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他念着我的名字,明明是和往常一样乖巧温顺的模样,可不知为何却叫我感到一阵不安,好像这人哪里变了,我却寻不到缘由。
“你松开我”我不客气地挥开他的手,咬着唇看他,“你错了?你我叫你停时你为何不停?”
他自是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叫他翻来覆去操了个遍,操得满脸是泪地求他停下时,这人却充耳不闻!
阿柒垂下眼来,轻声道:“我忍不住,对不起,少爷,我……我应该忍住的,是我的错。”
我深吸了一口气,自然也知道他那日一副欲火烧身的模样定然与我叫他试药有关只是 兰苼n檬w如此承认,真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可那事之后把他打了个半死,眼下甚至不敢与他对视,便只能垂眸重新盯着我的点心盒。
“我以为少爷喜欢我。”阿柒忽然低声说,又深深地看着我,“为何他们可以,我却不可以?”
“他们?”我一怔,抬起眼来对着他,迷糊地皱着眉。
“少爷的师弟们,还有,让少爷怀孕的那个人。”阿柒垂着眼,轻轻地问,“少爷是不是喜欢他们,不喜欢我?”
“他们”我呼吸一窒,“我没有”
阿柒轻轻地咳嗽着,我见他这样子,霎时想起来我之前意乱情迷想上他时,是说了些喜欢他的场面话,眼下却不敢再说话伤他,只能开口道:“我……没有喜欢他们。”
“那为何少爷要让他们碰你?”阿柒抬起眼,倾身向前问我,那双眼眸黝黑乖顺,像是就要执拗地等一个答案,他的双手也向前放在我的身侧,竟是一副将我圈在他与轿子角落的模样。
“因为,因为……”我心乱如麻,不知不觉被他逼到了角落无处可逃,只能脱口而出道:“因为他们厉害!我想要修为才与他们双修!什么喜欢……我不曾喜欢过任何人!”
阿柒怔怔地看着我,我抬手将他推开,胸口起起伏伏着,一时又觉得失言,怎么被他逼得说出了实话,便抬起眼掩饰道:“我……我说喜欢你,是真的,只是,只是”
这么解释又觉得根本说不清楚,索性闭了嘴,将点心盒往他怀里一塞,撩开帘子就要出去。
“少爷!”阿柒下意识地叫我,想要伸手将我拉住,我气恼得很,甩手挣开,瞪着他:“我出去透透气,你好好休息罢!”
说罢,便逃也似地从老翁旁边下去,到后面牵马小厮跟前领了一匹漂亮的白马,待我骑上马悠悠地跟着马车走着,叫冷风一吹,才缓慢地压下了碰碰乱跳的心脏。
夜空中一片云缓慢移动着,疏星一个个挂在夜空中,我闭着眼放空了一会儿,待心中纷乱恢复平静后,微微皱眉思忖着,总觉得我忘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
“云衡君,云衡君”小仙童冲进小居里时,一个俊美清冷的男子正在古卷上悠然写着苍劲的字,箬兰急急地吸了一口气,道:“谢,谢辞他……”
云衡君微一蹙眉,抬起眼来,冰霜般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冒失的小童,只一眼就叫她害怕地咬着嘴唇,再不敢大声造次。
仙君垂眸继续写着手中的字,只是一刻钟后,他忽然面无表情地放下了狼毫。
箬兰悄悄看了一眼那古卷,只见后面几排小字是杂乱了些。
她正瞧着,就见仙君站起身,将白玉镇纸压在那暴露了心绪的墨迹上,负手走到轩窗边,箬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隐约听到那仙君似是般冷声自言自语着。
“……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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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狐仙还是虎仙(贴插图)
峰里的弟子们较常人气力总是大得多,阿柒到底是被打了个半死,我在马车外走着时,便总能听到他若有若无的脆弱喘息,仿佛一只受伤后只会嗷嗷叫的狗儿。
等马车将息时,我翻身下马,给了车夫一个手势,人便踏上台面撩起帷幕走了进去。
