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他们对Koi有美好绮丽的幻想,那么就对Vincent有着不加掩饰的敌意,原因很简单,Vincent受伤前曾是离Koi最近的人。

没人理会杵着拐杖走入宿舍的Vincent,他们默契地将这个高挑纤弱的beta无视,继续盯着屏幕撸动自己的欲望,嘴里不干不净地骂。

“操,真骚,臭婊子。”

“叫的那么骚,一个男人够吗?”

“这个omega看起来就像是被操烂了的货色,操,老子真想掰开他的逼看看能插几根鸡巴。”

一直没有说话的Vincent静静盯着在黑暗中泛起荧光的屏幕,突兀地开口。

“不是omega,是beta。”

小锦鲤好像变胖了一些。

*

叶瑜本身就是一个追求刺激的年轻人,先前对性事的抗拒全都源于强制的底色,如今享受了崇怀泽长达两个月的温兰笙裙727474①31和抚慰,对情爱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大半。

于是食髓知味的叶瑜同学在床上越放越开,从渐渐适应摄像头到现在允许崇怀泽将二人的情爱视频放在网上,可谓是拥有了显著进步。

崇怀泽以为一切都会像现在这样美好地发展下去,直到叶瑜在某天性爱过后腹痛难耐,被送入医院。

作者的话:写这章的时候循环这首歌:

H-O-T-T-O-G-O,

You can take me hot to go .

只有你可以满足我欲壑难填的爱意。

64一地碎瓷

病房外站着一堆噤若寒蝉的医护,在不经意的对视间低着头打量对方,眼中闪烁的全是吃瓜的欲望。

“啪!”又一个花瓶被砸在某个小护士脚边,他惊叫着向后退了两步。

花瓶迸裂,精致的瓶身碎成一块块色彩绚丽的碎片,静静在光滑可鉴的地面上反射着正午的光线,刺眼得很。

按照正常流程,这群医护应当和保安一起冲进去阻止病人家属的冲动行为,然后唤来清洁工打扫一地狼藉,最后心平气和地与其商量赔偿。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没人敢惹里面那个祖宗。

心悸不已的小护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默默嘟囔着:“看着人模狗样,其实是暴力狂啊,怪不得老婆给他戴绿帽呢,真该啊。”

边上一个华裔立刻接话:“用中国的成语来描述就是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本人其实很清楚他在做些什么,但是他想不通。

明明他没有进入过叶瑜的生殖腔,叶瑜也在那次强奸后吃了避孕药,怎么还能怀孕呢?

饶是崇怀泽向来冷静理智,这时脑子里唯一剩余的想法也只有叶瑜背叛了他。

当医生送来检查报告说叶瑜的腹痛是因为先兆流产,需要在医院进行保胎治疗时,他几乎想将这个成天勾三搭四的小婊子活活撕碎。

但叶瑜怎么可能有出轨的机会?他明明上下课都由崇怀泽接送,甚至没有和任何人有过私下接触。

震怒过后,崇怀泽混沌的脑子仿佛拥有了其独立的思维,每一根神经都在尖锐地嗡鸣,竭力向他证明叶瑜的清白。

所以才更加想不通。

病房死一般的寂静。

叶瑜呆呆地隔着被子凝视自己尚未有任何起伏的小腹,冰冷的空气顺着指尖侵入身体,迫使他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明明他还有两个月才满20岁,肚子里就有了另一个生命。在他甚至还未完全适应成年人这一社会身份时,就开始被迫适应母亲这一他曾经认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身份。

好害怕。

被子也无法阻挡蔓延的寒意了,叶瑜发觉自己开始颤抖,鸡皮疙瘩以不可阻挡之势冒出,将他的惶恐明明白白地敞露于外。

崇老师还没发现他的异常吗?为什么还不来抱住他,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的?啊,对了,崇老师看起来很生气,刚刚还揪着他的衣领质问和谁悄悄做了来着。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叶瑜不敢向无比陌生的崇怀泽寻求帮助,只能把自己裹得越来越紧。

两人都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只有卢西亚诺进入过叶瑜的生殖腔。

如此清晰明了的事实,成熟稳重的崇怀泽却表现得如同一个小孩一般,借题发挥他恐怖的占有欲。

这不是叶瑜想要的如同亲人一般的信任与陪伴,尽管他付出了肉体的代价也未能得偿所愿。

当崇怀泽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时,看到的是几乎要变成缩头乌龟的叶瑜。

个子算不上娇小的beta蜷缩成一团,看起来比小狗大不了多少,将自己脖子以下全数塞入被子中,可怜巴巴地从温暖的棉絮中寻求一丝安慰。

叶瑜最近被他养胖了不少,但还是瘦,崇怀泽甚至能从被子起伏的弧度分辨出来哪里是他细瘦的腕骨,哪里又是他嶙峋的肘关节。

叶瑜的骨架很薄,像大西洋的浮冰,随时都会变成虚无缥缈的冰渣,随着水汽升腾。

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此时紧紧闭着,倒是没流泪,但是薄薄的眼皮剧烈震颤,小扇子一般的睫毛扑闪着在眼皮下笼出一层阴影,让他整个人如同被打碎的瓷器,和地面上一片狼藉的玻璃残渣混为一体,闪烁着支离破碎的色泽。

崇怀泽意识到,这一地碎瓷早已被各路男人反复磋磨过,此时的叶瑜委曲求全地以不适合自己的模样生活,同时努力捡起碎片将自己拼凑回原本的模样。

可惜,叶瑜的身边永远群狼环伺,只等着将其衔走磨成最适合自己的形状,因此叶瑜逃至国外生活后努力初见成效就被再次摔得七零八落。

他可怜的爱人啊。

崇怀泽将战栗的爱人从被子里捞出来,轻吻他的额头,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