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里?混了清爽的白菜,闻着香,一口咬下去汤汁直冒,更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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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工匠用心,房子也一连修建了两个月,两月里?赚的几十两银子全贴进去了还有些不够,问池厢月又借了十两。

宋渝归面色凝重,终于觉得自己材料买的太好了。

贵的要命。

前头的十两银子也不过?是修建房屋的定金,后头因?工期拉长,又给?了二十两,算起来这座房子花费一百多两了,在这种小村子里?,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幸而,房子做出来很合她们的心意,每一砖一瓦,一根房梁横木,都是她亲自挑的,惜枝也很满意。

晚上,两人第一次睡在新房子里?,小媳妇儿?掰着手指算家里?要添置些什么。

“咱们可以?买一张新床,我想要个梳妆台,再买新的桌椅,前两日有看见?喜欢的,买我喜欢的好不好?”

她靠在妻子的胸膛上撒娇道。

宋渝归拍拍怀里?挺翘娇软的小屁股,温声应道,“这是自然?,我的房子不就是你的房子,你也有份,肯定要挑你喜欢的。”

桌椅床榻对她来说?都无?所谓,自然?是媳妇儿?喜欢如何便如何。

“嗯嗯,好,但是这些都可以?晚点买,我们先?攒钱还了池姑娘吧。”

她不喜欢欠人银钱,当不得已问池厢月借了十两银后,便每日都惦记着尽早还了。

宋渝归答应一声,“这是自然?,我也觉得先?还钱更好,就是委屈你再跟我过?一段时间的苦日子了,等家里?有点余钱,我带你去买新衣裳可好?”

如今已是初夏了,可惜枝还没几身夏装,原本那些破破烂烂的早扔了,身上仍是春天?略薄的衣裳,看着就不透气,她觉得不行。

却不想被人娇嗔的瞪了一眼,“你就会花银子,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等家里?一切置办好,只管攒着银钱便是,万一日后有用呢?”

“那也得先?将你打扮好了才能攒银钱,总不能亏着你,连媳妇儿?都亏待,我还是人吗。”

宋渝归一看就不听?话。

沈惜枝说?不过?她,她总有一堆歪理要花钱,气的扭了身子,又用小屁股拱她,企图将她拱离身边,可爱的要命。

宋渝归眯了眯眼睛,心下愉悦,她和自家小气的媳妇儿?可不同,心胸宽广的很,任媳妇儿?与她生气,她自岿然?不动的。

躺下便往惜枝身边凑了凑。

惜枝抿唇不高兴,又去拱她,被她抬手揽进怀里?,揉了揉肩膀,“给?你买东西你还要生我的气,真是小没良心的。”

虽被妻子背对着,但宋渝归就是能准确寻到妻子的鼻子,捏了捏。

沈惜枝先?是噘嘴不悦,后头反应过?来她看不见?,就沉默了。

片刻拿光裸玉足踢人,“分明是你,是你不会过?日子。”

她想攒多多的钱,妻君却觉得身上钱够花就成,日子要过?得好一点,富庶一点,哎。

可她穷惯了,没有钱心里?不安稳嘛。

见?妻子满身愁绪,宋渝归终是倾身覆了上去,温声软语,“好啦,我定会多攒点钱的,不会让我的小枝儿?没钱花的,好不好?”

她软下语调,沈惜枝又如何能继续不给?面子的与她生气,自然?顺着台阶就下了。

在被窝里?翻转了身子,又埋首在她胸口处。

声音从里?头传出来便闷闷的,“嗯,你之前不是说?过?想开养猪场吗,那得买一块好大的地了。”

“是啊,这还八字没一撇呢,咱没钱呀,可能得等我年纪大了才能开上吧。”

沈惜枝抿了抿唇,“那你还乱花银子。”

宋渝归:……

不是,怎么又绕回来了。

她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连忙将人往怀里?搂了搂,哄小孩子似的拍拍她后背,“好了好了,乖枝儿?,睡觉睡觉,我们不说?话了,先?睡觉,我都困了。”

这几日忙着收拾新家,她累得不行。

沈惜枝见?她眼皮子撑不住闭合,也不再说?她什么,微微点头,抱着妻子与她一同睡去。

第二日又恢复了和妻子上镇卖肉的生活。

她已经好久没跟着来镇上了,一些买肉的顾客久未见?她,今日忽而一见?,忍不住有些惊奇,“呀,是宋夫人呀。”

这是她们打趣人时的称呼,时常管她叫宋夫人,便能欣赏美人害羞的场景了。

宋渝归最?是心疼自个儿?媳妇,一见?有人逗她,便连忙将人拉到身后,无?奈笑着,“你们欺负她,回头她可是要与我生气的。”

欺负不得,欺负不得。

旁人善意的笑了笑,买了两斤肉才走。

沈惜枝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只在没人时拿自己的手指去勾妻子的小指,黏黏糊糊不肯与她分开。

卖了会儿?肉,天?便大亮了,池厢月大老远喊了她们,“渝归,惜枝。”

她衣角翻飞,疾步走过?来,话语连珠,速度极快,“你们的房子刚修建好,按理说?该请亲朋好友过?来吃饭热闹热闹,棠棠连菜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有从江南运来的鱼虾,也有从京城弄来的吃食,我还准备了好酒呢,今晚我们好好喝上一杯!”

楚晚棠跟在池厢月身后,只安静的看着她表姐,偶尔视线落在旁人身上,反而有些居高临下的矜傲之感。

“嗯,那我们一会儿?卖完就回去准备。”

“行,我先?去拿些糕点,等会儿?跟你们一块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