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仰保持着那个姿势,第一次主动对陆瑜渊说话:

“你还想看多久?”

陆瑜渊一哆嗦,脸瞬间就涨红了,在他要解释之前顾仰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冗长复杂听起来就晦涩难懂的哲学语句从电视机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陆瑜渊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解释。

顾仰:“别说话,安静点。”

陆瑜渊:……

整个饭桌上有林泊这个会来事的气氛再怎样都不会差到哪去,并且全桌上唯一能制造出冷气的顾仰貌似对今日的菜表现出了一定的满意度,在面对陆陵渊夹到他碗中的菌菇时,他甚至在犹豫一会儿后,大发慈悲地吃下了。

就那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陆陵渊就感觉受宠若惊极了。

心情好到陆陵渊晚上抱着顾仰顶进去时都十分温吞,九浅一深,重入缓出,完全跟随着顾仰的情欲起伏而抽插,顾仰在他怀中颤抖,后穴痉挛紧紧咬着他的性器,无言地渴望着高潮的到来。

陆陵渊吻着顾仰汗涔涔的额头,情欲从低沉的声线中流出:“乖,再等等,射得太频繁了不好。”

顾仰反咬住陆陵渊的颈侧,留下一个带着零星血迹的牙印。

“是你,在、在折磨我。”

陆陵渊听见顾仰这样说也一点也没有放松对顾仰的掌控,前端勃起的性器被陆陵渊握在手中,力道不重不轻,总是能在高潮即将到来时又缓落下去,欲望几经积累仍旧无法到达能够释放的那个点。

顾仰忍得咬住了下唇。

“听我的,相信我,等会儿会更舒服的……”陆陵渊一手揽住顾仰的腰背,开始发力,与之前的和风细雨不同,阴茎一直深入,横冲直撞,膨大的柱身摩擦过顾仰体内凸起的敏感点,陆陵渊卖力地在顾仰体内挺弄抽插,湿滑的清液裹住闯入者的性器,拔出后水淋淋泛着光,还不等顾仰缓神,陆陵渊再次挺进不管不顾直接顶开了直肠结,顾仰蓦然地睁开眼!

“唔!”顾仰扬起脆弱的脖颈,陆陵渊顺势咬住喉结,他放开了控住顾仰阴茎的手,在绵长的射精过程中,二人一起抵达高潮。在陆陵渊射精的那几分钟里,顾仰终于从欲望的山顶坠落,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快感洗劫过后的感受可以说是安宁、舒服的,如同躺在柔软的云被当中,身体乏力地抬不起手指,贫瘠荒芜的心因为多巴胺的分泌有了充盈的假象,只不过假象永远是假象,就像欲望的海洋,迟早会干涸。

在此刻顾仰终于意识到陆陵渊对他身体的探索似乎抵达了一个相当可怕的程度,孜孜不倦,大胆尝试。

陆陵渊了解他的身体,所以是想这样走进他的心?

好可笑。

? 第 19 章 他的相好是个男人

往后的一段时间林泊和陈甫一来陆陵渊家里做客来得勤,只不过也不会待很久,大家都忙,也许是相处久了的缘故,顾仰偶尔也会顺着林泊的话说上两句。

搞得林泊每去陆陵渊家都要猛看一下历史文学类的书,以预防文化人略带疑惑的发问“这个难道没学?”

天知道这样的问题在林泊高中的时候将林泊伤得多深。

平心而论顾仰对林泊和陈甫一的态度并不算好,但相比书也看、饭也做可却还会挨巴掌的陆陵渊来说,林泊觉得顾仰对他们最起码是挺宽容的。

水滴石穿,铁杵成针,相处久了多少会有点感情的,慢慢的两个人也能过一处去。这样的想法不只有林泊会有,陈甫一也觉得会这样。

晚了一步,要是能早点遇到顾仰……每次这种幻想出现陈甫一的脑海当中时,陈甫一都会努力地将其压制下去,压在一个角落,努力不让它见光。

陈甫一很害怕顾仰的眼睛,那双眼睛淡漠清澈,似乎能看见他人心底的龌龊想法,他怕一对视,自己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陆陵渊的性格在这两年里变化很大,陆瑜渊这个堂弟在面对其他亲戚的旁敲侧击时也只能装糊涂:“哈哈,爷爷铁令如山,我哥他不得不改嘛……”

一众亲戚:……

你当我们傻呢?老爷子宠孙子宠得没边,陆陵渊小时候那个霸道那个横拿着板砖敲院里其他小孩老爷子不也一句没说?读书时又是出了名的混不吝,那说一不二看上什么就要拿就要争的个性老爷子什么时候让陆陵渊改过?

嘁,丫的铁定有事藏着!

亲戚们也听到点风声,说是陆陵渊在外面有了个相好的,就是没谁见过。找不到陆陵渊这条路子的人想尽办法想从这位“相好”的身上下手,只不过这群人转悠来转悠去打探到消息十分有限,只知道陆陵渊的“相好”是个男人……

不过,众人怎么都想不到陆陵渊会大胆地将人往家里带,还是在除夕这一天。

四九城里这两夜雪就没有停过,北风吹得紧,听声音就知道冷得要命;不过巷子里各家都张灯结彩,红灯笼挨着门沿挂了一路,看着便冲淡了三九天寒冷,往人心里添了几分喜意。

前几日陆陵渊向顾仰提起要去顾仰的老家过年,这些年顾仰就没回过家,也没正经吃过一顿年夜饭。

陆陵渊走到窗边蹲下身握住顾仰没穿袜子的脚,还是有点凉,他问:“今年想不想回江南?”

顾仰原本坐在落地窗边看雪,屋里有地暖,冷不着他,他是气血不好,温度自然要比陆陵渊这个精力旺盛的人低些。

“不回了,”过了一会儿,外头飘着的雪停了,顾仰没了兴致,接着看他手里只剩下小半本的书,“早就没人在了,回去也没意思。”

枯死的杂草估计都堆满了院子,大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尘灰满是潮腐味,银杏叶落完了,光溜溜的,月影照着枝丫看着就孤独。

现在的他……回去做什么?

不仅没有锦衣覆身,还受制于人。

顾仰不再多说些什么,晚上陆陵渊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心里总不是滋味,翌日陆陵渊顶着两个黑眼圈盯着吃早饭的顾仰,认真道:“那今年就去陆家老宅过年!”

顾仰只当陆陵渊发疯,应都懒得应。

所以一直到年三十这天陆陵渊开着车带着顾仰去白墙大院时,顾仰真的很想骂人,陆陵渊不是发疯。

陆陵渊就是疯了,不然脑子指定有病,傻。

“行了,下车吧。” 陆陵渊对着在副驾驶上抱臂假寐的顾仰说道,“后备箱里的东西你挑着拿,红色包装的就是老人家的补品,你拿那个就成……这手上提点东西好看点,其他的不用你拿,我自个儿拎着。”

陆陵渊带着顾仰来陆家吃年夜饭,虽然说家里会买好过年过节要用的要吃的,可陆陵渊想着顾仰是第一次来老宅,怎么样也得留下个好印象。陆陵渊便让人置办些年货和专门给老人的补品,等会轻的贵的就让顾仰拿着,至于其他的他等会再拿下车。

顾仰眯了眯眼,没打算下车。

陆陵渊下车后手撑车顶架上俯身道:“怎么了?害羞了,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迟早的事,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