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完全没有料到千防万防最后还是家贼难防,曾经他以为喜欢男人的男人喜欢上了他老婆,现在他以为已婚且看起来对老婆,一头飞行鲸鱼坐骑以外的生物并不感兴趣的男人偷偷和他女儿发生了肉体关系。

enos再次领略了大自然鬼斧神工,人性万紫千红的道理,看ace的样子一时半会也不能接受,这个现在依旧俊美的男人不认命一般不死心的问joa你为什么喜欢他,为什么你那么小就和他发生了关系,我要带你去检查身体,他的手握紧成拳,看起来不仅仅想要现在就去揍鱼人,还将把手边监护不力的enos也痛打一顿

“他……他很好。”joa吃完早饭,两位父亲失去食欲,专心听joa说话,说到他很好时女孩皱起眉,是心灵层面上的很好,joa尝试着去描述雅男带给她的感觉,

“如果说,我们是两个乐器,那我们能够发出共鸣。”说到这里她莫名的烦躁起来,“但是我说过,我和他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至于发生关系,他没有诱惑我去做。”

雅男被族长以见隔壁星系的人鱼族为换回双腿的条件骗去会场去见了那个女性鱼人,她很美,雅男认真的对族长说。

“还有呢?”老东西看看他,再看看远处金发碧眼,翠绿鱼尾的鱼人,身材美好,配色和谐,“你的工作有多吸引人,比女人还吸引你?”

雅男墨绿色的,呆板的眼睛看了族长一会。

“我有固定伴侣了。”

0011 “我意识到我应该放她自由。”

老东西看起来就像是被棍棒打晕了一样,等一下,等一下,族长挠挠头再搓搓脸,你有固定伴侣?谁?哪条人鱼?

雅男看着族长,满脸的是你觉得我那么快想回岸上是为了什么?老族长的神情逐渐漂移,你是说,你的固定伴侣在----

“岸上。”

雅男替他回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她共度余生。

“那你……不会再参加繁殖活动了?”老东西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突然发现自己一夜之间重返青春,但是不举了一样。

“你们有生殖隔离吧?你们没有结果啊!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雅男说是的,我的任务完成了,他远远看了一眼那个给他抛媚眼的母人鱼,那繁育委员会交给你来解决。

“我的耐心有限。”他皱眉看向族长,“不然我就把在场的人鱼全部杀光。”

他们上一次喝酒可能是在十几年前,两个老男人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下酒菜是早上吃剩下的面包和奶酪,一个很老但是看起来很年轻,一个比很老的那个年轻,眼角却已经有了数条鱼尾纹。

joa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大女儿还在学校,两个儿子一个在工作还不知道妹妹的事情,一个当赏金猎人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雅男的繁殖期什么时候结束,ace抱着剑问enos,大有现在他回来我就把他剁成鱼泥的样子,同时还让enos总有一种他要趁他不备把他一刀捅死的错觉。他想把ace的等离子剑拿远一点。

“大约是三个月的样子。”还要跟那什么繁育委员会打报告申请把鱼尾变成双腿,拖拖拉拉加一起半年。

ace把剑往旁边一扔,嘟嘟囔囔怎么要那么久,视线时不时看向女儿的房间,joa从来没有被这样欺负过,他坐在大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enos坐过来,他靠着enos,你记得oliv被那个男孩子欺负吗?

ace说的是oliv十二三岁时候的事情,前因后果清晰可笑,男孩觉得oliv喜欢他,约她凌晨去学校体育馆见面,想到这里老父亲总会心有余悸,幸亏只是放了鸽子,如果是别的,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他连想都不敢想。

前妻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是白天,lian那里是半夜,她说oliv失踪了,joa最先发现,全家找了一夜,清晨时分oliv自己回到了家,大女儿性格像lian一点,只是稍稍问了一下就和盘托出,joa不一样,enos,她从来不和我们说心里话。

“她……也不和我说。”

ace给了他一个“你在想屁吃”的白眼。

鱼人的等离子剑里镶嵌了两枚水晶,他原先的剑刃就比一般的等离子剑都要狭长,现在它的尖端指着enos的咽喉。他回来的比那两个男人猜测的都要早,鱼尾已经变回修长的双腿,尽管如此,他的兄弟,这头鱼人说我不想伤害你。

“什么?”

