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猛了。她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到达这种程度,就好像得了心脏病,耳边都是“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全身滚烫,连耳根都是烫的。久久,久久,她才在高潮的热浪中退出来,而她的私处,也开始微痛了。
刘正阳侧躺在床,一边揉捏她的胸,一边喘息。他在享受她的身体带给他的愉悦。片刻后,他摸上她的脸,喊她的名字,“小觅,我是个男人,有时候要解决。你搬回来住吧。”
就这样,就这样。这就是刘正阳,以及他的挽留方式。
林觅僵住。她没想过他还会要她。但是他要她回来,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了吗?戏是他叫演的,他是幕后主使人,刘妙曼和刘正昆都不过是他的枪手。他要试探她,或者是让她尝尝教训,知道被他遗弃的后果,然后倒回来死心塌地地跟他?
这也太不“刘正阳”了。她真的不信他会独独看重她一个,丢了又要跟回来。她心乱如麻地想了很久,最终也没回答他。
他叹了一口气,披上浴袍离开床,头也不回,“你想想吧,明天没什么事也呆在这里。我去隔壁睡。”
0061 道别
“那你赶紧答应啊!我都说他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一时不高兴而已,你就答应吧,还来我这干嘛?赶紧回别墅呆着,别走了!”米莉开心地撺掇着。
唉......林觅叹气。米莉不知道她和周景安的事,也不知道贺亨,更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她只当刘正阳难伺候,要林觅哄呢。太多的细枝末节,林觅也不想告知了,她说:“回头草一般都太难做,回去没多久又被赶出来,谁听见都笑了。”
米莉问:“那你跟他说你在考虑?”
“是他要我考虑。”林觅苦笑一下,“他早上都没跟我说一句话,临近中午才发信息给我说,想要什么礼物,发给他,他给我买。所以我们是露水一夜,没什么感情可抒发的。”
也不怪她说得这么白。因为米莉姐经常都把她和老陈的闺房事拿出来说,比方他们有多久没搞了,她怀疑老陈在外面偷吃啊,然后飞去国外突击检查,再换上情趣睡衣引诱他一番啊!她真不避讳,还教林觅要学会在床上哄好男人,好处就是:他一段时间不见你就会想你,尤其是床上功夫。
林觅就是无法确定刘正阳是否想她这方面了?于是她想笑。
米莉有心帮她,信誓旦旦地说:“那行吧,你别急。我想办法撮合一下你俩,毕竟他之前那么宠爱你,哪能说不要就不要的?有机会见到他,我就提一提你的好。”
林觅发自内心地笑。她早上出门时对王姨说“我走了”,因为之前她都说“我出去了”,现在不一样了,王姨一脸失望,送她到门口,嘀咕着:“我一定在刘先生面前多说你的好,这样你就能回来住了。”
哎呀!真多好人!比她还积极呢。但这种事可不是旁观者能插足的,最关键的,还是看她怎么做,刘正阳又怎么做。
她给刘正阳发了一个Dior粉花漾甜心香水的图片,又发了一个代付链接,意思是给我买这个吧。他回信息,问就买一个?
一个才不到六百块钱。他是觉得她一夜怎么那么廉价?配不起他了?这就是有钱人的讶异。林觅说:“没什么缺的,这个刚好用完了。谢谢刘先生。”
多敷衍又有距离的一个“刘先生”。刘正阳付款后不回复了,那晚也没叫她过去,之后的几天也没搭理她。她悲哀地想,他们的日子可算是到头了,没了,没了。可是好想哭,怎么办?
贺亨给她打过两个电话,她直接说:“他们不让我去了。”至于什么原因,他心里大概清楚。
贺亨问:“你的直属上司是谁?刘正阳?刘子龙?”
她说:“没区别,他们都是一家人。”
“林觅。”贺亨像课堂老师一样点她的名,“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又是帮谁做事,我跟你说的都作数。你还年轻,需要一个可靠的支柱来帮你完成人生理想。”
“我没理想。”林觅出言不逊,顿了顿又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话,是一个女人说的。她说:‘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那就拥有很多很多的钱,如果这也不能实现,那么拥有健康也是好的’。其实谁不是这样?谁都想拥有健康,不然再多的事也实现不了。”
贺亨长叹一声,“吓到你了,我知道。但我不会这么对你,我说过,真正有能力的人不会利用女人垫脚。我做人有很多底限,其中一条是绝不伤害自己的女人,你大可放心。好不好?”
