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啦。”陈峰憨憨点头,唇角都溢满了‘做人嘛,就是要开心’的和善。

“Jessica秋招再试试BCG吧,”肖景行面无表情地呷了一口红酒,“我不接受办公室恋情。”

一旁不知是因为微熏还是害羞,小脸通通红的师宜婕顿时脸色煞白,好似下一秒便可高唱《小白菜》的经典唱段了,浮夸嘶声道:“陈峰,陈大哥!您行行好,饶我一条狗命!”

此举一出,陈峰顿时懵逼,师宜聆哑然失笑,只有罪魁祸首肖景行不动声色地夹了只生蚝。

“好了,别总一惊一乍的,人家跟你开玩笑呢,”师宜聆淡定地为堂妹舀了一勺竹荪,转头又对陈峰道,“我前段时间忙着赶final ? repo,抽不出太多时间看你提的那起case,现在还需要我帮忙吗?”

“啊,这个……”陈峰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

“你还有case需要凯sir帮忙?”肖景行也略有诧异地看向他,“INI又不产骇客。”

师宜聆咽下口中的雪花牛肉粒,“哦,我最近准备搞一个app……”

“凯sir!”陈峰赶紧使眼色,好似相机的闪光灯般狂眨,“注意影响,小婕还在这里呢,要保护当事人隐私。”

“你不是向来没什么职业道德,这次怎么突然良心复辟了?”师宜聆毫不在意地又夹了筷黑毛和牛片望锅里涮,“小婕有帮我打cold ? call,你瞒也没用。”

“……”

“我看他是在瞒我。”很快反映过来的肖景行冷笑着把一个芝士墨鱼丸怼进调料碟里。

这种海豚顶球式夹丸子的滑稽戏,让师宜聆有些扶额:“切总你可以用筷子戳。”

肖景行:“……”然后在沉默中,把丸子穿膛破肚。

“所以陈峰到底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还要瞒着切总?”师宜婕瘫在椅子上,一副吃瓜群众,好奇又不失礼貌的模样。

“朋友准备离婚,我就把陈峰推给了她,”提起林静,肖景行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十一月初左右吧,材料应该备得差不多了。”

“哦,原来林静是你朋友啊。”师宜聆恍然大悟,嘴角弯出一个孺子可教的欣慰笑容,“切总难得热心一回,值得表扬。”

肖景行没有领情,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嗬’了声,眉宇间有些不耐烦,“不提她。”

“林静……?”有些微醺的师宜婕这才反应过来,颇为震惊地瞪圆了杏眼,“华鑫财务部的林静、林老师?”

师宜聆捞粉丝的动作一滞:“你也认识?”

“嗯,因为之前我跟着切总做的就是华鑫的program,”师宜婕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我就说嘛,之前我发票圈忘点分类了,林老师看到我说切总带病加班,大半夜的特地来私我,搞得我还以为又有什么事呢,吓都吓死了,结果只是来问切总病得严不严重。”

“没想到切总和林老师关系匪浅哈。”师宜婕笑嘻嘻地说。

“这……”陈峰从实习起进的就是婚姻家庭组,敏锐地嗅到一丝诡异,“切总,不是我说你啊,这窝边草再香,也不至于把锄头挥到人家田里吧。虽然人老农耕得烂是烂了点,但你这做法总是有些不厚道啊。”

肖景行冷冷地剐了陈峰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怎么?律所不想呆,准备跳槽做媒婆?”

肖景行眉宇锋利,嘴唇又单薄,冷脸敛色时总种上位者的傲慢鄙夷。尤其是言语间夹枪带棍,那双黑净的眼眸沉沉望去,仿佛一条蟒类绞杀猎物时的死亡凝视,让人只觉被扔进了一桶淬毒的冰渣子。

陈峰作为肖景行多年的朋友早已习惯这种表情,知道他没有真的生气,倒是坐在陈峰边上的师宜婕当了肖景行一个多月的下属,不由得瑟瑟发抖,恨不得立刻扑过去抱住自家堂姐的胳膊,离陈峰这个没脸没皮的勇士越远越好。

“害,看你说的,我这不巴巴地等着你找个也会打的,以后就不用三缺一了嘛,”陈峰满不在意地打了个哈哈,一笑而过,装模做样地清了清嗓子,他迅速转移话题,“我看大家都吃得好了,要不开始打牌吧。切总和小婕一组,我和凯sir一组?”

肖景行眉峰上挑,继续看着陈峰。

“切总,你别这么看我,这回我真不是故意的啊,”陈峰故作委屈地说,“你看你们对桌,又刚好带她,总不能每次都是你吊着我们打吧。”

肖景行收回了视线,薄唇吐出一个低沉平淡的 ? ‘Pass’。

于是这场牌局便不温不火地渡过了零点,AA过账单后,到了归家的时间。师宜婕跟着肖景行满贯后,没忍住又多喝了点,现在只能靠在姐姐身上,退化成软体动物了。

“下次一定要让她清楚自己的酒量,尽会逞强。”师宜聆有些无奈地说。

“凯sir,我还想请陈峰到我家再喝一杯,”肖景行不动声色地找好了代驾,“麻烦你把Jesscia送回去。”

“等等……我不喝酒啊?”陈峰两眼懵逼地看向肖景行。

鸿门宴也好歹先找个舞剑的啊,不要那么直白吧?

师宜聆默默给他递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几乎是轻笑着说:“活该。”

19.做媒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氯酸)|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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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做媒

是谁杀死了肖景行的姻缘?

厉害如肖景行,要单身自然也是自力更生,没有一丝侥幸,至少陈峰是这么认为的。

肖景行就像大多数中年男人一样,总是觉得自己条件特好,对谁都爱答不理,对外信奉独身主义,本质上却是传统保守的右派。心里寂寞得要死,嘴上还不承认,哪怕半夜自我慰藉,发誓一定要找个可心人,白天却一点行动也没有,甚至你好心给他介绍对象,他还要叫你滚。

简单来说:白眼狼一个。更可怕的是这家伙还是个男人。怎么、还等着人姑娘巴巴地来热脸贴你那冷屁股?

对于以‘厚颜嘴甜不要脸’为基本泡妞纲领的陈峰来说:屌丝不一定单身,但脾气差到死只等着‘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的大男子主义者,就算哪天“共产主义”实现了,老婆按需分配,也轮不上他。

坐在沙发上,陈峰抱着Lasagne,心里琢磨着肖景行的第二春实际一点,还是要靠猫,流浪猫变身美少女,打扫房间还以身相许。

哦,他忘了……Lasagne是只公猫。好吧,那肖景行还是孤独终老吧。

肖景行去厨房拿了饮料和配菜,一回客厅就看见陈峰可怜兮兮地抱着猫发呆,满脸写着: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委屈!臣妾心里苦!搞得Lasagne被他那双铁臂箍着,是不敢动,不敢动,回头求救般得朝他喵喵叫。

“给。”他在心里哑然失笑,表面却还是端肃地把一罐椰奶递给陈峰。

陈峰接过温热的椰奶铁皮罐,刚觉得有些许‘儿子总算懂得孝敬爸爸’的欣慰,就看见肖景行自顾自地拿出高脚杯倒酒,还搭了一小碟芝士。

“这......什么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