“我现在是不是该也像joa一样称呼你叫爸爸?”

人类的寿命和鱼人比何其短暂,他们至多只拥有鱼人五分之一的寿命,人类长大的很快,衰老的也格外快,体力巅峰就这么一二十年,雅男的容貌在二十年间几乎一点都没变过,而enos已经肉眼可见的开始衰老,我爱joa,他口口声声说爱,在enos看来不过和男人说的众多鬼话一样,是哄骗,是借口,是愧疚,唯独没有那个字,他和雅男都没有资格说出那个字,enos力竭倒地时顿时理解了当年ace的感受,他和ace的打斗同样以现在双方差不多的悬殊结束,他受了伤,雅男也有,鱼人缓缓擦掉嘴角的血迹收回了剑刃,我想见joa,他对enos说。

老男人站起来啐了一口血,你他妈问我有什么用,你应该去问joa还有不许叫我爸爸。鱼人低头想了一会,她不会愿意见我,他低落的说,父亲。

在enos舰内不堪其扰后joa搬到了enos为她购买的气态行星的浮游房屋里,房屋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防辐射透明罩里,远看就像一个气泡依靠着行星的钢铁架构,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材料与千千万万个透明罩子联成一片,在轨道上一刻不停的环绕着行星。

只有joa和enos知道这个地方,老父亲为joa买下这个地方做画室,lian的愿望落空,他不想再让joa的愿望落空,enos现在最起码明白没有人和他一样只需要对于权力的欲望就能坚定不移的前进,凡人需要娱乐,需要爱好,需要被放任的自由,除了他,他们都是凡人,他在孩子身上弥补遗憾,他带着小女孩参观这里,给她一把只属于她的钥匙,为她采购画具,任何她需要的东西,乐器,家具,绿植,新鲜空气。

他们站在透明的穹顶下,脚下是真实的草坪,还种着果树,屋后就能看到行星表面汹涌的花纹,那里有一场三千年依旧没有停止的风暴,enos指着行星上最大的一块圆斑跟joa解释,男人坦言他了解很多东西,只要是joa问的,他都能和她一一解答,唯独对艺术一窍不通。

女儿说那我可以教你。

joa和他坐在屋顶上,妈妈为什么要那么坚定的离开你?她和lian相似的脸看着enos发问,在没有见到ace的孩子前他想把这姐妹两永远抹去,杀人是解决这场风波最快最简单的方法,他先见到oliv,他开始动摇,犹豫,他把蝴蝶的翅膀镶嵌在画框里,现在他又开始追慕lian还没有戴上镣铐时的模样,joa的出现让他彻底打消杀意。

“我意识到我应该放她自由。”男人看着三千年前开始至今仍未消散的巨大风暴说。

0012 ---由音乐构筑,由音乐开始,那就用音乐来结束。 (完

joa做过很长的一个梦,她捉到了一条人鱼,和雅男一模一样,不会说话,她把鱼人关在游泳池里,她站在门外看着鱼人在泳池里摇曳起舞,鳞片是白色的,泛着粉色的光辉,在梦里她都感受到了一阵反胃,是象征着繁殖期的鳞片颜色,在繁殖期即将来临的前几天她还抱着虚幻的希望,她看着雅男手臂上坚硬的青灰色的鳞片一片片脱落,他变了颜色以后看起来纯洁美丽,和他嗜杀的形象一点都不相符,joa想过八年的陪伴或许会让这条人鱼不再想着离开她,繁殖期到来,他只会和她在一起,尽管。

尽管人和鱼并不会有结果,他们注定不会有下一代,雅男在joa出生前应该有过一次繁殖期,或者有两次,三次,他应该不会发愁自己后代的问题,joa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可是希望在一次一次的心碎中渐渐消散,等到他站在海水面前,即将回到深海时joa不死心最后问了一遍,我想让你属于我。