阿柒脆弱地倚靠在轿角里,到底是没昏过去,目光怔怔地注视着我,我在心底咂舌,暗道这人痛成这样,倒不若叫我打昏过去也好过活受罪……
找到烛台,手中一捻再松开时,已点上了莹莹的火光,阿柒低低地咳嗽了几声,唤了一声“少爷”,我板着脸上前,借着火光,瞧见他胸前的衣衫透着鲜血,薄唇苍白如纸。
阿柒身上的伤在出发前已叫喜宝给处理过,可山路到底崎岖难走,许是在中途崩裂开了。
我这人自诩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可一见血就害怕,有时看别人身上的血甚至比自己身上流的还要吓人,那会儿叫人打他时已是气疯了过去,这会子细看时便心中时时发凛,下意识地侧过头去。
"你忍一忍,我……"我不敢看,便想叫人给他处理伤口,可刚一开口,就想到那随车的老翁和马夫都是一副粗苯没见过这等血腥场景的模样,眼下更是不可能去叨扰官姑娘与她师兄,后半句话便卡在舌尖滚不出去。
阿柒瞧着我,微微撑起身体,轻咳了一声,一只手握拳抵在唇边,可怜地说:“对不起,少爷不用管我……”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更衬托得我在他面前是个铁石心肠的大恶人,我垂着眼眸,只能一咬牙往前走了一步,将烛台放在轿座上,口中凶巴巴地开口:“闭嘴,我给你看看伤口。”
阿柒眨眨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向前坐在他的面前,低垂着眼给他解开衣领,阿柒沉沉地呼吸着,那轻柔却灼热的呼吸轻轻洒在我的脸上,一时间只叫我觉得周遭什么都没了,只有这少年人痴痴注视着我的模样。
白色的绷带早被染红了,我只瞧了一眼心脏便一抽一抽地发紧,抬手给他解开绷带时,瞥见那下面青青紫紫连绵的伤口,手指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实在怕见这场面,只觉得眼下叫我直视他的伤简直是在上刑一般,可事已至此脑袋发胀着,却到底没有再离开的道理,只能轻轻地揭开染血的绷带。
“撕拉”的带血皮肉与布条分离的声音听着分外渗人,我屏着气尽量不想去看那滚血的地方,正准备从储物袋找到金创药给他敷上时,一只微凉的手忽然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指。
“少爷害怕?”阿柒开口,低低地问。
我抬起眼来看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移开视线板着脸凶巴巴地回答:“修真之人受伤实乃家常便饭,真是笑话,我怎么会害怕!”
阿柒便默默不语,只是仍然捏着我那只润白的手,在烛火下静静地看着,等我想抽回来时,就听到他轻轻开口:“从前就看到少爷两只手上都有一处伤痕,这是怎么伤的?”
他这么一说,就叫我想起在秘境被妖道那刀刺穿手背的经历,一时本能地一抖,急急地将手抽回来,心有余悸地拿在面前打量,片刻后找到伤药蘸在指尖,凶巴巴地应他:“遇到了个妖道伤了我的双手,后来……后来我已将他扒皮抽筋,叫他魂飞魄散了。”
叫他这么一转移话题,倒真叫我方才心中凛凛不安的感觉给驱散了些,我深吸一口气,将伤药轻轻地涂在他的伤口上,一处伤口处理好后,阿柒接过绷带自己笨拙地缠绕起来。
我见他自力更生也不阻挠,又见他左侧下腹一处也在渗血,便弯下腰去解那染血的绷带,指尖划过他紧实平坦的小腹,正给他上着药时,就听到阿柒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
初时我还以为是我用力太大弄痛了他,下意识地收了力气,可没涂几下,就又听到他一声闷哼,这下惹得我皱眉抬起眼来瞪他,恶声恶气地开口:“我可没这么伺候过谁兰у生у整z理,你若嫌疼就自己弄!”
“……我不疼……”阿柒低低地呢喃,那张惨白一片的脸这会儿瞧着竟然染上了几分红晕,我一怔,目光顺着他的小腹往下看去,就看到这病秧子裤裆鼓起的一大包,俨然是因为我碰了他几下就硬了!
“你”我没料到他会如此,气得头一晕,将金创药往他怀里一送,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