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听领班说找个自愿被虐玩的人时,已经做好了脱层皮的准备,进来时便留意到了地上那根带着行刑痕迹有些瘆人的皮带。不过他能跪过来,就证明他并不在乎。
“不怕。”小景将男人的手捧到嘴边,轻嗅,吐舌舔舐过掌纹间干涸的血迹,一点点舔净上面的猩红,舌头柔软的裹缠上男人的手指,迷醉的说:“我恋痛。”
允吸手指带有强烈的性暗示,手指连心,是许多人一点就着的性感带,例如冯川。
冯川经常边插他,边用手玩他的唇舌,每次程安下意识的吸他指尖时,被撩拨到的男人都会动作的更凶。
冯川神情没什么变化,下身那处物件却被欲化出了应有的反应。
一旁站成一棵沉默的树的男人,颤声的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我以后都会听话。”
“川哥……”
在那名男人开口后,无动于衷的任由他舔着的手指,向外小幅度的收了一下,随后抽了出来。
小景生怕边上的「情感纠葛」坏了他的好事,看着那处被性器勾勒出的轮廓,态度更为主动了,根据他的经验,喜欢被舔手的男人,通常对口交也很感性趣,于是殷切道:“先生,需要我先用嘴服侍您吗?”
多乖巧的男孩,青涩讨喜的外表,熟透的内核,无需调教,一个眼神就知道该以怎样的姿势来伺候,冯川喜欢不驯的人,同样喜欢驯服的人。
“不用,直接做。”
男人强横的将他从地上拖拽到了沙发上,旁若无人的倾身将他禁锢在身下,男人爆棚的力量感,以及属于支配者的掌控欲,立时让这只没刺的「小鸭子」融化在了沙发上。
冯川以和程安做爱时的温柔耐心,撩开了青年的衣服,轻抚着他的腰身,在每一寸皮肤上徐徐的抚触,细碎的在对方的眉心,眼角啄吻着。
“不要这样,不要……”
开口的不是「小鸭子」,而是边上目睹当下的男人。也不知犯了什么错误,低声带泣的声音,听得他都有些同情了。
“我错了。”
“我会乖。”
“我再也不敢犯了。”
“川哥,我好疼……”挨了顿鞭挞,皮开肉绽的后身痛到站立艰难,却远不及现下这幕撕心,程安觉得呼吸里都是刀片割裂出的血气,情根深种的「蛊毒」加倍的反噬着他的脏腑,“川哥,我的心好疼……”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呢?
他只是在一段不同寻常的关系里,栽了心,贪图了对方的温情,一朝迷途,一朝清醒,在自我批判中认清了自己的本性
本以为可以和心瘾和平相处了。可他从未意识到自己病得竟然那么厉害。
在没和冯川在外病发前,他还能若无其事的依赖在对方身边,心血是脏的,怎么将心上人放在里头。
可决断的结果远比他预想的更难以承受。
所谓离开时的坚定内心,不过是镀在外边的一层虚伪易碎的壳,整颗心不是早就给了这男人了吗?
什么戒断反应,什么心慌煎熬,只要能让他将泼出的覆水收回,他决计不会再犯了再也没什么比被冯川放弃,更令程安觉得痛心的了。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这次真的下不为例了,我发誓。”
程安觉得自己仿佛被这个世界给删除了,起初那名被叫来的青年,还会以怜悯的目光偷偷看他,在被身前男人不悦的摆正视线后,眼中就只有彼此了。
“我不该在你面前说谎。”
“冯川,我爱你。”
下方的青年不知被碰到了哪里,喘息着哼了一声。
“别出声。”带有警告意味的安抚语气,跟身下的人说的。
冯川舔吻掉青年唇上因允他手指,而蹭到的一点淡红色的血迹,在程安隐约可见的交叠着的阴影中,握着青年的手,拉开了自己西裤的拉链。
“川哥。”
青年摸索着握住了弹出的器物,惊叹于茎身的尺寸与火烈的温度,配合的撑起了腿,任由男人向下褪着自己的裤子。
“冯川!”
程安以为这句是喊出来的,开口后才发觉根本喊不出声音了。
滚吧。
心声悄悄从疮痍的废土中探头看着他,幸灾乐祸的尖笑,又被铺天盖地的悲愤驱逐回了心底的裂缝下。
程安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下,给自己留了最后的一点体面。
身后的伤处使得他的脚步一瘸一顿,不过好在他瘸腿走路已经走出了经验。平安的路过了厮缠的二人,平安的踏出了门口。
可也仅限于此了。
忽然虚软的脱力,然后摔倒。
程安在冯川面前脚下不稳,跌倒过三次,男人接住过他三次。
一次在初次重逢时,一次在他与人发生冲突之后,一次在不久前的醉酒。
可这次,他是背对着冯川离开的。
门口之外就没有专门为小猫活动而铺设的地毯了。膝盖和手肘瓷实的砸在了地砖上,沉重的碰撞声让人不由的怀疑是不是磕碎了什么。
伏在青年身上的男人停下了动作,程安却没停下,连停顿都没有过,挣扎着爬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光可鉴人的地砖上,留下了一滴水迹,从眼睛里落下来的,是他来不及一并带走的狼狈。
小景抱着膝盖坐正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