这位年老的富翁竟用“好不好”来征求她的意见。林觅闭了闭眼,麻木了。她对这一切的权贵、潜规则,尔虞或我诈,美言或恶语,全都麻木了。
刘妙龄时常给她发信息,问她还好吗?她每次都说:“没事,我很好。”然而刘妙龄都回:“那就好,都过去了。”、“千万别胡思乱想,有事找我”、“不要怕了,不是你发生的,你看过就当忘了。”
可她真是怕了。心理学上真有“阴影”的存在,经历过、看到过一些不好的事,直击灵魂和刷新三观,便后怕,时常想起,再细思极恐,生怕自己也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一个阴沉沉仿佛要下雨的午后,贺亨邀请她和刘正昆、刘妙曼去他的新别墅。一个保镖带着他们到一间房外,让他们进去,然后,然后......是莫妮卡!那个勾引了刘正昆的小演员莫妮卡,她赤身裸体,遍体鳞伤地晕厥在床上!
地上,地上,如垃圾场般狼藉,全是用过的安全套、各式各样的SM用具、还有几根皮鞭!
刘妙曼惊讶地叫了好大一声,软了腿瘫在门框上起不来,嘴也一直合不拢。就连刘正昆也慌了神,手在发颤,急急忙忙地说:“快!你们帮她穿好衣服,我找人来送她去医院!噢,不行,不能去医院,请医生回去给她看......”
他急了拐弯地跑出去。到底是自己带来的人要自己负责,莫妮卡是刘正昆叫来给贺亨玩的,当然莫妮卡本人也是愿意的,因为有钱赚。但她肯定想不到,自己会接受如此酷刑呢!
林觅当时的脑袋一片空白,呆呆傻傻地站在离刘妙曼不远处。刘妙曼无助地看向她,问怎么办?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啊!小心地往莫妮卡靠去,颤颤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林觅一看,莫妮卡嘴里还咬着一颗黑色的封口珠,她让刘妙曼赶紧帮忙穿衣服,一挪开莫妮卡的腿,发现阴道里塞着一根茄子......
刘妙曼再度尖叫一声,小脸不知有多惨白,吓得差点哭出来,说:“她流血了!(里面)”
她一个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从没见过这种惨案,林觅自然也没见过。她俩都快吓傻在贺亨的别墅,后来好像是刘正阳听说了,叫了刘妙龄过来带她俩回去......
这是一场噩梦!林觅常常幻想,会不会她也有这么一天?会不会刘正阳或者贺亨也会这样对她?她精神恍惚,几近奔溃!
所以贺亨的“解释”,她不相信也不敢当了。她想要健康,就是身心干净、完好无损的,她哪能接受那种变态的欺凌?!
她怕了,真怕了,再也不敢走这条路了。即使刚开始时,表姐对她说:“捞女啊,就是越捞身价越高,下一个老板更壕!”
不,她不要了。她要结束这种攀附权贵的冒险漂流,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即使不富裕,但有手有脚,又岂能饿死?
她慷慨激昂地想要宣泄自己的意志,但找了一遍微信通讯录后,发现无人可宣,也是心凉。
她最后一次见周景安。
周景安有些局促地说,他现在和楚月经常吵架,总是不知道在吵什么,不关林觅的事,他向楚月介绍过他俩没私情,楚月说:她相信。但他们就是动不动在吵,感情已经出现了问题。噢,不,周景安凉凉地说:“我感觉她要把我换掉了。其实现代生活,每个人都很现实。”
这里“每个人”不知道是否包括了林觅。
林觅说:“我已经分手一段时间了,也辞掉剧院的工作了,准备回老家。”
他问:“你是休养一段时间,准备过了年再回来?”
“可能不在这里了,去别的地方。”
“不可能。”周景安却坚定,“你在这里上的学,对这里那么熟悉,还会去哪儿?”
林觅浅笑,“哪有什么不可能?”顿了顿,她愉快地说:“你以前不也觉得我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吗?结果我不也成了爱慕虚荣的女人?不是好包不背,不是好鞋不穿,自恃金贵。”
周景安的表情很无奈,喟叹一下,“小觅,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生在那样的家庭,不是你的错。”他依然带着对她的,淡淡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