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怎么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朱旺不可置信地瞪着江有山。
江有山只是发现朱旺有点不对劲,当时还以为他家里出了什么事,禀着关心员工的原则把这事告诉了江一鸣。
江一鸣便让小七和小满盯着朱旺,本意是好心,在不伤害朱旺自尊心的情况下,帮他一把。
万万没想到竟查出了他夹带药物进作坊,往卤料里加毒药的事情。
朱旺这人又毒又怂,每次不敢加太多毒药,只加了一点点,那些被他加过料的卤料及时处理了,所以朱旺加了两次料都没有成功。
但他本人不知情,还以为那两批货都运往了北地,北地出事,要传回泉州府没那么快,需要时间。
此时,江有山神情厌恶的把真相说出来,“可笑我们还担心你家里出什么事,想着要怎样帮你才好,结果你就是个烂心黑肺的叛徒,拿着作坊的工钱,还要摔作坊的饭碗。”
朱旺趔趄着后退两步,脸色惨白,“我,我……”
其实江有田没那么好的功夫盯梢朱旺,不知道他收了谁多少钱,江一鸣是诈他的,没想到一诈就诈出来了。
“朱旺我念你在作坊也算尽力了几年,原不打算追究你的过错,可你是个白眼狼,刚刚还想往作坊放毒,又带着人来恶意讨薪。
我若再不拿你是问,岂不是让人以为江家是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都能踩的?”
“小五小六把朱旺拿下,搜一搜他身上都藏着什么,不是说想见官么,如他所愿,咱就押送他去衙门。”江一鸣脸色陡然一沉,气势逼人。
江一鸣居然不怕见官?
所以被县令打压是谣传?
可县令小舅子的确开了作坊,很多订单都被抢了去,这些是众所周知的。
啊对了,江一鸣说除了宋家,他还有别的靠山,看来是真的。
江一鸣也不来虚的,从朱旺身上搜出一包毒药后,果真押着朱旺去了县衙,那些和朱旺一起闹事的工人,见状吓破了胆。
压根不敢去县衙围观,生怕被牵连,一个个像有鬼在后面追似的落荒而逃。
最后县衙怎么判的,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江一鸣无人知晓。
罪状确凿,朱旺难逃牢狱之灾,但他背后之人却别想查出来了,这点江一鸣早料到了,指使朱旺的人肯定是县令派去的,最后肯定是朱旺背黑锅。
“这可咋办?最近八宝斋也有人找茬,不过都被你姐夫解决了。”五姐原是不想告诉他这些事,徒增烦恼,可不说又怕误事,还是得让他知情。
何超的解决方法简单粗暴,就是在没人的地方把找茬的那伙人往死里打了一顿,保证半年内他们都下不了床的那种。
他功夫高,出手又快又狠,还不留下一点把柄,他蒙着脸穿着黑衣,即便猜到是他干的,也没有证据。
县令还指使官差来八宝斋找茬,吓得那一天都没有客人敢上门,把五姐气哭了,爱妻心切的何超,当天晚上就潜入县令的府邸,把县令打了一顿。
新县令有颗七窍玲珑心,一猜便猜到是谁干的,气得他当场重罚了一干护卫。
县老爷倒是想随便给八宝斋安个罪名,把江家全抓进大牢关起来,重点把何超打去半条命,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可惜他派出去的人抓不住何超,派去多少人就被打残多少人。
听说何超很宠家妻子和儿子,没错何超和五姐的儿子已经三岁了,都会打酱油了,县令想过绑架何超的儿子,但思虑一番还是不敢这么做。
因为县令自己也有儿子,何超匪气太重,县令怕何超一气之下把他的儿子打成残废,听说当初裴世子也只能和何超打个平手,这个何超太难搞了。
好吧,除了何超功夫太高,县令怕他来阴的害他和家人,其实还有京城的人插手这件事,原本以为有楚王这个大靠山撑腰,又有知府坐镇,摁死江家就像摁死一只蚂蚁。
不料江家真的有别的靠山,只是这周家怎么会帮江家,江家什么时候搭上了宣武侯府?
县令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知道周远还活着,上个月已恢复了记忆,原本萎靡不振的宣武侯府又悄悄支棱起来了。
为什么是悄悄呢?
当初以为周远死在了十平县,裴玉生却毫发无损的回到京城,自那以后宣武侯府便与安国公府断交。
宣武侯府原本是楚王党,出了周远这事,便不再与楚王为伍,但投靠太子也太迟了,宣武侯知道太多楚王的秘密,若投靠太子,楚王必定会不择手段让宣武侯灭族。
所以宣武侯只能缩起来不问世事,保持中立,为了不被灭族,甚至无奈加入保皇党。
宣武侯做梦也没想到,五年后,他的嫡长子,宣武侯世子周远居然捎来了信,说他还活着,若不是他不能轻易离京,真想带着夫人立刻飞奔到泉州府去亲眼看看他的嫡长子是否真的活着。
第245章 恢复记忆的周世子
后来是周远的贴身小厮和侯夫人身边的最得用的嬷嬷,侯爷身边的心腹一起赶到十平县,三人确认了周远的身份,他们的世子真的还活着。
但他不肯离开十平县,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没解决。
世子是什么人物,正事上向来不含糊,他说有很重要的事,那肯定要重视。
周取留在十平县听世子差遣,其他人先回京和侯爷夫人报信,世子确实还活着,不过世子不让他们调查他这几年的事,尤其不让提江家。
嬷嬷和心腹纠结万分,他们是侯爷和侯夫人的心腹,可世子的话也不能不听。
“什么?远儿都离开五年了,竟还不想回京?”侯夫人完全无法理解儿子,她这五年差点就随儿子去了,得知他还活着恨不能立刻见到他,结果他一点都不急。
有很重要的事没解决,到底什么事那么重要?
“远儿是因为失忆了,才失踪五年,最近才恢复记忆,我想他应该是想找出害他失忆的人,要亲自报了仇才甘心。”尊贵的世子向来瑕眦必报,杀伐果断的行事作风侯爷表示了解。
侯夫人泪流满面,咆咽着道:“我可怜的远儿,这几年他定然是过得很苦。”
心腹侍卫斟酌着道:“世子这几年靠抄书作画维持生计,还监做武师,两年前世子攒够了钱,开了家武馆,教一些富家子弟武功,现在日子还算过得去。”
“我可怜的儿啊,堂堂侯府世子居然沦落到抄书卖画为生,他本该去军营当将军,结果却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做武师,害他失忆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真该死,合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