她用的是陈述句,女孩觉得只要鱼人不傻,他应该明白这是挽留,他还是如此回答,鱼人回到海中后她在冷风中等了两晚,或许雅男会改变主意,或许雅男会觉得那些母人鱼不如她让他心动,她抱着现在已经注定无法兑奖的奖券等着虚幻的特等奖,鱼人来到沙滩上,自然的跟她说起海底的热闹场景,有一点点针扎一样的冷意从手指尖开始蔓延到小腿和心脏,雅男背叛了她,尽管他从来都没有属于过joa她自己。

她愿赌服输

这条被她饲养的人鱼乖乖的被她喂食,joa给他吃小鱼,她摸着男人墨绿色的头发,像抚摸小狗一样,joa称呼他是雅男,他去蹭她的手,开始唱求偶的歌曲,亲她的手,分叉的舌头舔女孩的手心,这个梦未免太过真实,joa退回去,关上泳池房间的门,傍晚的时候,她又听见鱼人的求偶歌声,这里没有母人鱼,她隔着窗户冷冷的看着鱼人,她没有喂食,鱼人唱了两天,精神憔悴的看着依旧隔着玻璃看他的joa,女孩带着吃的进房间,鱼人吃完小鱼后亲她的脚趾,长长的手指悄悄地抓住她的脚腕要把她拖进水里去,她好不容易才挣脱了鱼人的桎梏,名为雅男的鱼人去亲她,她看见鱼人湿漉漉的眼睛,想起他们重逢后雅男在她的宿舍门口的走廊上日夜拉着大提琴,一开始是她喜欢的曲目,后来是他自创的,他跟随着旋律,眼泪一颗一颗滴在琴弦上,对此enos的解释是他是鱼,流泪只是他眼球干燥了而已,joa觉得很有道理,毕竟之前她也见到过这样的场景,鱼就是鱼啦,enos拿着一本花名册给她看,问她看脸的话可有中意的,父亲故作轻松,一边偷偷看她的表情,这里面的孩子我都让noah考察过,脾气好,也有军功,女孩子都喜欢温柔的,你看你妈妈就选了ace,joa神情复杂地放下名单说我没兴趣。

她把鱼人推开后回到了岸上,joa看着鱼人。

joa意识到她一定是潜意识中想要一个比她自己要更加弱势的爱人,而不是她从一开始就不能掌控的雅男,在这个梦境里的鱼人不会说话,他会祈求,会歌唱,会看着她,虽然她叫他雅男,但他一定不是雅男,梦醒后她坐在屋顶上,空气循环装置模拟出自然界的微风,她发呆了很久很久,傍晚驾驶飞船回了家,在森林的那个,lian好了很多,发消息问她最近去做什么了,她不想让lian担心就推脱说工作忙,今晚会回来,她回家的时候在下雨,快要入冬了,女孩打着伞在木屋前停下,lian看到妈妈擦擦手去给joa开门,爸爸去出差了,还要晚一个小时才回来,她自言自语道,你饿不饿啊,她摸摸女儿的头,带着她坐到沙发上去,joa靠在她的怀里,我给你做了好吃的。

她变魔术一样拿出一块糕点来。

等到年底的时候雅男才再一次见到joa,年会固定在坎尼克湾举行,在诸位高层发言完毕后joa上台独奏,据老父亲所说是自创曲目,前妻赏光和ace应邀一起到场,鱼人也在。

其实站在台上,在刺目的灯光下她面对的只是一片黑暗,那片黑暗里,他们就像竖琴,随着坠落到琴弦上的泪水,无风自动起来。

他们之间一直有一根,不,数根琴弦存在,只要他们呆在一个房间内,空气中无形的琴弦就会被拨响,joa曾经坚信那是他们之间,不,她对于雅男是不一样的存在的依据,或许只是她的错觉,他们之间才没有什么嘈杂的存在,毕竟少女也没有问过雅男有没有听到不一样的韵律。

他们在练习室,女孩跟着他学大提琴,洁白的琴,黑色的琴弓,雅男从背后环绕着她,他的身上带着水汽,藏红花味的香水将她笼罩,男人的手指为她调整握琴弓的姿势,她却想靠在他的肩膀上。她从来没有对ace以外的任何男人有过不一样的感情,ace是父亲,是永远不可代替的存在,enos也不可以。

他教joa学大提琴八年,最后实在没什么可学的了,音乐课变成固定时间的一同合奏,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果可以称之为是感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