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半月未开过荤,今夜大公子便放纵许多。而马伶伶也全程里配合着叫郎君满意。

一夜风波后,尚府里气氛有些古怪。

昨夜石榴亭庆公子到访一事不是秘密,最后却是风平浪静,叫女眷们好不失望。

而三房院里,嫶姨娘这几日身体不适,时常咳嗽心悸夜不能寐,叫来大夫一把脉,大夫说恐怕是着了些凉,又略有些宫寒之症。

“宫寒?!”嫶姨娘吃惊,“我好端端的怎会得宫寒呢?!”

宫寒二字叫珏姨娘听了,不免有些心虚。她想着自己一直给大房王氏偷偷下药,下的便是加重宫寒之症叫她绝嗣!

如今做贼心虚听不得这个词。

珏姨娘的沉默叫同为双生的嫶姨娘看得生了些端倪来。大夫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便走了。

嫶姨娘质问珏姨娘,“你刚才有些古怪,是最近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珏姨娘直说没有,“除了大房那里下了药,我可老实得很!”

嫶姨娘一惊,忽然就想起:“莫不是那些药也吃进了我肚子里?!”

“怎么可能!荒唐!”珏姨娘明显的一副她脑子糊涂的见鬼表情。

嫶姨娘暗道也是,给王氏吃的药怎么可能在她肚子里?!这可是她亲姐姐!

珏姨娘觉得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嫶姨娘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稍晚些她一个人时,却是大夫暗暗叫她过去。

大夫隐晦地提起她宫寒恐怕是服用了好长些时日的药物或者一些吃食,譬如寒性的蟹类。

嫶姨娘当场就脸色煞白,“可有证据证明?!”

大夫却是摆手,一副怕事样,“我给姨娘提点这些已经是犯了忌讳,怎么还敢再说下去!”

“刘大夫,你就告诉我实话,我不会说出去的!”

但是大夫怎么也不肯多说了,只叫她格外关注饮食方面的。

嫶姨娘心事重重,心里憋着火,一直反思大夫的话,只觉得他是意有所指。在这府上,唯有她姐姐才与她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嫶姨娘不敢多想,也不会承认她得了宫寒是珏儿所为,可是珏儿确实这几个月一直给王氏那里吃宫寒之药的

待嫶姨娘走后,顾护卫是悄悄出来,到刘大夫面前,“那嫶姨娘可是信了?”

刘大夫回:“看她样子应该是信了。”

顾护卫点头:“大公子一定很高兴的。那大少夫人那里,也是有劳刘大夫再推波助澜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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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伶伶名节有损一事,王氏也是一直观望着的,只是昨日她得了大公子的敲打,心里七上八下好不难受,今日不见马氏去请安,又在用午食时才见马氏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便知晓这件事恐怕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枝繁叶茂58

她当即恨得心酸又悲痛,夫君疼爱马氏到即便她与旁人同床共枕亦是无妨的了!

早知晓,当时便真该听从徐姐儿的意见,叫他们两个假戏真做,而不只是扒光衣裳而已!

王氏悔恨自己心慈手软,马氏却是拿眼看过来,“芙姐儿,在想什么呢?瞧你脸色有些难看的。”

王氏赶紧回答:“恐是月信要来了,身子很是不适。”

马氏点了头,看着是信了的。

王氏与她的关系倒未因那事而心生隔阂,事发后也是王氏一力唱白脸在公婆面前维护着她,叫马氏是信了她的。

全府里,每一个人都夸王氏心善,也时常替她打抱不平。马氏争宠厉害,霸着郎君不进屋,才导致王氏寂寞难耐与小叔苟活。

她成为一个受害者。

而王氏也早已认定自己就是这样的受害者,不知何时演变如此心境,她却也觉得如此设想反倒叫自己身心舒适。

为何还要十年如一日地宠着马氏,为何她做大房的就一定要大度包容……

她受这身份的束缚这十来年实在过得太压抑委屈了!

王氏想通了,在对马氏的态度上那自然是多了许多的虚与委蛇来,只是面上仍做得滴水不漏叫旁人无从发觉。

此次她与庆阳年不明不白以后,中丞虽还能勉强信着她,可主母尚氏已经是当她不检点,这些日子没给好脸色。

大公子又忙着还未与她细谈此事,但是主母尚氏已经是心里有了想法,一直禁闭着她在石榴亭里,只等回来后续发落。

昨日大公子回来,府上丫鬟便是告了状的,大公子昨晚上叫马氏安心出来用膳,明摆着给她撑腰。

早晨请安时,大公子也提了叫母亲此事莫管,他信马氏。

主母尚氏气得想骂人,又碍着大公子赶着上值,一口气一直憋着的。午膳不出来吃了。

此信儿传到膳厅时,马氏便是柔柔弱弱地低下了头,轻声细语一句:“娘还是不愿原谅我么……”

王氏听了,嘴里少不得一番宽慰。

丽姨娘挨着坐下,训道:“你也是糊涂!大伙喝醉了没走错房间,为何就独你一人走错房间的?!”

此话丽姨娘提过许多次,起初马氏是又哭又气,自己都云里雾里的。