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六岁开始，我和他保持了八年的肉体关系。”

他现在明白前妻为什么被气病了。

“你说什么？”他祈祷着自己刚刚是听错了。

“我和雅男保持了八年的肉体关系，我希望他会爱我，我失败了。”joa把一整个煎蛋缓缓送进嘴里，又拿了一片培根。

noah偷偷看enos的脸色，他吓得已经提前拨好了急救电话，他怕enos会气出脑卒中。

“哪个雅男？”

看看，看看，他还是不愿相信，enos也不知自己该怎么想，这种感觉很熟悉，他发现自己深爱的lian居然偷偷和ace在一起时他似乎也是这个状态，他喝了一晚上的酒也想不通为什么lian会爱上ace。现在女儿爱上了雅男，一条鱼人，一条他也不清楚今年到底多少岁的，甚至还会有固定繁殖期的鱼人。

enos觉得他回去要连喝一个礼拜的酒。

“雅男，就是你想的那个。”

ace从木头台阶上走下来滑了一跤。

好家伙，他的两个兄弟，一个抢走他的老婆，还有一个直接抢走他的女儿，不，是欺骗了他的女儿八年的感情。

“是我主动的。”joa似乎猜到了enos在想什么，joa皱起眉，“可是我们已经分开了，以前发生的事情很重要吗？”

两个男人就差双双呐喊重要非常重要。

“对于你和他分开这件事，雅男，有什么表示吗？”ace坐回桌上，他看起来就比enos要接受的更快，咔嚓咔嚓咬面包的动作让enos想起哪种啮齿动物。

“我跟她说我不爱他了，然后我病了。”joa喝了一口牛奶，“我病好后就回了家。”

“雅男呢？”

“他？”joa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他没有说什么啊。”

两位老父亲登时起身要去把垃圾鱼人碎尸万段。

0010 “我有固定伴侣了。”

族长说你怎么回事嘛，老的褶子都快打结的老鱼人躺在一堆珊瑚里一边蹭痒痒一边挠头，雅男心想像你这么挠迟早有一天会秃的，你身上长海虱子了吗，看你浑身难受。

“你该去好好洗洗海底的岩石浴。”

他默默离族长远一点。

老头被气得要死，你的繁殖期有三个月啊三个月，为什么这次才几天，一周，一周有吗，他长长的左手手指头挠着头顶，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头朝他比比划划，做对天无语状，族人都像你这样，我们鱼人就灭绝了哇！

自然雅男对于鱼人族灭不灭绝实在没什么兴趣，男人出神的看着海洋之王宫殿的一角，神情放空----他这次是跟老头打报告申请自己的鱼尾重新变回双腿的，繁育委员会说之前也有这样的情况，繁殖期的人鱼突然换鳞片，不过那是暂时的，委员会的一条母人鱼看着雅男，来都来了嘛，不在繁殖期的人鱼又不是不可以繁殖。

可是他急着想见joa，雅男夜不能寐，他之前和joa分别很多次，最长的一次，他驻扎在曲率引擎飞船也要跋涉七个昼夜的外环清理叛军，整整半年没有和joa见面，甚至没有任何通信，在这方面他们总是很有默契，甚至鱼人没心没肺的没怎么想念过她，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雅男不明白，他强烈的预感到他会永远的失去joa。

“啊所以呢？所以呢？”族长端起来酒杯气的在水晶桌上摔，“你在陆地上面的工作就那么忙？”

他以为自己是在忙工作，族长把玻璃杯一摔仰倒在珊瑚座位上，念念叨叨我就不该劝你去陆地上，谁知道你能长得那么好看，我就该把你留在这里，现在的好看人鱼可太少了，看看，看看，老头指着桌上两个儿子的照片，我年轻的时候英俊潇洒，生出来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像叉烧，送给隔壁星系联姻人家都不要！说到这里，老东西眼睛闪闪发光的看向雅男。

“我记得……你还没成家吧？”

两位老父亲的愤怒丝毫没有得到女儿的理解，joa对于他们两个的不快表现出了十分的不以为然。

“要是我不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好吧！”

她坐下来，给enos和ace递上自己抹上蒜蓉酱的面包片，“这不关雅男的事情。”

“你还爱他！”

“事到如今你还袒护他？”

她开始自动忽略两个父亲的话。

“开始都没开始过哪里来的爱？”

ace开始和enos说起昨天女儿回家失魂落魄，连饭都没吃就先睡下，lian担心女儿，所以等到joa醒后还给她暖汤，他无视enos说lian不该这样惯着女儿云云，她一边给joa盛汤，随口问起女儿今天是不是累到了。

“我说我失恋了。”

joa接上ace的话头。

“一开始lian以为是你舰上的哪个小年轻。”ace用责怪的颜色看着enos。

“就像刚刚一样？”enos接上ace的话。

“就像刚刚一样。”

enos想起他和lian结婚的时候，是雅男扮演lian父亲的角色，她第一次见到雅男时吓得往他身后躲，现在她自己的小女儿居然和雅男在一起，等等，雅男不是结婚了吗？他的老婆，他们所有人都见过那头飞鲸。

“joa，雅男已婚，他骗了你。”enos把面包片往嘴里送，noah在旁边默默当吃瓜群众都快把一整个切开的蒜蓉面包给吃干净，现在还把爪子伸向一边的牛角包，他把noah手前的那一只轻松的抢走了。

“我知道他已婚，他的种族可以和任何经历过重大事件的生物缔结婚姻关系，ike就是况且那是一头坐骑而已，你们不会真以为他会去日它吧？”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ike是什么东西，那只坐骑的名字？

“注意用语，joa，别讲脏话。”

“那又怎么了？”joa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两个男人完全不能接受的地步，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只是告诉你……爸爸们，这件事情有发生过，妈妈也没有必要那么生气。

女孩出神的看着篮子里的面包。

“反正我和雅男再也不可能有下一步。”

虽然女儿这么说，作为站在大半个银河系金字塔尖上的男人之一，不，之二的男人们依旧不能平静下来，enos放心让雅男去照料女儿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已婚，话也不多，看起来除了迷恋死亡艺术以外对什么都兴趣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