下天:“午时已过。”
两人有些无聊,方无舛发现东边侧屋还没有去过,便拉了素儿的手过去一探究竟。
推开门发现原来是书房。靠墙而立的书架上摆着好些书。方无舛有些畏惧也有些期待地向书架走去,心中默念,千万别是春宫!
拿起书来一看,居然是一本琴谱!翻看了下,都是些坊间流传的浅显的曲子,便又失了兴致。去翻其他的书,便再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不外乎是一些前人著作的道德礼法之属。方无舛向来对这些书毫无兴致。虽说天屹朝会取优秀的女人入朝为官,或文或武,但是这些女人在方无舛看来,不过是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辉煌罢了。
午时一过,“醉心楼”的姑娘们陆续起来了,梳洗打扮什么的,整个“醉心楼”又像活过了来似的有了生气。
饭食仍然由小红到点送了来,一色的清粥小菜,还有香糯的黄的白的小馒头,唤作金玉满堂。二人便一天都窝在这院子里。
到了下午,小红给方无舛送来了她托买的东西,方无舛一看,喜上眉梢。这便是一天最大的调剂。
好容易捱到了晚上。
“醉心楼”门前今日是红衣小童福生当值。远远地见了那匹白额斑,通体黄色的骏马,福生眼底闪出一丝嫌恶,片刻后消散于无形。
“钱爷!哎哟钱爷今儿这么早便来了?”福生作揖赔笑道,有龟奴上前牵了马。
国字脸下了马来,依然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在福生腰间一捏,福生乖巧地顺势躲了开去:“哎哟钱爷,您这么的可有人要吃醋啦!”
国字脸听闻“哈哈”一笑,又往福生脸上一捏:“你什么时候接客,爷第一个找你!”
说完这国字脸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左边的一个几进几出的院落,那便是专门养着小倌儿的地方。
这“醉心楼”生意做得大,当然也和妈妈忽地笑眼光长远、敢担风险分不开。在“醉心楼”里你可以玩最普通的游戏,亦可以玩大一点,只要是付得起那银两。男人好女人的,在中间一栋菁巧的楼阁里;男人好男人的,左边“菊语院”有请;女人好女人的,有一栋极为华丽的双层小楼唤作“花戏凤”。而这三个独立的建筑里又有适合各自的玩耍器具,足以让客人□迭起,乐不思归,也让人不得不惊叹。
国字脸走进了“菊语院”,一个穿着素衣的小倌儿迎了出来,大敞的衣襟露出一抹春光,一个劲儿往国字脸身上贴:“钱爷!”
国字脸抬手卷了他的腰身就打横抱在了怀里,素衣小倌惊呼一声又“咯咯”笑起来,拿手摁在国字脸胸上:“爷!”
“再叫两声爷,爷都要把持不住了!”国字脸瞪了怀中人一眼,便径直进了他的房间。把他往床上一扔,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不如今儿玩大点咯。”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国字脸已经脱得上身精光,猛回头,正想发怒,却见一个清瘦的男子倚靠在门上,穿件布袍,袍襟敞着些许,露出一抹雪白。里面的薄绸裤带也松了,裤腰处松松垂落,引得人无限遐想。
国字脸吞了下口水:“怎么玩?”
那布袍男子不语,伸手勾了勾,便转身离去了。国字脸也不穿衣服,便要跟了去。榻上的小倌儿又媚声叫了声“爷”,可终将没把他留住。
“菊语院”后有浴房,里面是隔开的若干间。每间有一口温泉池,供客人洗浴,或者,调情。
国字脸跟着布袍男子走进了一间浴房。那男子远远立着,有种说不出来的孤高,不偏不倚地,正好击中国字脸心中的软当。
那布袍男子并不急着脱衣服,却冲着池子对国字脸努了努嘴:“爷先下去。”
国字脸不假思索脱了裤子就进入汤池。汤池水温有些偏热:“你也下来啊!”国字脸万分急切,却瞥见那男子眼中的一片虚无,加深了他的孤傲,也让国字脸心里酸酸痒痒。
“钱爷,我们今儿试试好玩的?”那布袍男子手中多了一副铜链,走过来将国字脸的双手绑了个结实。那池边本是有一个铜环,于是此时国字脸是被锁在了池内。国字脸有些惊慌,一转眼看见那双眼睛,竟频频点头说“好,都依你”。
布袍男子见他说好,嘴角轻轻一扬,手中已经多了一根皮鞭:“那今儿钱爷可不要太快活了。”
话毕一鞭接着一鞭抽向国字脸,接连几鞭下来,国字脸的身上已经出现了红色痕迹。许是水的阻力问题,鞭子的力道没有那么重,疼痛感虽有,国字脸更多的是感到一种,莫名的,快乐?
布袍男子见状浅浅一笑:“原来钱爷是喜欢挨鞭子的。”说着又接连十几鞭甩了过去,那国字脸痛呼出声,却让人听出了一种释放的快感。而他身体没办法掩饰的反应已经在汤池中悄悄抬头。
布袍男子接着拿出了一根白色的绢布,围着国字脸的脖子一圈:“爷,很快就上天了……”
国字脸享受着温水拂过鞭痕的痛辣微痒,头被颈间绢布一拉向上仰起,布袍男子似乎打翻了什么东西,就听得“扑通”一声,国字脸本能地想去看,却无奈脖子被固定住,只能由了他去。
可是渐渐地,他觉得不对劲了,有什么东西在脚边缠绕,滑溜溜的像蛇。
“放心钱爷,不会伤害你的。”
国字脸一抬眼,那双眼眸让他莫名安心:“我怕过什么!别说是蛇了,老虎我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